聞人升家中。
歐陽天早就得知消息,在聞人升返家之后,就匆匆趕來,在書房與正在繪畫的聞人升見面。
“表弟,你真是費心了。”他從交好的幾個男學員中,得知了漩渦門前發生的一幕。
畢竟現在是網絡時代,學員們還在路上的時候,就將那事在圈里渲染的沸沸揚揚。
直接將聞人升的名聲給生生拔高了一個層次。
二十來歲的異種專家,畫作水平,連神秘玄妙的漩渦,都為之震動。
這可是來自神秘世界的最大認可,不是平時那些吹捧出來的虛假名聲,是鐵打的名聲。
聞人升搖搖頭道:“功虧一簣,看來那玩意的胃口還真是很高。”
“沒什么,表弟你有這個心,我已經太知足了。”歐陽天由衷道。
他在天行俱樂部工作,見多了為了財產權勢,自相殘殺的世家貴族,富家豪門,即便親兄弟之間,也是以競爭為主,親情極少。
無他,這是個金錢至上的世界。
血緣關系帶來的助力和可靠性,遠遠比不上金錢的魅力。
至于像表弟這樣,能為親情做到這種地步的貴人,少之又少。
“無妨,人總歸是人,一個人活得太久,就會變態的,單機總是沒有聯網好玩,玩的穩定。”聞人升唏噓道。
他突然想到了那個長生者,就接近變態的邊緣…正常人哪能干得出來,控制別的女人,與青睞對象談戀愛的把戲?
簡直是匪夷所思,大概是真把人生當游戲了,控制一個女性角色來攻略男主。
不過幸好的是,對方畢竟是古人,還算傳統,愛好傾向沒有改變,啥時候變成控制男性角色攻略男主,那就真要悲哀了。
聞人升想到這里,心下又是一寒,因為古人其實看似保守,在某些事情上,可比現代人奔放多了…
不行,得加強實力啊。
可靠的身邊人實力,也是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歐陽天聽到這里,連連點頭:“是啊,一個人活著,時間越長,越是寂寞,聽說國外有些活了一百多歲的老人,在孫子都老死后,自己明明健康,還是選擇了死亡。”
只是他內心有點羞愧,自己是得到了異種,但自己父母卻沒有可能再得到了。
而他又不太可能做到像表弟這樣,能夠靠一己之力,將他全家人也弄成異種者。
這種能力,放在世界范圍內,也沒有幾個。
一個異種家族里,往往就是那么兩三個異種者,輪流扶持傳承,上一代扶持下一代成長,下一代成長起來,上一代死后,再傳給孫子輩,如此循環輪流。
他當然不會不知好歹,再綁架聞人升去幫他爸媽弄到異種。
那種事,只能交給他自己來做。
但父親還有親屬,母親也有親屬,若是親親傳遞下去,那幾乎是無窮無盡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多打下基礎,注意強身健體。”聞人升語重心長道。
“知道了,表弟。”歐陽天拱手之后,離開別墅。
等到歐陽天離開后,吳杉杉走進書房來。
她低頭看著聞人升的畫作,一臉不可思議狀。
“咱們明明都是同時學畫的,我還學的比你好,為什么你技巧超過我這么多?不應該啊。”她喃喃自語道。
“有些事情,你不見到,就是覺得不可思議。”聞人升繼續作著畫。
吳杉杉繼續看著,只見畫上以赤為基調,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心血澎湃。
再仔細看去,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暴躁之意。
最后她看到一些內容,心中悚然。
“你怎么會畫這種東西?”她下意識問道。
“力量,有一股力量是最強的,那是人想要好好活著的想法,阻礙這種想法,就會引來最深刻最長久的憤怒。”聞人升頭也不抬地說著。
“所以你就描繪了這些域外內容?這些東西,真能征服那個黑白漩渦?”吳杉杉懷疑道。
“應該有作用,畢竟它要的是力量的引子。而我正在畫的這個引子,就是最強的。”聞人升頭也不抬地說著。
然后他看了看畫作,嘆口氣,伸手撕掉。
“怎么了?我看畫的挺好。”吳杉杉詫異道。
“不行,現在我明白為什么畫家要外出采風,沒有真實經歷,即便看到一些信息,也難以真正體會和把握其中的精髓。”聞人升搖頭道。
“那你想要怎么做?”吳杉杉嘆氣道。
“當然是要深入實地看看,不然的話,畫到上面,總是感覺太假。”聞人升做出決定。
“我和你一起去。”吳杉杉立刻說道。
“不用了,我要去的地方,不適合你們這些大小姐去,你們啊,就生活在城堡里就好,打扮的高高興興的,這才是你們該享受的生活。”聞人升拒絕道。
“你這是大男子主義…”吳杉杉不滿道。
“我這是尊重分工合作。”聞人升才不會退讓。
他可是明白要去的地方,會有多污穢,那種情況,他可不愿意身邊的姑娘們見上一眼,那太糟糕了。
一個合格的男人,就該遮風擋雨,將那些污穢擋在外面。
吳杉杉沒有和他爭辯下去,畢竟她知道這是為她好。
聞人升次日就請了假,然后秘密去了域外之地。
沒人知道他具體去了什么地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這一回,他沒有用傀儡出游。
正如他所說,一些事,只有親身體會,才能真正掌握。
有著前世記憶,他很明白一些痛點所在——有理無處講,講理無人聽。
這些都是憤怒的來源。
這次巡游,他花了很長時間,直到8月底,這才返回家中,一回到家中,就開始閉門作畫。
眾人都疑惑,不知道聞人升到底去做了什么事。
但大家都沒人敢問他,生怕影響了人家的靈感…
尤其是歐陽天,更是天天守在外面送飯送水,和條忠狗一樣。
看得其他人都有點不太得勁。
王文文小聲揶揄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里面是他爹來著…”
“肯定不是啊,”趙涵理所當然地反駁道,“歐陽表哥對他爹可從來不會這樣上心的。”
“呃,你還真實在。”王文文不得不承認道,老實人說話才最傷人啊。
一周之后,聞人升出了書房。
一出書房,他就避開所有人,進了浴室。
“老師,您的圣作完成了?”等他出來后,趙涵希冀地問道。
“嗯,你們可以去瞻仰一下,順便也能學點東西。”聞人升自信道。
眾人進去一個個看了,出來后,面面相覷。
“雖然看不懂里面描寫的是什么,但總覺得胸口有一股怒火想要發泄。”趙涵第一個納悶道。
“我也是這樣,老師這是到了一種玄虛之境界啊,沒有描繪一件實物,卻能勾動真情實感。”王文文震撼道。
她只在一位大師級畫術者那里聽到過,說是有一種境界就是以無勝有,看似畫上什么也沒有,但偏偏能讓你感到情緒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