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劉秀等人聊完靈寵的事情,雷長夜忽然想起張角的火鼠好像長得差不多了,再長下去怕是要出事。他連忙閉上眼睛以內視去仙隱圖中搜索張角的神識所在,發現他還在和人打著排位。這么短的時間,他竟然已經能打到黃金段位,速度相當驚人。
在他找到張角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一次天下無雙,漂亮地拿下了比賽。就在他還想要打下一局的時候,雷長夜把他無情地踢出了仙隱圖。
“怎么回事兒——?”張角的尖叫聲響徹中層船艙,一下子讓雷長夜鎖定了他的位置。
雷長夜從仙隱圖里領出來張角的火光獸,領著他優哉游哉地來到張角單間門前,正好趕上張角從門里出來。
大概是因為在里面躺了好幾天,他出來的時候腿一軟,咚地曲膝癱坐在了地上。張角扒著門把手,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這個時候,雷長夜身后的火光獸一眼就看到了曾經和自己相依為命的主人。
“吱——”它歡呼一聲,一個縱躍撲到了張角的懷里…
張角和他的靈寵的重逢畫面,頓時在飛魚大娘船上傳播了開來。在仙隱圖里打生打死的大玩家們紛紛退出游戲,跑到中層船艙中間部位的跌打館看熱鬧。
這個時候,雷長夜已經把張角最后一個錯位的關節推宮回位。張角躺在病榻上,一臉又是痛苦又是開心的酸爽表情。
“張兄,適度娛樂,合理消費啊,你這一打就是好幾天,怕是把你家小黃忘了吧?”雷長夜笑著問。
“老張,你真是沒人性啊,你家小黃都一只小象這么大了你都沒去看過人家,配當驅靈師嗎?”紫馨在門口笑著問。
“馨姐,你還說,要不是為了追上你的排位,我能這么拼嗎?”張角急了。
“姐是鉆石分段,你這黃金弱雞打到死也上不來。”紫馨得意了。
“小黃,別聽這些外人挑撥,你阿爺我最疼的就是你。”張角轉頭對著床邊蹲著的火光獸說。
火光獸瞇著眼睛吱地又叫了一聲,伸出兩只巨爪,把他從床上抱起來,摟在懷里亂蹭。
“大哥,這話我怎么感覺你說的發自肺腑呢?”同樣坐在床邊的張寶抱臂在胸。張梁站在他身后,連連搖頭。
“哎呀,你們倆別添亂,小黃!放我下來先!”張角疼得齜牙咧嘴,感覺身子快被火鼠給搖成渣了。
“張兄,這火鼠雖重,大多長在毛上,只要剪下毛來,體重也就兩百多斤,我這船勉強能裝下。若是你不想,那就先帶它下船,免得它一個就占了十個人的地方。”雷長夜搖著蒲扇,慢條斯理地說。
“雷老板,你不是說火鼠裘可以防火嗎?這毛剪下來可以賣大價錢吧?”張角忙問。
“當然,不過還需要巧手名匠將其編織成裘。”雷長夜點頭道。
張角此刻正在雷公峽谷叱咤風云,那可是死也不想下船的,但是他也不想和小黃分開,以免好不容易養大的寶貝跟別人跑了。
“我愿意把毛全都獻給武盟,不知道能不能讓我成為終生的貴賓會員?”張角眼珠一轉,連忙問。
雷長夜長舒一口氣,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當然可以。火鼠裘價值不菲,足以抵償每一年的貴賓會員費用。若是你愿意把毛獻給武盟,我還可以讓你成為武盟正式成員,以后一切在武盟旗下生意中的消費,都可以享受內部折扣。”雷長夜微笑著說。
“卻不知我的兩個兄弟能不能也一起加入武盟?”張角看了一眼朝他瘋狂暗示的張寶和張梁,不得不無奈地問。
“打死不離親兄弟,三位血脈相連,自然可以一起加盟。不過貴賓會員還是要看兩位將來的表現。”雷長夜點頭道。
“多謝雷老板,不,多謝盟主!”張梁和張寶大喜,連忙同聲說。
子辛(十八級貴賓):張角,誰允許你擅自加入武盟的,問過我們蜀山萌的人了嗎?
張角(十三級貴賓):辛姐,你那天不是還招攬我來著嗎?我自動投靠,你不該高興嗎?
子辛(十八級貴賓):雷兄是我的人,你越過我去找他,這就是不守規矩,該罰。待會兒先交了進公會的會費,以后你們都是蜀山萌的人,我是會長,糜竺是副會長,需謹記上下有序。
張寶(十級貴賓):辛姐,我們都很窮的。你放過我們吧。
子辛(十八級貴賓):那先寫個欠條吧。以后只要你們夠聽話,我做主給你們免了的會費。
張角(十三級貴賓):辛姐威武,我們一定對你忠心不二。
子辛(十八級貴賓):嘻嘻,不怕你們不聽話。敢忤逆我,我家主線大大一定會把你們彈出雷公峽谷。
張角、張寶、張梁:不敢不敢,絕對不敢。
從跌打館出來,雷長夜心滿意足。小黃乖乖地被紫馨牽著去剪毛了,這火鼠毛只要送到蘇州,齊可追自然會找在吳縣找到足夠的織女將其編織成裘。最重要的是,火鼠胸前的金毛全都歸了他。
這些金毛除了可以制成金絲燈,全面取代電燭燈,形成可比電燈,而且毫無損耗的照明,還能夠制造閃光彈,照明彈,對于未來白銀義從的作戰意義重大。
最令他開心的是,張角這批人終于正式加盟武盟,成為他手下的又一批大玩家勢力,基本上等于放棄了爭霸天下的游戲。他們的歸心說明他走的以長生權分化天下權的新路可以走通。
張角的歸附必然會刺激到以蘇妲己為首的妖神宗勢力。如果這幫人也陸續歸附,那么這就形成了一股新的勢頭,必然會刺激影響到劉秀和陰麗華的選擇。
“未來是個什么樣子,真是讓人期待啊。”雷長夜心中滿是興奮,忍不住信步來到中層船艙商業街中的長夜牌社。
因為此刻蘇州的老顧客還沒有跟飛魚大娘船一起到揚州,所以此刻長夜牌社內人煙稀少。大廳中央,只有一對牌客正在全神貫注地捉對廝殺。
雷長夜探頭進去細看,赫然發現這對牌客一個是宣錦,另一個是黃鶴變成的小童。在他們兩邊,虺嬌和宣秀聚精會神觀牌,仿佛看得入迷。
宣錦不停地從唱牌的侍者手中拿過卡牌,然后連續拍落,巧笑嫣然:“火球、火球、火球…你沒了。”
“吖——”黃鶴抱住腦袋,仰天嘶吼,“我怎么又輸了,天啊,羞恥啊。為什么我要用青玉巫師對抗無限火球法,慢速卡組,強度也跟不上啊,我怎么這么蠢?我不想這樣!我不要做人啦!”
他躺到地上東翻西滾,嚎啕大哭。
他在地上滾到一半,一看到牌社門口探頭探腦的雷長夜:“主人!?”
他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一把抓住雷長夜:“主人,把我變回黃鶴吧,我不想當人了,為什么我變得這么笨,還這么愛哭鬧,一點也沒有當黃鶴體面!”
“人在六歲的時候都這樣。”雷長夜說。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哇——”黃鶴哭天抹淚。
“很快,到七歲就好了。”雷長夜笑著說。
“呼…我要去繼續修煉,也許能很快就到七歲!”黃鶴彎下腰,拖著兩只手臂,飛奔而去。
雷長夜走到宣錦面前,笑著坐下:“錦兒,怎么不到雷公戲里玩,反而到長夜牌社里打牌。”
看到他坐下來,宣秀立刻拉著虺嬌說:“嬌嬌殿,到飯點了,我帶你去吃自助餐啊?”
虺嬌立刻抓住機會撒嬌:“我要竹葉春。”
“嬌兒,不準喝酒!”雷長夜連忙說,“這樣吧,讓秀叔帶你去喝點揚州的三勒漿。”
“好嘞,走吧嬌嬌殿,咱們去羅城集喝三勒漿。”宣秀笑著說。虺嬌大喜,拉著他的手扭動腰肢游走了。
等到他們都走了,宣錦才笑著說:“雷兄,還記得當年你我第一次打雷公牌嗎?”
雷長夜微微一愣:“記得,在綏山鎮長夜牌社,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還沒有閃金鎮,蜀武盟,白銀義從司和飛魚大娘船,我還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苦命人。”宣錦輕輕嘆息一聲。
“我倒忘了。”雷長夜笑了起來。
“有些看起來很不值一提的小事,卻會讓人記一輩子。我記得當初玩得興起,想到即將回蜀山,重新開始臥薪嘗膽,準備復仇大業,那種突如其來的絕望,差一點把我給壓垮。那段時光,唯一能夠給我一點溫暖的,便是它了。”宣錦舉了舉手中的套牌。
“啊!”雷長夜看著宣錦手中的套牌,終于想起來,這是他留給宣錦做念想的套牌。他依稀記得這是一套無限火球法的套牌。想不到,這套牌到了三年后的今天,還能把黃鶴打得找不到北。
“哦,還有小黑子。”宣錦忽然想了起來,噗嗤一笑。她說的,自然是雷長夜當年窮追不舍的小黑猴。
雷長夜忍不住一拍桌子:“對呀,錦兒,小黑子后來你如何處置了?”
“我當然是把它從峨眉帶來了。現在阿秀成了它的主人。它經常把我們姐弟兩個弄混。”宣錦笑著說。
“為什么我從沒見過它?”雷長夜不解地問。
“它哪兒還敢見你,見到你就躲起來嘍。”宣錦失笑道。
“它還真能躲。”雷長夜撓了撓光頭。
“雷兄,這長夜牌社,你還打算繼續開嗎?”宣錦忽然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