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李秋生一直在忍著,忍得很辛苦。
不過這么做還是值得的,看樣子石夫子元神完全沒有察覺李秋生知道了那個黑乎乎的物什的事情。
估計也沒有發現,李秋生已經發現了他說了謊。
找了個地方,李秋生思前想后,認真梳理了一下。
毫無疑問,石夫子說了謊,現在發現的主要說謊的地方在那個黑乎乎的物什,而他肉身出了問題,包括如何煉制元神的棲身之所,應該是真話。
有真有假,而石夫子不傻,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
推測了不少可能性,李秋生覺得一個理由也許最能說的通,就是那個黑乎乎的物什比煉制元神的棲身之所甚至是改修尸道這些事情更加重要。
“這么說來這個黑乎乎的物什絕對不一般,而且應該是一件寶物。”
得出這個結論后李秋生又檢查了一邊,覺得這個分析應該是沒有問題。
把重要的東西隱藏下來,說明了石夫子并沒有完全臣服。
既然石夫子還留有念想,那么肯定說明了石夫子有對抗禁神牌的辦法。但是因為石夫子透露給李秋生的東西不少,還要李秋生幫忙,這就說明現階段石夫子并不能擺脫禁神牌。
石夫子應該是還需要時間。
“需要時間就好,而我需要的也是時間。看那時石夫子的反應上來說,他應該沒有發現禁神牌中的問題,靈鬼牽絲訣我覺得也頗為巧妙,就看看它能不能對付石夫子的元神了。”
籌劃了這么久,慢慢到了要較力的階段。
李秋生沒有畏首畏尾,反倒是斗志昂揚。
從奪舍開始,這個事情對李秋生來說,本來就是無緣無故找上自己頭來的,屬于避無可避,而現在李秋生覺得自己已經搬回了一局。
“反正自己已經做到了所有自己應該做的,只有拼命上前沖了!”
李秋生想。
沒過多久,石夫子元神的棲身之所也已經完成了。
這個棲身之所李秋生也看過了,是一個木制的細長匣子,制作還很精致,通體通紅油潤,散發著讓人很舒服的木香。
神念一掃之下,發現了里面還有陣法波動。
好像還頗為不弱。
這個和李秋生想象的差不多,有陣法的功能。
這個棲身之所的寄煉成功,讓石夫子元神也心情不錯,言語之中對李秋生感激之至,還說了很多體己的話。
李秋生認真的分析了一下,如果不是確實知道了石夫子對自己有所隱瞞,還真的會被此人的迷魂湯灌的暈暈乎乎的。
看來金丹老祖不僅修為厲害,迷魂湯調配的也是一流,這個不可不防。
在此之后,李秋生專門安排了一個人叫做謝全的,每天背著這個匣子,騎著快馬在穿云谷四處亂轉。
石夫子元神告訴李秋生,這個合適靈尸可能并不好找,也需要短則三年五載,長則一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
而這個期間,甚至是得到靈尸的前幾年,因為元神和靈尸還沒有完全融合,所以也是不能戰斗的。
這一要求也是合情合理,不過李秋生總在其中聽到了一絲拖延時間的味道。
好在李秋生布置好的靈鬼千絲訣安排也需要時間,所以李秋生也就沒有說破。
而此后的幾年,石夫子的元神一直處在找靈尸之中,不是這個問題就是那個問題,總是找不好。
石夫子元神是一臉愁苦,李秋生也是一臉不開心,肚子里面卻都在罵著你這個憨貨。
禁神牌,李秋生也經常抽空拿出來看看,用秘法也能感覺到那個操刀鬼的存在,而且感到他的氣息在逐漸變得強大起來。
只是有點奇怪的是,里面那只操刀鬼的氣息一直發生著變化,李秋生也做出了各種猜測,但是毫無頭緒,最后只好是推測秘術原本如此,留待以后慢慢觀察。
在其他方面,最讓李秋生開心的是林眉修煉了焚山訣之后,也有了氣感,然后又是兩個月后,林眉也順利的進入了靈動一層。
這樣,謝家就又多了一名修士。
消息傳來,謝家又是震驚,又是開心。
這般頻繁的出修士,很多人都以為是謝家馬上就要大興之兆。
而家族福利的按時發放也讓整個家族的士氣高昂。
三個月后,一只小金鴉被謝克令孵化了出來,這個家族中年齡最大的修士,這時候竟然如一個孩子一樣,又唱又跳、又哭又笑。
大家在吃驚的同時,竟然莫名的有一種感動。
這時候,一些人才想起一個在謝家口口相傳的傳說,這位謝家老祖謝克令,年輕的時候一直想做馭獸夫,嘗試了很多次沒有成功,還耗盡了自己修煉的大好資源,最后落得一個道途盡失的下場。
沒過多久,由謝云錦扯頭,謝雁青穿針引線,另外那兩枚在上一次探險中得到的金鴉卵都被謝家收了過來。
一個原因是謝家為了這幾頭靈獸下了血本,另外一個原因是這幾枚金鴉卵的主人在孵化金鴉卵的時候都遇到了不小的困難,都在騎虎難下的時候,謝家突然提出了不錯的條件,這才能把金鴉卵入手。
在附近的幾個小修煉家族中,穿云谷謝家的存續年代是最長的。
金鴉卵的事情發生了之后,“謝家到底是老牌修真家族,底蘊還是不一樣”,這種話也在附近的修仙家族中傳了一個遍。
時光悠悠,已是過了三年。
這一日李秋生正在老虎谷里面修煉打坐,突然間聽到謝家的方向有鐘聲響起。
這鐘聲不尖不悶、清脆動聽,聲音能傳遞的很遠。
聲音中,仿佛還有一些清凈之意。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不是凡物。
其實這種說法沒錯,這口鐘不是凡間的金屬制成的,而是一口用水紋銀煉制的法器,雖然不高,只有一階下品,確有一些安神的功效,對那些臟東西也有一點克制的效果。
鐘的名字叫靜神鐘。
謝家有這口鐘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就掛在謝家內院的鐘樓上,每當早晚還各敲擊三下。
這個已經成為了慣例,存在了也不知道幾百年了。
但今天,還是上午,也不是鳴鐘的時間,這鐘卻響了起來,而且一響就是一十八下。
“糟糕,敲擊一十八下,這成了族內的警世鐘,難道有什么大事情發生嗎?不行,要回去看看。”
李秋生說著,連忙喚來如實,然后兩個人就如一道青煙一般,朝謝家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