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種子
因為同名技能卡共享冷卻，得自雪晴清的那套生門八技成了雞肋，雖然賣給其他玩家能獲取更大利益，可是方信卻沒那個功夫上門推銷，直接將除了隋圓的那張傳送卡以外其他八張卡片統統賣給了安可。
“一共一千兩百積分嚕。”
瞪了一眼奸商兔子，方信數數自己剩下的積分，3728分，足夠自己去升級兌換一些東西了。
此時兌換食物的紅色光球，技能的橙色光球，道具的黃色光球都已經被司數星斗轉移走，剩下的只有治愈傷勢，召喚兌換，才能鑒定和超能升級四個選項。
雖然對自己的才能很好奇，但方信存了讓安可打對折的想法，將目光投射在了超能升級上。
虛空能力樹再次降臨。
時空靜滯，以命運之輪為中心拓展出無邊宇宙，無盡星辰中，一棵大樹以卡片為種自虛空拔起，無數包裹著玄妙畫面的泡泡好似果實一樣出現在虛空樹的枝椏上，每一個泡泡都是超能力的進化路線。
第二截的枝丫上還是那兩個果子。
一顆豐滿碩大，一顆干癟微小，
輪回途徑：加強時間倒轉能力，移除輪回冷卻，評價：★★★★★契合：★★
時光操作：細化時間操作，進化出時間儲備能力和局部時光調整能力。評價：★契合：★★★★★
這一次方信卻直接掠過了輪回途經，將手探向了時光操作。
噗噗噗噗~剛剛夸過倒霉鬼聰明，怎么現在又變笨嚕？你已經體會過一次輪回的強大了不是嗎？
方信微微一頓。
“安可，雖然我很想干掉你，但我還是很感謝你，你說的沒錯，人生有多少后悔，就有多少輪回，無盡輪回，我永遠得不到我想要的。”
然后呢？
“無盡輪回很好，但它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只有一次，與其悔恨，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做到最好！我不能選擇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選擇怎么愛怎么活！選擇，從一開始只有一個，所以，我不需要悔恨的機會！”
所以你燒壞了腦子，愿意去選擇那個長壞了的弱小果核？
那顆果實好像有意識一般，本來蠢蠢欲動地等待方信采摘，在聽到安可的話后立刻縮回了枝葉，那樣子像極了膽怯的森知靜。
方信微微一笑。
“不是正好？我本來就弱小，但誰說一顆種子無法長成新的虛空之樹？它因我而生，它就是我，我就是它，誰都可以輕賤我，但是偏偏，我絕不可以瞧我自己不起！”
一番話語落下，那顆干癟的果實微微顫抖起來，從內散發出淡淡的光輝。
方信攤開五指在那果子下方：“來！讓我來看看你！你是不是有資格與我并肩！掙脫枝丫的束縛，和我一起長成新的虛空之樹？！”
那果實好像聽懂了方信的話，拼命掙開茂密的枝葉，瘋狂顫抖起來，那高大的虛空之樹好像受到了冒犯，綻放出更加強烈的光輝，很快就將果實掩蓋了下去。
方信眉毛一挑：“你要放棄嗎？！如果你真的是因我而生，和我的契合度達到最高，那你就應該看清楚！我方信，是什么樣的人！”
那果實瘋狂顫抖起來，干癟的表皮啪地破開，流出血一樣的汁液噴到方信的臉上，隱隱可見其內黑色的內核，一寸光輝從內核逆沖而上，死死抵住了虛空能力樹的圣輝！
果皮寸寸皴裂，隱隱一道咆哮，無窮無盡的光自內核投出，枝葉終無法抵抗瘋狂晃動的果實，那血淋淋的果子直接跳進了方信的掌心！
安可也被這一幕驚到，怔了好久哼唧出聲。
切，一個果子也要違抗命運嗎？
方信摸了摸手上的果子，將它送入嘴里直接吞下。
“因為這世上任何事情都無法讓我們低頭，哪怕是命運！”
時光操作：
細化時間操作，可以有效管理時間，儲存時間，調整局部時間，因其回歸到最本源時光之種狀態，所有能力只能自行開發，無特定技能。
猛地睜開眼睛，方信回歸到了馬戲屋的大廳之內。
安可酸溜溜地哼道：“嘿，倒霉鬼你可是自掘墳墓嚕，安可等著你掛掉！哼！”
靈宮月詠眨著大眼睛看著沉吟不語的方信，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我猜猜你選了什么，是時光操作對嗎？”
方信瞪了一眼安可：“死兔子廢話就是多。”
靈宮月詠掩嘴一笑：“你選擇之前我就猜出來了，因為你需要力量，絕對會選擇時光操作的。”
安可忍不住插嘴道：“胡說八道，倒霉鬼要是真需要力量，肯定要選擇輪回途經才是！”
靈宮月詠并沒有理會安可，只是抽出傳送卡笑了笑：“我該走了，就不打擾你了，記著，謹慎一些。”
“嗯。”
白光閃過，少女消失在了舞臺之上。
看到靈宮月詠離去，方信轉而抽出新生的命運之輪插入幻想終端，正如靈宮月詠所說，他選擇時光操作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昨夜那場絕望的輪回，方信深刻意識到了自身的弱小，即便能夠無數次讓時光倒流，他都無法拯救那個他想要保護的女孩。
安可說的沒錯，如果他再心狠一些，強大一些，謹慎一些，隋圓就不會死。
一切都歸咎于他本身，問題就在他自己身上。
看著自己的雙手，方信目光一凜。
“想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只有靠這雙手，僅此而已，所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是嗎？”
緊緊捏住拳頭，一顆樹種深植心海，生根發芽。
命運之輪立時回應了方信的決心，身邊時光飛快流逝，一切就好像快進一般，先是張之揚和一個小蘿莉鉆進馬戲屋，緊接著是面色陰沉的簡水，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到達。
方信只是獨自坐在陰暗的角落里看著這加速的世界，直到所有人到齊，輕輕一拍幻想終端，屏幕上立刻顯示出一段話。
已儲存37分鐘48秒，可以隨時調取該時間。
調取！
一道光圈自方信腳下擴散，時間靜滯，天地化為一片混沌，正如虛空樹所在的那片空間，只是原本虛空樹所在的地方變成了一株剛剛破土而出的幼芽。
那幼芽晃動，一個膽怯的聲音在方信腦海響起。
時...時光夢境已生成。
已...已儲存37分48秒，可以用，用積分延長時間比率，抱，抱歉主人，以我的能力，一積分只能將一分鐘延長十倍。
“你是那顆果實？”
嗯嗯嗯！謝，謝謝主人選擇了我，我，我一定會努力的！
“不，是我們一起努力，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就叫命運之輪。
“命運之輪，我能在時光夢境做什么？”
我，我是因主人的渴求而誕生，時光夢境是主人自己的世界，主人可以在里面創造想要的一切，就像操縱自己的夢境一樣，但是創造的東西無法帶到現實，不過，在時光夢境里的所有鍛煉都會回饋到主人的肉身上。
方信滿意地點點頭：“你知道我要什么。”
嗯！嗯！
幼芽輕輕晃動，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了方信面前，熟悉的雙馬尾，可愛的小虎牙，俏皮的笑容，還有那雙凝著漫天星光的大眼睛...
看著眼前的女孩，方信的胸口傳來一陣刺痛，忍不住上前兩步，顫抖著伸出手掌想要摩挲那孩子的臉頰。
主，主人，夢境里創造出來的人，不具備思想，只有戰斗能力，無法交談。
方信看著眼前熟悉的俏臉深吸一口氣，輕輕打了個響指，那讓方信魂牽夢繞的倩影化作一縷煙霧飄散。
主人，怎，怎么了？
方信搖搖頭：“我沒資格，命運之輪，具現出簡水。”
好，好的。
冷峻的身影出現在方信面前，還是目空一切的眼神，還是傲慢的姿態。
方信滿意地點點頭：“來吧，簡水，讓我看看，我距離你還有多遠。”
猛地一抬手指，對面的簡水好像收到了什么命令，幾個起落立在方信對面，袖口一滑，刀片滴溜溜旋轉起來。
指彈！
六小時后，滿身鮮血的方信一頭栽倒在地，狼狽地大口大口喘起粗氣，簡水的身影則化作一縷煙霧飄散。
方信擦了一把額頭：“命運之輪，恢復我。”
好，好！
淡淡的綠光閃過，身上的刀痕迅速愈合，方信從地上爬起來。
不得不說時光夢境的神奇，無論是饑餓，體力流逝，卡片冷卻，指彈彈數，還是傷勢全都會在瞬間恢復如初，就算戰死也會立時復活，一切真的恍如夢境一般，但是肉體上的錘煉卻真實地反應到了方信腦后的那只白氣球——界能超限上。
那只本來不過指頭大小的白氣球已然成長到了乒乓球大小。
“這次訓練如何？”
戰，戰死643次，前一百二十四次是被秒殺，主，主人，你不疼嗎？
錘煉都能反饋到肉身上，痛苦自然也免不了。
割喉，斷首，剜心...每一次死亡都深深刻在方信的心底，又如何不疼了？
可是這種痛，又如何比擬的了眼睜睜看著那個女孩在自己面前被撕碎的痛？
抹了一把額角，方信咬了咬牙：“繼續！”
主，主人，儲備時間不夠了，還有五分鐘...
“即便是一分一秒，我都要攥在手里，繼續！”
刀光閃過！
當方信被踢出時光夢境，一切恍如隔世。
細密的汗水滲出額角，方信下意識地從衣領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簡水，今天的簡水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自顧自地兌換，然后離開馬戲屋刷分，他好像在等待著什么，亦或者說是在等待哪個人。
抱著胳膊的簡水感受到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方信。
還是那種孤高，只不過目光里好像多出了些什么。
身形一晃，簡水出現在了方信的面前，緩緩彎下了腰，聲音若凜冽的寒風。
“你的眼神變了。”
方信將臉頰藏在衣領里，就這樣和簡水對視在一起，毫不相讓。
簡水瞇了瞇眼睛，淡淡說道：“想不到，除了那個男人，還有人能給我驚喜，我讀到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我有事問你。”
方信遲疑了好一會兒，他卻是沒想到一個眼神出賣了自己，引起了簡水的注意，他可不想和簡水面對面，他現在的目標只有司數星斗。
看著簡水毫不相讓的目光，方信只能用雪晴清的聲音低聲說道：“什么事？”
“那個愚者小丫頭死了，靈宮月詠又拒絕交流，只有你最知道那個男人了。”
“誰？”
簡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虞之色，沉默好久才從齒縫中蹦出兩個字。
“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