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利益面前面子不值錢
這次會面，與他們第一次見面，已經截然不同了。
韓麗萍坐在那里，臉上雖然仍舊帶著笑容，卻是淡淡的了，有了些蔑視的成分，增加幾分高傲與冷漠。
到鄭國霖這種億萬富豪的地步，就無法忍受別人對他的蔑視了。
裝什么呀？他在心里罵，你發騷的樣子，老子又不是沒見過。要不是為這個戲，老子才不會拉下臉來求你！
但為了這部戲，他還是忍下來說：“如果韓女士覺得片酬低，咱們還可以再商量。另外呢，韓女士如果可以出演女二號的話，牛導還答應根據韓女士您自己的個人性格和形象，再給女二號加戲，保證她的出場率，每集都露面。”
韓麗萍就撇一下嘴說：“鄭董，我告訴你，這不是錢的事情，也不是出場率的事情。我韓麗萍還沒像謝雪那樣，到了缺錢的地步，為演個女主角，給人家當泄欲工具！”
這罵謝雪嗎？給誰當泄欲工具了？倒是你韓麗萍，為了這個角色，在老子面前，求著老子要你！怎么這一會兒的工夫，就能倒打一耙，罵人家謝雪呢？
鄭國霖就分辯說：“韓女士，我想你可能真是誤會了。我們影視公司剛剛成立，希望能拍一部收視率的戲，來打基礎。所以，從策劃拍這部戲開始，公司上下，都是抱了嚴肅認真的態度，就事論事，絕不以人論事。
這個女一號到底誰演合適，不是任何一個人的意見可以決定的。牛導不行，吳總不行，我同樣不行。
所以，就算謝雪有這個動機，也是做不到的，何況她根本也沒這樣做過。
女一號的選擇，是經過我們每一個人都慎重考慮，然后在一起反復討論，才產生的結果。這里面沒有任何個人因素，還請韓女士您理解。”
韓麗萍就冷冷笑笑說：“別在這兒給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啦，我在這個圈子里混了不只是一年兩年。就算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謝雪也可以把自己賣給你們每一個人，封住你們每一個人的嘴。嘁，糊弄誰呀？”
這話就過于惡毒了。
“你這樣攻擊你的同行，不好吧？”鄭國霖說。
韓麗萍就煩了說：“我就攻擊了，有本事你告我去呀？”
鄭國霖還想說什么，韓麗萍就不讓他說下去。
“好了，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她站起來說，“你們想用我，我就只演女一號，其他沒得商量，我不給謝雪當嫁衣裳！明白了？明白就回去再商量，我等著你們讓我演女一號的邀請函！走吧，走吧。”
鄭國霖愣是讓韓麗萍給轟出來了，肺都差點氣炸了。
媽的，你個騷娘們兒，甭跟老子裝蒜！你等著，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光著跪在老子面前，求著老子給你戲拍！
可光發狠沒用啊。女二號是沒法指望韓麗萍來演了，趕緊回去和牛導說，讓他再物色別人吧。
不過，現在，牛導那里，還真是人才濟濟，不怕找不著演員了。
開始的時候，吳曦請了許多二線演員過來，讓牛導挑用得著的配角。
可是，以吳曦的本事，還真請不來多少好的演員，大部分牛導都不滿意。
牛導也有辦法，親自出馬，去找那些過去電影制片廠里的老戲骨。
這些老戲骨，大多都退休在家了。
現在市面上又多是青春偶像劇，很少有人會想起來用他們，他們也就只能指望退休工資生活了。
目下里物價漲速總是高過工資漲速，他們的日子，過的也不怎么樣。
這些人，過去演過許多的電影，在全國老百姓的心里，還是留下了不少的印象。
他們出來，自然會給戲帶來一部分人氣。何況他們過去演戲，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比現在這些靠顏值吃飯的一線明星們，演技就高出不止一個檔次了。
但老戲骨們多注重晚節，不熟悉的導演，不好的劇本，他們是不會輕易接的，唯恐自己老了老了，一個不謹慎，把自己塑造了一生的形象給毀了。
這樣的例子不少。
他們大多都接受教訓，寧肯在家，日子過的拮據點，也不出來為那兩個糟錢兒，毀自己一生的清譽。
但牛導找他們就不一樣了。老領導比他們更有名氣，更注重晚節。牛導肯導的戲，一定不同凡響。
果然，老戲骨們很快就被這戲的劇本迷住了。他們心里，都想再塑造一個那時代的經典形象，這劇本直接就寫到他們心里去了。
這下好，呼啦啦來一堆老頭。牛導要一個人物，結果來了仨，誰也不肯走。
牛導為難，鄭國霖高興。這些人，嚴格來講都是過去的名角兒，他們來了，就給公司帶來了名氣，帶來了希望。
他不管牛導用誰不用誰，只要是老戲骨來了，在劇組呆一天，他就給開一天工錢，拍一集劇本，他就給一集的酬勞，不怕花錢！
這一下，矛盾就推牛導那里了。
人家老板都同意用我們了，你老領導，老書記，我們可都是你的兵，你看著辦！
牛導就只能想辦法加戲，爭取把大家都用上。
這么多老戲骨出現在一部戲里，還不論角色大小，有的只露一面就完，這是個什么新聞？這在圈子里面，完全就是轟動效應啊！
好多當代的一線明星，沖著這些老戲骨，也都紛紛找過來，他們也想在片子里露一臉，一臉就行，沒臺詞都行，蹭牛導個熱度。
這片子，還沒正式開拍，就有要火的架勢。
這時候，韓麗萍就后悔拒絕演女二號了。
一個小小只有一句臺詞的角色，都有更大的腕兒來搶，何況還是女二號呢？
可自己前腳剛剛拒絕，后腳就去找劇組，要求收回來，這面子往哪兒擱啊？
再說，現在劇組明星薈萃，女二號人選有的是，她就是收回自己的話，也不見得可以搶回來這個角色。
在利益面前，面子其實是不值錢的。
韓麗萍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自己主動去找鄭國霖，把女二號再給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