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個人,他所知道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明白!”
秦豐再次閑了下來,閑的像只咸魚。
不過,他也閑不下去了。
距離前往巨鹿見張角的時間已經很近了,他最終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至于這次去冀州禍福如何,秦豐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隨行人員不多。
周泰和蔣欽是一定的,馬松也去,還帶上了滿編的500刀盾兵一起。
一路走走逛逛,半個月的時間,秦豐來到了冀州。
裴瑜建的鎮子就在河邊,附近是一大片耕地,眾人跟著穿過田地來到鎮子大門前。
護衛一看見裴瑜便主動打開門了,刀盾兵被安排在鎮子外,秦豐四人跟著進了鎮子。
一路走一路看,秦豐發現這鎮子發展的倒還不錯,商鋪不算多,也不繁華,但足夠生活所需。
人來人往也沒有出現什么饑民。
這可是冀州,比其他地方的鎮子要好了不少。
想想也對,鎮子就在河邊,這是一條還沒有干涸的河流。
一座小院前。
一名中年人走了出來,一身的文人裝束,倒讓秦豐以為是哪個官衙中的師爺出來了。
“可是秦先生當面?”
“我是秦豐。”
“怠慢了,主公就在里面,秦先生請!”
在中年人的帶領下,秦豐進入了院中。
小院很是整潔,倒不像是黃巾軍的風格,不過一想到這里住的人,有這待遇也就正常了。
正走著,他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腦海中的關鍵詞開始搜索:白色、窈窕、花姑娘…
咳咳!
好像在哪里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秦豐走近之后,越看越是熟悉。
而這時,白衣女子也是察覺到有人靠近,轉過頭來一看,一張白嫩的鵝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還真是張姑娘啊!”
“秦公子?!”
秦豐走到張寧面前笑道:“張姑娘,好久不見了。”
“方才我還以為認錯了人,聽到公子的聲音才確認了。”張寧起身后盈盈一禮,有些促狹的說道。
“張姑娘說笑了,其實我也沒怎么變,還是那么英俊!”
“咯咯咯…”
張寧別過臉去,轉回來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又白了一眼:“秦公子怎么有空來冀州了。”
“沒辦法,大賢良師相邀,不敢不來啊。”秦豐淡淡笑道。
心里也實錘了。
這張寧要是跟張角沒關系,他就把馬松的襪子吃了。
后院。
一名身穿黃袍的老者,撫著長須在看書。
老者雖然已有不少白發,但精神極好,配著專注的神情自有一副仙風道骨的味道。
“父親,我回來了,你怎么也不吭一聲啊!”
“哦,寧兒回來了。”
嘴里說著話,眼睛卻始終是在書本上。
張寧見此頓時就鼓起了臉,四下看了看,這架勢看著怎么有種要暴打老爹的樣子。
張角不敢裝了,放下書急忙說道:“好了,寧兒,為父不是在看書嘛。
你就別生氣了,對了你不是去救濟災民了嗎?是不是糧食發完了,那就再去取一些吧!”
“這個先不急,父親,我有話問你。”
“哦,你說。”
“你是不是又干壞事了,比如脅迫某人過來見面?”
“啊?有這事嗎?”
“張姑娘可別這樣說,能得大賢良師相邀,是晚輩的榮幸。”
秦豐適時走進來,揖禮道:“磐穴谷,桃源鎮,秦豐,見過大賢良師!”
“原來秦公子已經來了,看樣子還和小女相識,這倒是緣分了。”
“只是巧遇,真的是巧遇!”秦豐無比認真的說道。
三人入座,裴瑜倒茶。
張角淡淡說道:“秦公子,我請你來的用意,想來你也能猜到吧。”
秦豐端茶的手一頓,還真直接啊,便硬著頭皮說道:“可是加入太平道一事?”
“正是,大漢朝廷如今是什么狀況,公子應該看在眼里,它沒救了。”
“它的確是沒救了。”
“哈哈哈…秦公子果然和我們是通道中人,當飲一杯。”
秦豐先干為敬,淡淡笑道:“可是太平道也成不了事,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
張寧親自倒茶,張角聞言面色一凝:“怎么說?”
“大賢良師…”
“秦公子既然與小女是朋友,那便叫我伯父吧。”
“那伯父也可以叫我表字子盛。”
秦豐思忖了一下,“太平道之事,目前恐怕已經全天下皆知,只是引而不發,群狼環伺。”
“確是如此,只要我一天沒有舉事,那我一天便是道門之人,他劉家可不敢動我。”
“不僅僅是劉家,還那公侯世家,特別是那些四世三公,他們都在等待。”
“我知道他們在等待,等我砸碎一切,他們好群雄逐鹿,可他們的觀望也正是我的機會。”
“伯父很有自信,子盛真不知這份自信從哪里來的。”
秦豐嘆了一聲,“太平道如今如果舉事,整個大漢都會群雄呼應,可是那又如何。
火再烈,終有熄滅之時,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
“子盛為何認定我笑不到最后?”張角沒生氣,疑惑倒是多了不少。
“伯父認為這根筷子如何?”
咔嚓!
張角見此眉頭跳了跳,臭小子,你知道那是什么竹子削的嗎?
“可要是這樣呢?”秦豐把所有筷子拿到手中。
這時候就難以折斷了。
“如今的太平道就是這樣,散落各地,群雄呼應,就好比這一根根的筷子。”
秦豐侃侃而談,姿態從容:“一旦舉事,縱然能夠稱雄一時,可這如何不是劉家愿意看到的。
等到太平道將諸多白蟻一般的世家貴族摧毀的時候,劉家再借著那些大世家的手。
收攏兵權,逐個擊破,黃巾便會走向末日。”
“大世家不可能幫劉家!”
“到了那時,清剿黃巾已經是大世家自己的事情,幫劉家只是順便,他們不得不出手。”
“就算大世家出手,我也不一定會輸。”
“那如果黃巾他日變為過街老鼠呢?”
“放肆!”
張角大喝,磅礴的威勢驟然放出,壓的秦豐身子一沉。
“父親,說事就好好說事,你干什么啊。”
“…”一時沒忍住。
張角訕訕一笑,對秦豐投以抱歉,“你仔細說說,我太平道施粥布雨,救濟災民,更以醫道行走天下…”
這一點,秦豐倒是真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