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不賣嗎?”畢構認為鏡子值錢。
“還沒把我逼到那個程度,包括香水,我現在只賣花露水,香水儲備了許多。”
李易搖頭,大殺器,他才不輕易出手呢。
即便安排降戶缺錢,他還是不大批量賣鏡子。
因為京兆府百姓已經知道有一種鏡子出自里家莊子,又輕便又好清洗。
李家莊子一旦使勁往外放鏡子,要么是有新的好東西,要么就是沒錢了。
李家莊子在印兌換券,絕對不可以給百姓一種李家莊子沒錢的暗示。
那樣擠兌會開始,李家莊子可以應對擠兌,有東西,發行的貨幣少于李家莊子的抵押品。
擠兌完了,兌換券還怎么流通?
李易才始終不放出來,等他把新的東西制作好,鏡子…還是奢侈品。
他又不是不會玩資本,資本追求利潤,出售一代、儲備一代、研究一代。
什么時候有競爭了,才會放出下一代。
李家莊子有技術儲備,比鏡子還高端,但不往外拿,只是留在李易的心中。
畢構不去考慮擠兌的事情,他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一碗冰鎮黃酒。
他由衷地開心,李家莊子有底蘊,證明大唐繼續安穩。
“小易,我看陛下對元之的態度有所改變。”畢構說了一句他不該說的話。
“老畢呀,其實…張說也該下去了,到時候你和老宋應該為相,本來你沒機會的,你哪里不舒服,先找我,別找太醫看,以免耽誤病情。”
李易也說出一句不該說的話。
“知古和懷慎?”畢構竟然聽懂了。
他回來后,上層幾個人就說,李易對誰好,誰就很危險。
然后李易還總是提前說誰誰誰怎么樣,跟葉法善一樣,能掐會算。
這次的并州長史王晙上書,陛下那里顯然提前知道。
至于小易,他都安排好了。
也就是說自己今年會死,之所以沒死,是因為小易在?
畢構汗毛孔乍起來了,有種恐懼感。
加上他親自參與的李日知的事情,小易知道誰什么時候可能會死,他想救就出手?
“小易,老夫身為戶部尚書,行事多有…”
“老畢你是說你貪錢了?那可不行啊,我這人公私分明,該彈劾就彈劾。”
李易打斷畢構的話,笑著說。
“浴桶和花灑的事情,你抓緊了啊小易。”畢構一瞬間又變回來了。
“老畢,洗澡也沒用,我給你烤個腰子吃,很懷疑你現在那啥不行了。”李易也換話題。
“誰說的?你怎能…有藥嗎?”畢構吃過不少藥了,效果不是很好。
“回去的時候給你幾片,兩刻鐘錢吃哦。”
李易決定給畢構兌換一點那種藥,主要是畢構不鍛煉身體,不然人家六七十歲的都沒問題。
畢構看向宮女和太監們,宮女太監低頭吃東西呢,很認真的樣子,似乎沒聽到任何不該聽的東西。
于是他悄悄地點點頭,說道:“降戶有問題?”
“心不在大唐是不是問題?他們投降大唐是權宜之計。他們心中還有期待,期待突厥那邊的爭斗出結果,重新把政權建立了。”
知道歷史的李易給出畢構一個答案。
“既然如此,他們到了華州和同州,就心向大唐了?”畢構還是不放心。
“放在外面,他們的日子沒有改變,放到兩州之地,我給他們好處。
給他們新衣服穿,給他們好吃的,幫他們治病,孩子接受教育,
他們感受到的是另一種東西,叛和不叛,僅僅是少部分有野心人在帶動。
有野心的頭領,我辦個班,旅游班,到我莊子里看怎么發展。
這個時候他們就離開了自己的部族,一邊讓他們見識我莊子的厲害,一邊在那里的部族進行分化。”
李易說出來的這個屬于行政手段,隔離、分化、調整、安排。
剛喝一口冰鎮黃酒的畢構發現自己口感舌燥,他咽兩下唾沫:“小易,我對你其實…”
“我知道,老畢你別多想,嗓子疼、打噴嚏、發熱,趕緊來找我看病。誰想鑲牙,還是兩錢一顆。”
李易安慰畢構,這么大年歲了,別被嚇到。
自己的手腕不是很平常的嘛!你們這些人難道不會?
宮女太監還是低頭吃飯,不過怎么吃他們那盤子里的東西似乎都不變少,另一邊的烤架上的東西快煳了。
第二天一早,畢構高興地離開,手上拿著三張三維立體畫。
他會看了,之前一直不會,后來喝呀喝的,有點暈,看東西重影。
再看畫的時候就會了,對,喝多了看也一樣。
然后他喝得更多了,早上走的時候還暈著呢。
李隆基開完小朝會,畢構上前,拿出來三張紙,看一看,選出來一張。
“陛下,你…這里有一只羊不?”畢構神情略微恍惚。
李隆基親自走過來,接過紙看看:“傳太醫,給畢卿醒酒。”
“陛下臣沒喝多,昨天晚上喝了一點,跟小易說好了。”
畢構被人‘扶’著離開的時候喊。
“你沒喝多,那你就是指牛為羊,罪更大了。欺負朕看不懂三維立體畫?
分明是頭牛,你還羊,你家羊的角長這樣?晚上喝那么多酒,才練多長時間,居然跑來跟朕顯擺。”
李隆基懟回去,他一眼就看出來,三維立體畫里的是牛。
“臣彈劾李易李大夫灌醉畢構畢尚書,使畢尚書君前失儀。”
姚崇趕緊出來,畢構那里還掙扎著呢。
“臣附議。”盧懷慎幫畢構。
“陛下,這個怎么看?臣看到的是一群雞。”張說湊過來瞅瞅。
他納悶,一群雞,畢構看成羊,陛下看成牛,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說道?
“三維立體畫,用斗雞眼看,看到的上一凹進去的,恍惚著看,看到的是凸起來的。”
李隆基開始給留在沒走的重臣講解怎么看三維立體畫。
大家很努力,認真思考和調整。
不長時間,姚崇瞪大眼睛:“陛下,是牛,這牛怎么就出來了,神仙之術嗎?”
“陛下,治隆擇一個指牛為羊之罪。”宋璟也看到了。
李隆基瞅他,意思是你是認真的?你稱呼畢構為隆擇,然后叫我治他的罪?
盧懷慎看另一幅,說道:“陛下,明明是花海,現在臣看到的卻是一枝獨放。此情太美。”
“朕易弟準備用來賺大錢,安排鐵勒九姓降戶的東西,自然非比尋常。”
李隆基說著,突然覺得三維立體畫不再是那么美麗,它的背后是家國天下呀。
別人若造此物,當為戲耍,易弟拿出來,卻用在對降戶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