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長夜收集了將近一千枚息金果出了仙隱圖。他拿起一枚息金果放到桌案上,這枚息金果仿佛讀懂了他的思維,一下子變成了他想要的雷劍人骨架,連關節之間的鏈接鉚釘都分毫不差。
雷長夜心頭一陣歡喜。金松樹的靈智真的強大,他利用神識傳送的設計圖樣,它感受了一遍就印入了自己的靈核之中,并反映在了息金果上。有了這種神奇的生命之金,他甚至可以省去制造雷劍人骨骼的步驟,讓制造進度進一步加快了。
他立刻把三百枚息金果都拿出來,令它們自動變形成雷劍人的骨骼形態,然后叫來汪芒讓他全部拿走,與其他部件進行組裝。
汪芒一點驚奇的表情都沒有,直接把三百套骨骼收進盟寶袋轉身出門。現在雷長夜就算從兜里掏出一頭龍來,他都覺得沒啥。
看著他一臉見怪不怪地出門,雷長夜還頗為失落。能找到息金果這種事,看來只有他自己為自己慶祝一下了。
十幾天之后,汪芒和匠造局的弟子們成功造出來三百輛駝車和三百架雷劍人。這一批裝備在白銀義從和神策軍的圍觀之中,在晉昌坊的空港被裝入了飛魚大娘船的倉庫。
在多次的模擬戰中,雷長夜的駝車和雷劍人已經被證明有決定戰局的巨大優勢。如今看到三百輛配套的駝車和雷劍人被裝上飛魚大娘船,即將被運往前線。白銀義從軍和神策軍都有一種無比的安全和確定感。
這一次西征,贏定了!
駝車和雷劍人裝船之后,宣錦對于白銀義從軍的訓練也很快成功結束。在沙州報捷一個月后,雷長夜徹底清理出飛魚大娘船的空間,對白銀義從開放。長安南營聚集的近十萬白銀義從,全部上了船。
這一次經過煉化的二品寶船終于顯示出了它最強大的裝載能力。十萬白銀義從一次裝船完成,還要加上倉庫里堆積如山的糧草。
雷長夜開動飛魚大娘船,在長安城滿城百姓的歡呼和祝福聲中冉冉升起,繞著終南山轉了一個圈子,朝著原州方向悠悠飛去。
這一次蕭關之戰,乃是西征戰役中的重中之重。雷長夜在飛行平穩之后,照例在全船以傳音入密宣布了這一次西征的軍規和獎勵。所有參與西征的白銀義從軍,只要力戰而死,不違軍規,都有神識永生的機會。
和援助沙州的白銀義從一樣,這一次參軍的白銀義從都感到參軍福利之厚,難以估量。很多人甚至下定決心,如果以后白銀義從再集結,不要軍餉都要參軍。神識永生比起任何金錢都更有誘惑力。光是這一條福利,就足以讓他們為愛發電。
與此同時,沙州的白銀義從軍在匡章的率領下主動出擊,根據俘虜的阿柴和蘇毗戰士提供的情報,在賈詡和龐恒毅的謀劃下,連續夜襲了十多個西胡岱兵的騎隊,多次利用龐恒毅的美馬計吸引西胡騎兵的兒馬子,令其失去機動力,繼而大殺特殺。
到了飛魚大娘船升空的那一刻,白銀義從軍已經連續擊潰了近三萬人的西胡騎隊,還有一萬多人的五茹近侍護持,殺傷兩萬,俘虜兩萬,威震河西。
因為龐恒毅的美馬計這次太過于出風頭,西胡五茹的將領痛定思痛,把所有兒馬子都叫人帶回了牧場,剩下的公馬,忍痛全騸了,這才勉強讓西胡軍隊有了反擊的機會。
在這連續的戰斗中,白銀義從出現了真正的戰損,約有五百多名新兵不幸戰死,神識住進了英靈殿。
在經過一連串的戰斗之后,賈詡感到沙州附近已經基本穩固,而俘虜的胡兵也數量眾多,需要沙州消化一段時間,于是建議匡章停止出擊,在沙州城內改造整編俘虜的胡兵。
而在這個時候,大隊大隊的西胡軍繞開了沙州城,朝著蕭關而去。這是因為開成帝調度的諸路節度使已經開始做事,襲擾西胡的邊城。西胡宰相尚思羅會同洛門川擊討使論恐熱,鄯州節度使尚婢婢,沙州擊討使朗達瑪糾集十五萬大軍,朝蕭關開去,與蕭關駐守的西胡名將拓跋懷光匯合。
尚思羅、論恐熱、尚婢婢和拓跋懷光在藍海星位面本該是一場西胡三國演義中的諸勢力,在這段時間打成一鍋粥。但是,在這個大唐幻世卻因為萬藏大師的存在而被團結在一起,共保蕭關。
因為他們的聯手,這一次西胡的兵力極為強盛。十五萬大軍一旦和蕭關的強兵匯合,就是二十萬雄兵,幾乎是西胡全國總兵力的三成。
這一次,贊普老王發動了五茹總動員令,西胡五十多萬控弦之士全數發動。
第一批軍隊由尚思羅率領穩守蕭關以逸待勞,第二批軍隊由贊普老王御駕親征,贊普四衛押陣,埋伏在沙州附近,引誘白銀義從軍出擊,伺機將其殲滅,進而兵發沙州,將這一絲光復的火種掐滅。
尚思羅與萬藏大師(唐人稱為西胡頭陀)的聯系緊密,是贊普老王的心腹。贊普老王想要借大唐收復故土的契機,再次挑起一場征伐大唐的會戰,借此機會收復沙州的同時,并吞唐王朝涇原、鳳翔兩鎮,兵鋒直指長安。
但是西胡的這個如意算盤自然是打不響的。通過七胡臥底入畫匣的聯絡和通報,白銀義從軍對于西胡軍隊的行蹤了若指掌。匡章按照賈詡的建議早就停止了突襲,并進行西胡俘虜的改編和洗腦。
而沙州城內的軍民也在張議潮、張議潭、洪辯和悟真的帶領下開始了熱火朝天的春播。他們這一次播下的秧苗是雷長夜為他們帶來的Y雙優改良稻種。如果這批秧苗收獲,沙州城十年內都不需要擔心沒糧守城了。
贊普老王的軍隊在沙州城埋伏下來,卻注定一無所獲。
蕭關之上,拓跋懷光與元靈寺主持祝靈大師站在城墻垛口,瞭望著遠方黑壓壓的連營,都感到心情極度壓抑。在蕭關駐扎的軍隊,來自大唐最強的三鎮兵馬:河東、魏博和宣武。
這三鎮兵馬之強大,在塞北和西域都有傳聞。任何一鎮兵馬都有足以單獨建國的軍力。北蠻人曾經言道一只魏博百人隊殺入塞北,連續擊敗數十股北蠻斥候,殺得北蠻數個大部落必須調集五萬大軍四面八方的圍堵,才終于把這隊百人騎趕回了魏博。
河東王宰的騎隊更是嚇人,不但輕騎隊的快箭足以壓制一輩子活在馬上的北蠻人,主力一出場就是全裝具甲的重騎,七八個都隊的一次沖鋒就能沖垮數萬大軍。
宣武軍漠北和西胡不太了解,但是光以人數論,卻是河東和魏博兵力加起來都比不過的,而且主力裝備也極為豪華。這都得益于他們設在汴州的水陸轉運使司聚斂的財富。
這三只軍隊一向是西胡軍都引為依靠的大唐方鎮部隊。西胡和三鎮互相依存,這才能壓制長安朝廷對其清繳的軍隊。
西胡占了蕭關之后,使節沒少往三鎮節度使的節府鉆,也私自定下了口頭上的攻守同盟。
但是這一次,長安傳出西征消息之后,打頭陣的居然三鎮的大軍。這就讓拓跋懷光和祝靈大師感到比較頭疼。他們不知道這三鎮人馬是干嘛來的。如果說他們來是威懾大唐軍隊,令其自動退兵,那么他們駐扎的地點也太接近蕭關了。
一旦大唐軍隊到來,他們就要被擠到前線上來,被迫為唐軍打頭陣。如果說這三鎮竟然改性子要為朝廷攻城拔寨,攻打蕭關。這更不可能。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總不能三鎮節帥突然間都成了忠臣吧?傳染病嗎?
這個詭異的情景持續了足足三天。三天之后,一陣震天動地的歡呼聲從三鎮大軍的營盤中傳來。
遠方的天空中,一艘宛若飛魚般的赤金天船鼓著金白色的船帆,在朝陽的照耀下,緩緩出現。
三鎮軍營中士卒的呼喊聲猶如春雷陣陣,隆隆有聲,震顫得大地嗡嗡直顫。
建立在三鎮軍隊中央的帥帳之內,河東節度使王宰、魏博節度使何進濤、宣武軍節度使盧鈞弘的臉色都是煞白。三人站在議事桌前,俯身看著桌上的軍事地圖,尷尬得說不出話。
他們當然不是自愿出兵蕭關的。連開成帝都非常識相地沒有指派他們任何西征的任務。但是,他們不得不來。因為麾下的牙營一聽到西征在即的消息,基層軍官和牙將集團群情興奮,他們和士卒勾連,動作頻繁。各鎮大營都透出躁動不安的氣息。
在西征消息傳出來的幾天,牙營里已經沒了四分之一的戰士,全都是非常值得信任的老兵悍將。
王宰、何進濤和盧鈞弘打聽到,不少與他們交好的商團竟然與武盟合作,私下里偷渡走了不少他們牙營里的兵將。
他們想要截殺這些走私勢力,但是武盟派來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最后盧鈞弘發現自己麾下最能打的牙將竟然在武盟效力。
他派去截殺走私勢力的士卒全都被策反了。
何進濤試圖派出他最強的大將去查士卒私掠案,卻發現這位大將早就跑到揚州去了。
王宰更是苦不堪言。他麾下全是桀驁不馴得悍將,本來有一位絕世奇才作為幕僚,為他平衡他與悍將之間的關系。結果這位幕僚不見了。這導致他和悍將集團之間,產生了深刻裂痕。為了維持他的統治,他不得不做出西征的決定,依靠底層軍官和士兵們的擁戴,和這些悍將分庭抗禮。
三個人來到蕭關,都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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