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大牢
既然左海敢在他突破元神之際動手，那他也不用太客氣。
以他如今的實力，不遇到返虛境強者，基本安全無虞。
就算童百川親自動手，相信路天行也不會無動于衷。
況且。
江湖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返虛境強者通常不會出手。
這也是唐淵底氣所在。
“你先去吧。”
唐淵揮了揮手。
那名捕快拖著左海的尸體趕緊離開。
然而，他心里卻有點惴惴不安。
將左海尸體送到海鯊幫，等于赤果果的挑釁啊。
只是如今唐大人在瀚州六扇門地位無人能夠撼動，他若不去，后果不堪設想。
唐淵自然不知一個小小的捕快會想這么多。
再這么說，海鯊幫也是江湖大派，怎么會殺一個小小后天境捕快泄憤。
也不怕天下人嗤笑。
唐淵走出來，直奔阿康而去。
唐淵蹲下身子，一手抵在阿康胸前，以真元鎮壓他的傷勢。
幸好左海一心想殺自己，以致沒有對阿康下死手。
“下次遇到這等強者，記得避開，不必和他硬碰硬。”
唐淵微微搖頭，對阿康說道。
阿康說道：“師傅在修煉的緊要關頭，那人氣勢洶洶殺來，徒兒不能坐視不管。”
“呵呵。”
唐淵輕笑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說起來，這次突破元神境，也讓他道心種魔大法正式步入小成境界，實力將更進一步。
“你在府里療傷。”
唐淵拍了拍阿康肩膀，轉身朝府衙走去。
鑒于阿康才后天境修為，他肯定不能安排他去北方軍中。
以這小子倔強的性子，會很危險。
軍營不比其他地方。
真正的強者為尊。
府衙前面建筑在大戰中基本都被摧毀，后面主堂都保存完整。
“唐捕頭，您來了。”
看到唐淵持劍走了過來，正在修繕府衙的捕快立刻放下手中活計，躬身行禮，不敢絲毫怠慢。
數日前，唐淵用實力告訴他們，瀚州六扇門究竟誰說了算。
猶記得，這位唐大人初到瀚州之時，被年大人和朱大人排擠，在衙門一丁點權利都沒有。
連他們這些捕快都看不過去。
只是他們位卑言輕，也不敢多說什么。
誰能猜到，這位唐大人竟敢與兩位大人動手。
風水輪流轉。
唐大人犯下如此大錯，這么長時間過去，竟然都沒有受到懲罰。
由此可見，日后這六扇門怕是唐大人說了算。
“嗯。”
唐淵微微頷首，吩咐道：“你去讓各主事捕快到主堂匯合。”
“是，唐捕頭。”
小捕快躬身應諾。
唐淵邁步離開。
等他離開后，一陣陣竊竊私語聲響起。
原本，他們都以為這位唐大人必然要受懲罰。
沒想到跟沒事人一樣。
聽說，這位唐大人還突破了元神境。
地位更加穩如泰山了。
沒人能撼動了。
日后，這瀚州六扇門總捕之位，非唐大人莫屬了。
想到這里，眾捕快心里一凜，往后對唐大人要更加恭敬了。
沒多久，十數人聯袂走過來。
每個人都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唐淵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沒有點破。
“諸位請坐。”
唐淵一揮袖袍說道。
“多謝唐大人。”
眾人懷揣不安緩緩坐下來。
望著唐淵深不可測的氣息，眾人心里不禁惴惴不安。
他們之中，不少都是年、朱二人的心腹。
此時，唐淵召他們過來。
興許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若非顧及顏面，他們都要立刻跪下認罪了。
“前段時間，瀚州流傳的謠言，諸位都知道了吧。”
唐淵慢條斯理問道。
“知道、知道…”
雖然眾人不乏先天境圓滿的強者，但在唐淵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忙不迭點頭應道。
“本官入瀚，第一要務就是查清楚白紹大人之死的真相，因此唐某迫不得已動手，才有后面大人，與諸位無關，所以不必擔心。”
唐淵揮了揮手，說道。
等于在說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
聽到這番話，眾人心里不禁松了口氣。
“奉路大人之令，年、朱二位大人將送往京城受審，本官奉命執掌瀚州六扇門，望能與諸位通力合作。”
唐淵朝著眾人拱了拱手說道。
“大人哪里話，旦有吩咐，我等必全力以赴。”
此時，眾人不安情緒緩解，罕見露出一絲笑容說道。
“嗯。”
唐淵輕笑一聲道：“一州之地，太過廣袤，本官一人必定力有不逮，日后還是會提拔副總捕的，諸位都是有機會的。”
雖然知道唐淵可能是誆他們的，但聽到這種承諾，眾人心里還是激蕩不已。
“多謝大人。”
眾人紛紛對視一眼，起身朝唐淵躬身一禮說道。
唐淵伸手虛按一下，說道：“諸位請坐，本官初到瀚州不久，還需要諸位相助，不必多禮。”
接下來，唐淵就與眾人談論了瀚州武林之事。
六扇門職責便是監察武林。
除此之外，其他事情一概不必多管。
一切都有朝廷統一調度。
唐淵道：“等府衙修繕完畢，本官會讓各郡捕頭到瀚州城敘事，這些時日辛苦諸位務必修繕府衙。”
原本，唐淵還準備宣布不得像以往一樣對瀚州武林太縱容。
最后想了想，現在還不是最佳時候。
等將各郡捕頭召集后，再提此事，到時就是直面海鯊幫之時。
前期，尚且需要一點準備時間。
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之后，唐淵又勉勵了幾句，便讓眾人離開。
今日此舉，目的就是安撫人心。
同時也表明他不會問罪。
望著眾人離開后，唐淵坐在主堂，想了想站起身朝六扇門大牢走去。
不久后，唐淵走進陰暗潮濕的六扇門府衙大牢。
這里關押著眾多罪犯。
而且都是武林中人，沒有一個普通人。
唐淵還是第一次走進府衙大牢，左右看了看。
只不過，大牢里散發著令人惡心的氣味，讓唐淵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大人，您怎么來這種腌臜地方，若有什么盡管吩咐，小人代為辦理。”
在唐淵走進去時，一名獄頭誠惶誠恐道。
像他們這些都屬于底層捕快，平日里都在這陰暗之地看守大牢，哪里能看到總捕大人。
在他們眼中，唐淵應該高高在上才對。
像那位年大人從未來過大牢。
而現在，他卻身處大牢，成了階下囚。
這真是一種諷刺。
唐淵看了獄頭一眼，眉梢微微一挑，說道：“先天境圓滿，修為不錯，為了會留在此地，沒有去府衙效力。”
“呵呵。”
獄頭尷尬一笑，說道：“沒有大人傳喚，下官哪里敢擅作主張。”
“嗯！”
唐淵微微點頭，說道：“這幾日你選個接班人，然后去府衙效力，不必屈居在此。”
像他這種先天境圓滿武者，整個瀚州六扇門府衙也沒有幾個。
沒想到，在這陰暗的大牢里還能看到一位。
“多謝大人！”
那位獄頭心情激蕩，卻被他硬生生壓制下來，恭敬拜道。
“年大人和朱大人在哪里，帶本官過去看望一下。”
唐淵看著獄頭，說道。
“大人，請隨我來。”
獄頭走在前面，領著唐淵往大牢深處走。
唐淵背著雙手，一路走來，在牢里看到不少罪犯。
有滿臉陰鳩，也有孔武有力的大漢，更有不斷向他討好的…
唐淵只是掃了一眼，便走了過去，并沒有給予什么回應。
“大人不必在意，這些腌臜貨一輩子都只能在牢里度過了。”
獄頭揮舞著手中的鞭子，朝著牢門狠狠甩了幾鞭子，展示著自己的威勢。
“這是誰啊，似乎架子挺大的啊。”
“誰知道呢？”
“沒聽到獄頭都叫他大人嗎？”
在唐淵走遠后，后面牢房里罪犯嘀咕起來。
他們都是在瀚州犯了罪，被關押在這里。
基本都是先天境強者。
其中先天境圓滿都有數位。
若是將他們放出去，絕對是一股難以忽視的力量。
“元神境強者，他是瀚州總捕吧。”
就在罪犯們竊竊私語時，一直躺在枯草上的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嘟囔一聲。
“元神？”
眾人一驚，目光都看向唐淵離開的方向。
“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這里，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傷，感知力低下。
何況唐淵雖然沒有刻意收斂氣息，但也不是區區先天境能夠看出來的。
“嘿嘿。”
那人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明顯不屑于爭辯。
他這一雙眼睛何曾看錯過。
何況，他也曾踏入那個眾多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老黃，他真是元神境強者？”
旁邊一個牢房罪犯湊了過來，悄然問道。
“嗯，他也沒有遮掩氣息，你們看不出是因為境界太低了。”老黃蜷縮著身子，躺在枯草上，低聲回了一句。
隨著老黃的肯定，這些罪犯滿臉驚色。
“聽說白紹死了，難道此人是來接白紹的班？”
“恐怕是。”
這些罪犯基本都是白紹抓進來的，個個桀驁不馴，手段殘忍，在瀚州犯下累累罪行。
他們經脈被封，宛如一個普通人，根本掀不起什么風浪。
如今白紹一死，他們基本絕了出去的希望。
沒人會救他們了。
踏、踏、踏…
一行數人走在大牢深處，獄頭聲音在牢獄里回蕩。
“大人，年大人和朱大人就被關押在深處，兩位大人也曾是體面人，所以我等也沒有嚴刑逼供，望大人恕罪。”
獄頭低著頭說道。
唐淵揮揮手，說道：“不妨事，你們先下去吧，我單獨去見兩位大人。”
“是，大人。”
獄頭躬身一禮，慢慢退了出去。
這位大人已經是元神境，實力強大，也不需要他操心。
等獄頭和其手下離開后，唐淵繼續往里面走，兩間干凈的牢房映入眼簾之中。
“兩位大人可還安好？”
唐淵走了進去，挪了一個凳子，在兩間相鄰牢房前面不遠坐了下來。
此時，年明誠和朱高卓看了過來。
“是否安好，難道唐大人心里沒有數嗎？”
年明誠臉色陰沉說道。
哪怕涵養再好，想他以前也是六扇門副總捕，位高權重，現在成為階下囚，心里能平衡就怪了。
“唐淵小兒，你若不放了我們，路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朱高卓完全看不清形勢，怒吼一聲說道。
他哪里受過這種罪。
看到唐淵好整以暇坐在那里，滿腔怨氣有了發泄的地方。
聽到朱高卓的話，年明誠眉頭皺了皺。
若是路大人真在意此事，怎會到現在都不召見他們。
反而讓他們一直待在牢里受辱。
或許，這次唐淵的行為，就是路大人授意也說不定。
這才是唐淵有恃無恐的原因吧。
“朱大人還請息怒。”
唐淵輕笑著說道。
年明誠不耐道：“唐淵，你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路大人幾日前已經到瀚州了。”
唐淵聳了聳肩，說道。
年明誠猛地一怔，心里有股不祥的預感。
路天行到了瀚州，卻沒有召見他們。
說明默認了唐淵的做法。
念及于此，年明誠自嘲一笑，聲音低沉道：“路大人準備如何處置我等？”
“路大人有令，二位大人將前往京城受審，所以二位可以離開瀚州了。”
唐淵笑著道。
年明誠和朱高卓對視一眼，若是能到京城，離開唐淵的管轄范圍，他們便能走動關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今日到此，就是為了告訴二位這件事。”
唐淵將凌霜劍拄在地上，忽然又問道：“只是不知兩位大人可否告知，于海鯊幫可有什么聯系？”
“呵呵，唐大人不必煞費苦心，我與朱大人怎會與海鯊幫沆瀣一氣。”
年明誠不屑一笑說道。
“我想也是如此。”
唐淵沒有在意，也沒準備能夠問出什么東西，轉身準備離開之際，又像是想起什么事情的樣子，說道：“兩位大人對趕回京城千萬不要抱有希望，到時，只會更加絕望的。”
“唐淵，你什么意思？”
年明誠皺眉問道。
“哈哈。”
唐淵大笑一聲：“你們不會以為回到京城，會有人救你們吧，趁早絕了這個心思，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話落，唐淵邁步離開。
“等等…”
朱高卓眸光微閃，連忙喝道。
唐淵笑了笑，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