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人和我們說,以后會給我們圖冊,讓我們照著采藥。”
扎西次仁好長時間沒喝過酒了,部族里的青稞酒早已喝光,又失去了種青稞的地方。
現在感覺不適合種青稞,季節不對,明年種的話,要是快收獲的時候大唐來搶,擋不住。
“信兒已經傳回去,估計用不上太久,會有快騎把冊子送到各部族頭領的手上。”
樊凡又幫著扎西次仁倒上酒,他自己不貪杯。
“我們想要郎中和藥材,你們是不是運來很多竄天猴和炸藥包?”扎西次仁依舊那么直白。
“是!我們大唐還會在這里用水泥建城,水泥的制作方法公開了。”樊凡跟著坦然。
“以后你們會打我們嗎?”扎西次仁估計是好長時間喝不到酒,現在喝一大碗二十多度的酒,臉紅得想過敏了似的。
“以后你們緩過來會打我們嗎?”樊凡喝一大口酒,不好喝,不如在李家莊子喝的酒。
扎西次仁神色復雜,抓起一片肉:“估計不會了,打不過,族里的人很害怕。”
樊凡又喝一口酒,吧嗒下嘴,給兩個人重新倒滿。
“東主說,戰爭的原因很簡單,你有我沒有,我比你強壯,我就搶你的。
但后來我又了,我可以不打,我部族的人卻想讓我打,我不打,他們就把我收拾掉。
生存分兩種,一種是吃飯的生存,一種是意志的生存。
現在吐蕃打得就是意志的生存,就算大唐給東西讓吐蕃人吃飽,吐蕃還是要打大唐。”
樊凡說起哲學問題,人的需求不一樣,欲望無止境。
“我們打敗你們就可以占有那么好的地方了。”多旺江措在旁邊說出自己的理論。
“對,即便這個好的地方是我們自己努力弄出來的,你們不把自己的地方變好,而非要搶別人的。”
樊凡認同了,沒錯,你們說得對。
東主講課都講過,生物生存的本質就是自己處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當壓制了其他的東西之后,自己的同類還是要爭那個頂端。
我就應該活得比你好,你去干活我享受,不然我就打你。
能打過,自然就繼續享受,打不過,別人享受。
“我們不會,但我們能打。”多旺江措理直氣壯。
“沒毛病,東主這個也講了。東主你太厲害了,可惜你就是不夠狠毒。”樊凡搖搖頭。
轉而又對兩個人說:“大唐跟你們想得不一樣,大唐是要帶著你們過好日子,前提是你們跟大唐一起。”
“是臣服?不干!”多旺江措搖頭。
扎西次仁點頭:“對,不干。”
“你們以為你們不臣服于人?你們敢不聽贊普的話?”
“不一樣啊,按照贊普的…”多旺江措要辯駁,卻突然停住。
他想起來了,贊普也不是一開始就是贊普,是打的。
聽父親講,父親的父親的父親…那時沒有贊普,大家都是打,打到后來才變成現在的樣子。
一時間多旺江措茫然了,他也在琢磨,究竟為什么,我憑啥要停贊普的?
贊普又不是一開始就是贊普,他只是能打,傳下來。
大唐能打,大唐不可以當贊普?至少現在給自己酒喝,還愿意給自己的部族換東西。
好多其他的部族投降大唐,跟大唐混了,自己的部族怎么非要聽什么贊普的話跟大唐打?
關鍵是打不過,怎么辦?
樊凡自己都不曉得他說的話對別人的影響,關鍵是大唐現在的軍事實力和后勤給他提供了幫助。
他依舊按照李易說的為兩個人講解。
“東主說過,咱們可以是一家人,誰有本事帶大家過上好日子,誰就是頭頭。
你們看,我們吃得是什么?用得是什么?我們生病了,醫書就好幾百本。我家里…”
樊凡掏心窩子說話,介紹自己享受的待遇,談京兆府和周邊的人日子怎么變好了。
將來東主會如何幫助更多的人生活輕松,對吐蕃的地方有啥規劃。
多旺江措和扎西次仁聽得一愣一愣的,原來大唐京兆府的百姓一天能吃四頓飯?
晚上干活加一頓,要肉就有肉,要菜就有菜,下雪的時候可以吃到黃瓜。
干一天活兒賺的錢,拿出來一點,就能吃飽飽的。
“李東主我們知道,他的奴隸很多吧。”
多旺江措羨慕,卻不嫉妒,差距太大,嫉妒不來。
樊凡搖頭:“李家莊子沒有什么奴不奴的,東主太有錢了。
東主除了對自己莊子的人好,還對將士們好,舍得錢財。
你們吐蕃眼中只有大唐,東主看到的是大海和天空遙遠的地方。
你們要是愿意成為大唐人,東主給你們的好處就是大唐人的。
你們若想當將士,可了不得,東主給你們送東西啊,要啥給啥。
東主有多厲害你們都不明白,東主想賺錢,一天能賺你們一個部族牲畜。
東主要殺人,你在萬里之外,東主一念咒語,你就死了,有一天…”
樊凡越說越偏,開始神化了,就跟善無畏什么的。
他居然把李易給弄成了信仰,忽悠別人。
張孝嵩在旁邊聽傻了,這個為自己送東西敢親自泅渡送信,又脫了衣服下水格斗的人,竟然還有這個本事?
張孝嵩甚至有點信了,對,李易就是這么厲害。
他不并清楚,莫說現在的人,李易那時一樣,你能指望所有人的智商都在線嗎?
“李郎,別的鷹都不敢飛了。”永穆公主今天繼續喂金雕。
她得到消息,京兆府那些個皇室和富貴人家養鷹的人現在跑到野外都不敢放鷹。
“因為小,據說有個金雕站在那里,身高四尺。咱們養的沒那么高,但壓制一些鷹還是可以的。”
李易也清楚情況,大唐的一些皇室和有錢人玩鷹。
他們玩的那個鷹和金雕比較,體型小一點。
體型是一放面,金雕屬于野生,別的鷹算是家養。
寵物狗與看家狗,能比嗎?
寵物狗的藏獒,打不過體型大一點的看家土狗,更不用說是守山犬了。
現在的情況屬于雌金雕威懾,它不是要領地,它在告訴其他能飛的東西,現在別惹它。
它有受傷無法馬上飛行的餓‘男人’,又有兩個需要照看的孩子。
這個時候的它是暴躁的,攻擊性非常強。
其他人為飼養的猛禽不敢動,自己日子過得不錯,為啥要跟這樣的金雕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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