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性的尸體在老街的角落中被找到。
被發現的時候,他的皮膚已經泛青,雙眼瞪大暴突出來,兩只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而那塊玉鐲卻靜靜的躺在了典當行門口的板路上,給典當行帶來了一點小麻煩。
警察來的時候,姜江剛巧放學回來。
店里,兩名警官正坐在羅無的對面,進行調查和問話。
玉鐲的來歷也確認了,正是前兩天被殺死的女子戴在身上的。
是一個價值數十萬的珍品。
很巧的是,羅無的店鋪是個典當行。
無論是有意無意,其實每一家典當行里總會有一件兩件來歷不是那么干凈的東西。
而在很多人眼里,典當行也是個銷贓的極佳場所。
所以,羅無的嫌疑性無形中又增加了不少。
審問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旁邊記錄的小警官寫滿了十幾張的記錄本。
畢竟涉及到了兩條人命。
羅無也十分配合調查。他本身的身份就有問題,哪怕有異銘事務所幫忙收拾殘局不用他去擔心,但麻煩這種東西自然還是越少越好。
“好的,先生。今天就到這里了。不過這段時間我們可能還會回來找您詢問和補充一些問題。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們的工作。”
終于,兩名警官起身朝著羅無點了點頭,坐著警車離開了。
玉鐲被拿走了,附著在上面的東西也已經消失不見。
或許是報仇后,自己下去了吧。
羅無好奇的是,為什么那女鬼要把玉鐲扔在典當行的門口。
感謝羅無沒有收了她,讓她有了一個復仇的機會?
警官離開后,姜江立馬給事務所打了個電話。
術業有專攻。
事務所那邊很快就派人去了警察局協調處理。
當天下午,那兩個警官就又過來了一次,告知羅無已經脫離嫌疑,以后如果有什么發現,可以上報給他們,然后就離開了。
日子一天天慢慢的磨過去,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一個多月,很是愜意。
姜江照常每天的空余時間都在店里待著,替羅無跑腿買一些常用的東西。
店門口的架子上,東西擺放的亂七八糟的,姜江也收拾了一番。以免不小心碰到損壞了什么物什。
老道則在羅無身邊蹭來蹭去,沒事被貓逗逗,偶爾接了顧客的單子,出去跑個兩三天,回來就繼續坐在門前當“門神”。
好在姜江看他挺可憐,給他也置辦了一張桌子,倒也不至于那么寒摻。
“阿嚏!”
姜江猛地打了個噴嚏。
店內的溫度很低,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帶上一件羽絨服穿在身上,但還是會冷:“道長,幫我拿一下紙巾。我的包進門時順手放在你那邊了。”
老道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一疊符紙,轉身在身旁的架子上把掛著的帆布包拿了下來。
包里裝著一些普通的、正常的大學生會隨身攜帶的東西,零零散散的。
“諾,給你。”老道丟了一包紙巾過去,順便朝著包里瞄了幾眼,有些失望的嘖了兩聲。
自己的后輩里好像有幾個不錯的女娃?
姜江天天陪在先生身邊,以后定然不會普通。這要是能湊合成一對...
嘖嘖,福氣啊。
老道心里的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姜江不知道,他以后生不生二胎都已經被某人安排好了。
“哎?先生,咱們店啥時候弄了這個名片啊,我之前咋都沒見過。
還蠻好看嘞。”
一聲驚疑。
老道慢慢的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
一張印著深紅色大門的...黑色名片。
店里突然安靜的嚇人。
空氣仿佛凝固。
老道打了個哆嗦,看著依舊躺在椅子上的羅無,沒由來的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拿過來我看看。”
羅無勾了勾手指,半瞇著的眼底閃過一絲黑氣。
老道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把名片遞給了羅無。
名片的正面刻畫著一扇深紅色的大門,如血般的顏色像是剛剛涂上去的。
大門下面寫著地址:陰源老街404號室。
翻過來,背面刻著:
這里,是你最終的歸宿。
羅無突然想到一件事:那精神病男子和那團紅線好像并沒有什么聯系。只是兩件事情發生的時間靠的太近,所以他下意識的就以為精神病男子是那紅線送過來的誘餌罷了。
現在來看...
“事務所的業務挺寬啊。”羅無笑了笑。
門口,姜江先是一愣然后驚醒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快步跑到羅無的身邊。
“差點忘了。這名片是今天過來帶給先生您的。”
姜江撓了撓頭,從羽絨服的口袋里又掏出來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
“其實上次先生你出去處理的事情,事務所也在接手調查。第二天那精神病人被發現死亡后,事務所第一時間到了現場消除掉了您留下來的痕跡。
這兩張名片也是在他家的角落中找到的,因為關系到先生您的隱私,就直接交到了爺爺的手里。”
說罷,姜江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道:
“有什么問題么,先生?”
桌子上,兩張卡片擺放在一起,血紅色的大門在昏暗的燭光中有些刺眼。
羅無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躺在了椅子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沒什么,干得很好。下次如果又發現了這張名片,記得告訴我。”
“好嘞!”姜江拍了拍胸脯。
羅無輕哼了一聲閉上了眼,似乎在假寐,耳邊只有按摩機運轉的細微的嗡嗡聲。
老道和姜江兩人互相看了看,不敢再打擾羅無休息,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忙著手中的事情。
“先生,我回去了,明天見。”
“嗯。”
深夜,姜江收拾好東西和羅無道別。
老道接到了一個報酬不菲的單子,傍晚的時候就離開了,估計又要過個兩三天才能回來。
清冷的街道上,一只烏鴉發出“哇——哇——”的粗劣嘶啞聲,讓人厭煩。
昏黃的路燈照在地面上,把姜江的影子不斷地拉長。
姜江一個人走著,腳步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像是急促追趕的鼓點。
“差點。
差一點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