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夫妻關系有禮
齊悅只好摘下口罩，放進包里。
攝影師看到口罩下的那張臉，驚訝又歡喜：“你是昨天新聞里的那個作家，齊悅？”
齊悅微笑點頭：“是的。”
攝影師對她豎起大拇指：“你可成了咱們慶城的驕傲了，名氣可不輸為咱們慶城做出巨大貢獻的首位90后CEO井希。”
齊悅又像是聽到什么大新聞似地僵了。
好在正在工作中的人不算太八卦，又把他們請到紅色背景前的矮凳上坐下。
沒換衣服的他們還是昨天那身“情侶裝”，也不算太違和，只是略微牽強的微笑，直叫攝影師焦躁得甩頭：“二位能不能再笑得甜一點？今天你們和最愛的人誓約終生，給我一個你們最幸福的笑容。”
齊悅側眸，與他相視無語。
井希卻在她轉眸的一瞬間，右手輕輕攬住她的腰。
齊悅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驚得渾身一僵。
“來三二一。”隨著攝影師的口令，井希用一把溫柔的力道掐中齊悅的右腰部，齊悅癢癢地咧齒大笑，井希又扶著她的背，兩人肩挨著肩，讓照相機“咔嚓”的畫面定格在兩張自然的燦爛笑臉上。
領完證書，來到宣誓處，工作人員第一眼就認出了她，兩眼驚喜大亮。
齊悅禮貌微笑，隨著流程走到宣誓臺，聽工作人員鄭重道：“我是慶城市民政局頒證員，很高興能為二位頒發結婚證。今天是個神圣的日子，請二位鄭重回答我的問題：請問你們是自愿結婚嗎？
兩人同聲應：“是。”
“請二位面對莊嚴的國旗和國徽，一起宣讀結婚誓言。”
兩人同聲念：“我們自愿結為夫妻，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愛，互信互勉，互諒互讓，相濡以沫，鐘愛一生!
今后，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青春還是年老，我們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成為終生的伴侶!
我們要堅守今天的誓言，我們一定能夠堅守今天的誓言！”
齊悅忽然警覺，她的下半生勢必和這個男人緊緊相連。
登記尾聲，剛剛認出她的工作人員捧著長情之蔓上來：“悅語，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齊悅的自定義并不是明星，可眼下公開了，就會時不時有這種明星般受追捧的待遇。
接過小姑娘手里的簽字筆，刷刷在書的扉頁里簽下：祝你笑口常開，百事可樂，悅語。
小姑娘把手機拿給她身邊的井希：“哥哥，幫我跟悅語拍張合照吧。”
井希像得了個奇寶似的抿嘴笑，半蹲著身子，一臉得意地按下拍照快門。
齊悅對井希的敬畏，不止身份差距，還有身高。
出了民政局，她尷尬地小聲問他：“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有多高？”
“178。”
她低頭，低聲：“哦。”
“我知道你現在跟我在一起，會有點別扭，不過這種別扭不會太久！”井希微笑，眸光自信又熱烈。
齊悅略略點頭：“還好，只是覺得仰望的滋味，不太好受。”
“你平底鞋有165左右，女生這個高度算高了，那么多人喜歡你，你怎么對自己這么沒信心？”
井希意猶未盡地翻看結婚證上的照片，再端詳她苦瓜似的臉，打趣說：“原來你會笑啊，以后一定要多笑，你的名字有個‘悅’字，就應該時刻高興。”
齊悅不知如何作答，強顏歡笑。
雖然和他有了法律效應，但她急需一個過程，來好好適應。
井希滿眼盡是齊悅的別扭，對于灑脫的一個人到有家室的兩個人，這個轉變，他也需要時間適應。
手機鈴聲又響起，兩相尷尬間，齊悅右手摸著聲音鍵消弭聲音，她好歹也是個情感作家，可不能太不解風情。
不過，這道鈴聲倒是幫了井希打破尷尬道：“我看你也挺忙的，但我得先搶個時間，在你答應那些制作單位前，先空出一個月把婚禮辦了。”
“婚禮。”齊悅抬頭看他，對井希的好感在不斷騰升。
井希滿臉喜色道：“是啊，你所希望的，也是我的承諾，而且辦過婚禮才叫明媒正娶，才能向你過世的父母有個交代。”
多么直擊她心，體貼暖心的話，就算是正經拍拖八年的男友，也不過如此了。
齊悅鼻子一酸，感動得眼眶狠狠地一紅。
井希看她感動到要哭，極度寵溺地，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我的大作家，也真是容易感動。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再回學校請假，你準備一下，明天跟我回趟東城，再去趟京城。”
齊悅有心理準備：“去見你父母？”
“是的，先去東城見我母親，我剛剛告訴她我們登記了，她很想見你，你放心，在她面前，你可以輕松做自己，后面的事我再慢慢告訴你。”
車子駛回百麗花園，井希保持距離地在駕駛座上與齊悅揮手道辭。
都到家門口了，齊悅再不濟，也知道出于禮貌，這個時候她應該道聲：“上去坐坐吧，右右做了飯。”
她說得自然且肯定，井希聽著心中歡喜，因為齊悅直率的邀請，逐漸恢復的自信，慢慢進步的夫妻關系，在他心里蕩開希望的漣漪。
停好車，井希自覺地跟在齊悅身后，進了電梯。
出了電梯，齊悅在自家門前猶豫了：“右右知道我們的事，她會有什么反應？”
井希想起昨夜：“你是擔心，會打擊到她？”
“嗯。”
“放心，她沒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你要真擔心，就借你邀我做客的名義，先試試她的反應。”
齊悅點頭接受。
井希抬手敲門。
門緩緩從里面打開。
右右如常地看著門口，卻震驚于門口齊悅旁邊多出來的男人！
“井希？！”
她一雙瞪得圓滾的眼有知覺地眨了又眨，直到確認眼前的人不是幻覺，沒有在她眨眼之后消失，才相信了：“真的是你？”
隨即，眼珠子又在齊悅臉上停了停：“你們怎么湊到一塊了？什么情況？”
“一起辦了點事，就隨便請他上來吃飯了。”齊悅實話實說。
“哦…”右右一臉壞笑，故意拉長話音，湊近齊悅，“就這么簡單？”
齊悅反問：“那有多復雜？”
右右正了正身，像個星級酒店訓練有素的禮儀小姐，邀請井希：“男神肯御尊駕臨，那可是齊悅家的貴客呀，快請進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