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一頭狼倒地。
肚子已經被割破。
無力站起來,只能倒在地上哀鳴。
然后就是頭狼被狠狠地一刀砍在了臉上。
頭狼受傷,一只眼睛已經鮮血淋漓。
一聲狼嚎。
所有的狼群撤去。
迅速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滿地的人和狼的尸體。
只剩下孟淵他們九個人怔怔的看著殺氣騰騰的對面那些人。
韓成奎揮舞一把砍刀,把砍刀上的血擦了,眼神里都是喜悅。
“奶奶的,好刀啊!王老爺子,老天爺保佑,您老護佑我們大家伙。”
“過癮啊,韓大哥,還是第一次殺狼這么痛快!真是痛快!”
“就是,老子我第一次沒害怕。真是痛快!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老爺子就在天上看著我們,我們兄弟就心里都是力氣。”
王鵬舉高舉著斧子。
威風凜凜。
王鵬飛也拿著一把斧子護在孩子們身前。
第一次他們對著狼居然沒害怕,也沒受傷。
“抬回去,畢竟是人,雖然是有仇,可是我們也不能看著他們死!活該他們運氣啊。讓我們碰上了,大家伙也別生氣,咱們和他們不一樣,咱們是人,咱們是好人!和他們不一樣,所以咱們不能做他們那樣的人。”
韓成奎吼一嗓子。
其他鬧著不同意的人也都不吭聲了。
反正只有韓王兩家。
王家和這些人實際沒有死仇。
韓成奎這么說,大家也都聽了。
孟淵頭一歪!昏過去了。
他們認為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卻救了他們。
孟淵是疼醒的。
已睜開眼就對上了王小青正在揮舞的手里的剪刀。
“你干什么?”
孟淵想要動一下。
這個惡毒的女人,難不成想趁自己昏迷的時候直接把自己剪了?
不由自主瞅了一眼自己褲襠的部位。
還好,還在!
這個死女人想干什么!
“你要是想死,那就繼續動,我可以省了很多功夫。你以為我很愿意給你治療?”
王小青舉著手里的消毒水和剪刀,剛才是要剪開他腰腹部衣服,實在是古人的這個衣服實在太難脫了,他不把這些衣服剪開的話,根本沒辦法給他清理傷口。
孟淵這才發現這個女人正要給自己治療傷口。
他雖然沒有見識過這個女人的手段,可是他聽說了好像這個女人治好了洞里一個被已經砍破了肚子,都流出腸子的人,居然都能被她治好。
自己這個傷勢,也差不多。
那只狼一口咬在自己的腹部,雖然腸子沒有流出來,可是腹部這道口子被撕裂的很長。
他感覺到一動就會疼的死去活來。
“來個人幫他把衣服脫了。”
王小青不能見死不救。
即是對面的這個男人可能不是個好人。
這是醫德的問題。
她不能違背自己的道德見死不救。
看著別人見死不救和殺了對方這是兩碼事。
王小青猜想如果自己把他治好了,等他傷好之后再把他弄死,應該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別以為她沒看出來,雖然剛才不知道林子里的兇險。
可是聽村里人說,父親和大伯說的那些事情,她大概能夠猜測出來。
這些人當時恐怕來的目的地就是他們這座山洞。
來干什么?
手里拿著這些武器能來干什么。
而且還是趁村里的男人們都出洞去了才過來。
就算她是傻子也能猜出來這些人絕對是不懷好意。
結果沒想到老天爺反而懲罰了他們,一群狼襲擊了他們,要不然說不準他們現在洞里也是傷亡慘重。
看起來人被逼急了,那是不怕死的。
毒藥都嚇不住。
“不用,我自己來!”
孟淵努力的想要自己站起來解開衣服。可是渾身所有的傷口似乎都在一起叫囂著喊疼。嗯。
他不想被這些人看扁自己。
“哼哼!逞強啊!那你就繼續,流的血越多!一會兒死掉的可能性越大!我是不介意你死掉的,死了正好省了禍害我們這些老百姓!”
王小青看著孟淵搖搖欲墜的身體。
臉色白得和紙一樣。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之下恐怕早就昏迷不醒了,他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居然還能清醒過來,說明這個人意志力非常強大。
就是因為這樣王小青更能明白這個人如果好了。
說不準他們洞里的這些人都要糟糕。
她在這里非常猶豫,自己是醫生,她不是一個劊子手,要是真的讓她去做殺人的事情,還真的有點兒下不去手。
別看剛才她說的那么冷酷。
這可是一個病人。
自己當年學醫的時候,對著那面墻發誓的時候,可是要保證面對傷者,無論對方是自己的仇人還是什么樣的人,囚犯還是十惡不赦的人,都要保證自己的公正心,保證自己的救死扶傷的決心。
現在要打破這一切?
孟淵一個跟頭摔倒了。
疼的他低聲呻吟一聲,這種痛苦是強忍也忍不住的。
王小青冷笑,“逞強好勝吧!”
其他人看著都想上來幫忙。
他搖搖頭,一個個都是傷,誰也不是更強。
用一只手解衣服的帶子,將下擺從長褲里拉出來,順利解開衣服。
他的腰上,左邊的顏色已經發黑,王小青拿起消毒藥水,倒在紗布上,他的腰上有兩個傷口,一前一后,血水從兩處傷口中滲出來。
巨大的撕裂傷口!露出里面的猙獰傷勢。
不比韓大志的刀傷好多少。
更因為是野獸的咬傷,恐怕還要擔心狂犬病一類的風險。
她俐落地挽起袖子,一顆心全在自己的病人身上。
雜念放下。
“向右邊側躺。”
她一邊轉身拿自己需要的東西,一邊命令他。
孟淵遲疑著,她詢問地挑起眉。
他一言不發照她的指示面向她躺下。
當他的身體接觸到她為了使病人覺得舒適些而放的草墊子時,肌肉似乎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但他隨即一震,又將自己繃緊。
自己不能放松。
這個女人說不準想殺死自己。
王小青拿過一條干凈的手術布蓋在他露出來的身體上。
“這些會讓你很疼,我可以讓你睡著,會好受很多。”
小蘭已經將火燒旺了。
她再添些柴火進去,然后提水過來倒進掛在火爐上方鉤子上的兩個鐵鍋里。
她把大姐要用的器具放進一個鍋里,然后用效力強勁的那個東西洗手。
那是姐姐要求的。
王小青思考著治療這位新病人的最好方法。
她發覺自己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她停下工作,深深地吸口氣。
正常情況下,她的思緒會完全集中在手邊的工作上,但這個男人身上有某種令她不安的東西。
而他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卻讓她倍感威脅。
這個男人自己救了會不會是錯的。
也許是她太累了,寸才會胡思亂想。
這男人受了傷,她應該幫忙救他。
她不是這些人。
她是一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