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口一臉懵逼的姜江,老道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真就無巧不成書唄。
姜江回去后,心里的這道坎怎么也過不去。
他可以理解先生的冷漠,但是卻難以接受。
偷偷用事務所的資源調查后,發現死掉的那人前晚曾在賓館中居住。
或許是某梁姓歌手給的勇氣吧,姜江拿著那堆“廢物”法器就過來了。
幸好,在他來之后不久,羅無和老道就趕到了這里。
老人果斷放棄了姜江,轉而對羅無出手。
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億部分。
老人死的很徹底,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邪,法兒,連自己的魂魄都沒能留下來,干干凈凈。
她想的很美好,依靠著這神奇的線坑死眾人,復活自己的孫兒。
但是她沒能想到,在最后的關頭,羅無竟然把這根線給掐斷了。
這讓一切都成了無用功。
男孩站在邊上,看著被羅無收起來的線,蠢蠢欲動。
雖然知道打不過,但腦子里還是忍不住的去測算自己的勝率,要怎么樣才能把這條線搶到手。
羅無把線繞在食指上,攢成一個線圈。
這條線的存在很抽象,可長,可短,繞了兩圈后便沒了。
就像是給自己帶上了一枚皇帝的新戒,只有“聰明人”才能窺到這枚戒指的特殊。
“道長,你沒事吧。”姜江快步跑了上來攙住老道。
整個房間中,看起來最弱、實際上最弱的就是老道。
老道其實挺強的,出身世家,掌握著正統的道門術法,。
雖然他本人至今都沒怎么使用,而是自己踏出了一條新的路并不斷摸索,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林家當年隱隱約約有著道門之首的趨勢,讓一切鬼魅聞之皆喪膽。
只可惜與那鬼物一戰,林家血脈近乎凋零。
曾經有多輝煌,現在就有多衰落。
僅剩的林家子弟逃至各地,隱匿在山林、鬧市之中。經過幾百年的休養生息,才喘回了一口氣。
“沒事,老道我身體硬朗著...咳咳咳!”
老道撐起身子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沒事,結果兩巴掌下去差點把自己送走。
一旁的羅無懷疑老道再拍重點,說不定就能直接帶著他的魂回去了。
這時,地面上突然裂開一道細微的縫隙,之前消失的三團魂體重新鉆了出來。
老人的算計沒能成功,這三團魂體也就成了無主之物。
“先生,要送這三人去地獄么?”姜江問道。
“送不了。”羅無把這三團魂體放在手心,搓搓搓,搓成了一個球扔給了老道:“這哪是魂魄,只是幾團陰氣而已。”
“還不錯,你拿去玩吧。”
這種陰氣,就像是全清湯的火鍋,根本沒有靈魂!
難吃的很。
老道接過“圓球”,小心翼翼的揣進了口袋。一口氣松下來,深深的疲憊潮水般涌來,接著就沒了意識。
回典當行的路上。
姜江負責開車,羅無坐在副駕駛位上逗貓。老道躺在車后座上昏睡,估計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男孩自己離開了,這時候估計在哪里尋刺激呢。
這件事情并不算結束。
老人只是個普通人,是從哪兒得來的滋陰之法,又是從哪里弄來的絲線?
煞氣的源頭…
站在門外的人…
如果不是那幾個人都死在了典當行的門口,羅無只會覺得這一切是巧合。
不得不說,從五年前就開始策劃了這一切,就為了今天能夠惡心他一下,背后這人也真的是夠無聊的。
現在看到的就是真相?那場火總歸是要燒起來的,或許只是那十幾個人的運氣不好撞到了槍口上,被拿來當了引子。
“先生,道長他沒事吧。”姜江道。
“嗯。”羅無輕哼了一聲:“放心,命硬的很。睡一覺醒過來就沒事了。”
紅燈。
車子停了下來。姜江抬頭看著紅燈上面的數字一點點的變化,想到了手邊的報紙。
鐵盒中的報紙,姜江上車前看過了,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他現在有些迷茫。
跟在羅無的身邊,見過了這么多次生死,他以為自己能明白,但實際上他并不能。
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什么樣的對才是對,什么樣的錯才是錯?
就像是一坨屎,攪和在了一起。
或許有一天,他也會和羅無一樣,看到別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不僅不會同情,還會嫌棄對方擋了自己的路。
任何事情,經歷的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可那時候的自己還是自己么?
“不要瞎想。”羅無突然出聲道。
“先生...”
羅無摸著躺在懷中假寐的暹羅貓,指尖輕輕撓著它的下頜:“你和我不一樣,和老道也不一樣。
不要被這些事情影響了。
你要記住,
你是個人。”
綠燈亮了起來,姜江沉思著啟動了車子,繼續朝著老街開去。
羅無躺在座椅上,不自然的挪動兩下,暹羅貓也隨著羅無調動了下身體,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繼續躺著。
寵物養成的習慣和主人有很大的關聯,由此可見一斑。
跑出來一趟已經夠麻煩了,還要客串當一波人生導師。這么多年過去,現在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自己面前跳兩下。
是不是應該...
窗外的景色在飛速掠過,姜江走的是近道,從這條小路繞過去,可以省下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是路有點偏,沒什么路燈。
“這邊的路燈壞了啊?”
姜江自言自語了一句。
下一秒,車子猛地一個剎車停在了路中央。
羅無和姜江都戴著安全帶,只是身子往前猛地聳了一下,倒沒什么。可憐了車后座的老道,嘭的一下滾了下來卡在了座椅下面。
“嘶,老道我這是到了陰司了么?”老道醒了過來,聲音猶如游絲一樣,虛弱的很。
這邊,車子的遠光燈照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
“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講過一個鬼故事。”羅無看著遠處燈下的東西,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染血的釘棍,永不更變的妝容,還有那歇斯底里的笑。
真的見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