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隊日軍遇到的情況并非個例,所有日偽軍和喬軍都遇到了“八路軍游擊隊”的襲擊。
底下的部隊以為那些是“游擊隊”,但當情報收集到喬軍日軍聯合指揮部時,北野和喬日成就不會這么想了。
“不好,八路軍發現了我們的計劃。”
分析著部下送上來的情報,北野眉頭一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了旁邊的喬軍軍官一大跳。
“五個開路小隊,每個小隊都報告了數人傷亡,這些傷亡數加在一起就有半個小隊那么多。”
北野頓了頓,猶豫了一下。
“加之士官們不會報告真實傷亡,他們總是認為小傷小亡不算傷亡,很多時候等到戰后才會報告給我們,所以真實傷亡會比這個要高一些。”北野了解自己的部下和一些初級士官的想法。
喬日成在一旁聽著,很是驚奇,第一次知道日軍這種特性。
不過想想也是,若是自己屬下一個連奉命去守衛據點,有一天不慎被八路軍游擊隊襲擊后死了一人,多半也不會報告給自己。
北野還在一旁分析,喬日成已經決定回去就著重處理這個問題,他想知道有多少部隊是謊報了傷亡的。
“那…北野閣下,我們還要進攻嗎?”
“攻!當然攻!機會難得,這是我們最后一次反攻的機會,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法進攻了。”北野看了眼天空,情緒都已經寫在了他的眼睛里面。
天氣難得晴朗。
風也不刮了。
雪也不下了。
將手搭在旁邊的副手的肩膀上,北野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嗨!”他的大隊副心領神會,給了北野一個同樣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聯合指揮部,也不跟喬日成打招呼。
走出指揮部后,副手將自己的手套戴上,徑直往部隊核心地區走去。
預感到時機已經成熟,并且再拖下去有讓敵軍逃離的可能,北野決定提前發起進攻。
“準備!”
在山側面的日軍炮兵陣地上,兩門迫擊炮對準了八路軍的右翼區域,為了這次計劃,他們聯系了大同方面負責預測天氣的部門,確定了今日會是一個晴天,并且全天弱風。
風是朝南吹的。
北野讓喬軍發起總攻,喬日成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日本人昨天率先帶隊滲透,今天也理應由自己部隊帶頭偵察。
兩千喬軍部隊與一千日偽軍成先后順序浩浩蕩蕩地向沐陽所在的位置襲來,當他們不再隱藏自身的行蹤后,沿途每經過一個地區都會將其弄得雞飛狗跳,當地百姓早就逃到了根據地后方。
日軍炮兵很愜意地從密封的箱子內拿出一些特殊的炮彈,不緊不慢地為其祛除保險,令其處于一種引弦待發的狀態。
“再確認一次,不要打錯了地方!”
“放心,我們有限位器,不會打錯的。”日軍炮兵小隊長很猥瑣地大笑一番,指著九四式迫擊炮的炮口,那里有一個方方正正的鐵架子。
那只是一個很簡單的設計,通過限制炮口的指向而限制能打擊的范圍。
“不會打到我們自己就好!”
大隊副非常滿意,見帝國士兵們都準備好了,大聲高喝:
“發射!”
日本兵聞言,將綠色的炮彈丟入迫擊炮中,丟完就立刻伏地身體,避免自己受到傷害。
“嘭——”
炮口冒出耀眼的火光,隨后一股稀疏的硝煙四散開來,把炮兵陣地籠罩在內。
日本兵并沒有想讓迫擊炮停下來的想法,將射速發揮到了極致,發射間隔內只有少量的調節時間。
“綠筒打完了嗎?”
“報告!打完了!”
“那就打赤筒,帶都帶出來了,可別浪費了。”
“嗨!”日軍炮兵只會執行命令,至于會造成什么影響就不關他們的事。
炮彈一點標注都沒有,上面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任何記號,只有涂裝能區分它們的種類。
有綠色的。
后面用的則是紅色的。
日軍陣地處一陣繁忙、“祥和”,然而與這里景象天差地別的,則是前線受苦受難的敵我部隊。
籠罩在一片毒煙之內,喬軍匪兵們感到極為難受,不少人恨不得找條溪流跳下去閉氣。
“咳咳咳!”
“嘔…”
恒山之上能流動的無一例外全部都結成了冰塊,離水源近的匪兵都去鑿冰面,期望能鑿出一些水來捂住口鼻。
日軍沒跟喬日成商量,直接對交戰區域進行了無差別全方位打擊,反正在北野看來,那兩個被打得節節敗退的喬軍散兵團,多半已經沒了生存的希望,那還不如幫他們牽制一下八路軍。
十分鐘內,日軍用兩門迫擊炮和擲彈筒打出了數百發毒氣彈,擲彈筒打不到的地方則交給后面的迫擊炮。
一開始還只是催淚性的綠筒和窒息性的藍筒(光氣),后面日軍就開始打赤筒,那些才是更為致命的毒氣。
在前線的喬軍意識到日本人沒把他們當人看,立刻丟掉了自己的武器往后撤,有多快就跑多快。
“快跑!”
“他嗎的!狗日的小日本…”
這些喬軍軍官見識過毒氣的殺傷力,哪怕下面的小卒不知道,但他們這些帶頭的卻是近距離感受過。
“…快跑!”
在毒氣區多待一會就能讓自己落下不治之癥。
底下的匪兵不知道自己長官為什么要跑,但見他們毫無顧忌地逃跑,大多數人都機智地緊跟上去。
知情者懼怕毒氣的威力。
而不知情者只是擔心喬日成的懲罰罷了。
正在與八路軍“前敵部隊”交戰的五個喬軍連隊在十分鐘內就撤出了毒氣區,但還是有不少人因為中毒和掉隊永遠地留在了后面。
他們的領隊來到一塊空地上,忍著身體傳來的強烈不適感開始著手清點人數,發現自己的部隊少了一半人,氣得大罵不已。
罵著罵著他們就沒有罵下去了,對他們而言只想找個冰河跳下去洗澡。
逃出了毒氣區,所有匪兵都感到恍如隔世,第一次感受到新鮮空氣是多么甜美。
眼睛傳來的灼燒感和裸露處隱隱傳來的痛苦告訴他們剛剛不是做夢。
第一次遭遇這種襲擊,不少喬軍底層士兵都倒在了地上痛哭,哀嚎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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