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不會走了狗屎運了吧?

　　路錚逛了幾個學校，師生們活力無限，風華無雙，讓他生出讀書真好的感概！

　　他回到家中，白興城已被白煜接回去了。只有爺孫倆人的時候，路術才告訴他真相。

　　白興城曾經和他曾經是一個排的抗戰老兵。路術回帝都后，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他們相遇了，開始只覺得面熟，最后還是通過當初軍中的暗語接頭才得以相認。

　　歲月如白駒過隙，白興城已是華夏教育界僅剩不多的碩果，雖然已經退休十幾年了，但是心中一直割舍不下對教育事業的牽掛。

　　路術說到這里也有點憂傷，他們這代人，經歷了太多的苦難，從抗日戰爭到解放戰爭，最后或出國，或重建家園。

　　心中的家國情懷現在的年輕人能懂？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路錚，最后搖了搖頭。路錚這代人是永遠也不會懂！還好，路錚捐款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不然路術心會涼的。

　　路術答應白興城捐款，正是因為上面的原因。

　　至于辦學，路錚也就當一個計劃，先放那，如果時機成熟了，再辦也不遲，現在他確實沒那么多精力。

　　路術告訴路錚，使用家里的所有木制家具和大件瓷器都小心點，那是他去友誼商店淘回來的。吃飯用的碗和盤子碟子，茶杯這些日用品，僅僅是瓷都買來的青花瓷。

　　路術帶著路錚，穿過東側耳房旁邊的一個通道，來到了后院，后院比前院的院落稍寬了大約1/3。這樣也是有原因的，曾經這里是住的女眷，再怎么說也是女主人，所以院子稍寬一些，曬個太陽什么的能轉的開身。

　　現在家里暫時沒女眷，即使有女眷也不用住到后院去。

　　路術將整個后罩房全部改造成了倉庫，里面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堆滿了各種家具和瓷器。這是他去友誼商店搬回來的，人家光送貨就送了整整兩天。

　　路崢不太懂這些，只是覺得家具和瓷器帶有自然的美感和歲月的滄桑感。

　　路術神秘一笑：“這些可都是明或者是以前的物件。你記好了：別輕易的展示給別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路崢鄭重地點了點頭，古董這玩意兒在喜歡它的面前就是無價之寶，在不懂它的人面前就是一堆物件，不外乎年底久遠了一點。

　　路術看路崢興趣不大，就自顧關好門走了出來，獨自一人來到胡同里遛彎去了。留下路崢一個人在正房前的院子里。

　　娛樂？在這個年代是沒有什么娛樂的。

　　要不自己也去逛逛琉璃廠？路崢不懂，地球上的小說是有很多描寫這個的，他今天只是去驗證一下那些內容，順便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東西？

　　路崢問過曾慶之才知道，距離不到8km，叫上渣渣輝，給曾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他們過來后才知道，琉璃廠分東、西兩條街，中間馬路上架有一座漢白玉仿古石橋，給這條街道憑空增加了無限的趣味。

　　路崢東逛逛，西看看，發現地球上的網絡小說的大多觀點還是有他的道理。

　　比如，上一個買家沒有談好前，沒有人立即上前去問價。

　　路崢還發現一個神奇的事情，不論大街上還是店鋪里的交易，他們沒有明碼標價，也不是用嘴喊價還價，而是將手放到袖子里，通過拉手指來談價。

　　買賣雙方在袖口里相互拉來拉去。

　　買方捏住食指，表示一。

　　捏住食指和中指，表示二。

　　捏住食指、中指和無名指，表示三。

　　除拇指外的其余手指全伸，表示四，手指全伸，表示五。

　　如果只是拇指和小拇指，表示六，五個手指頭聚攏，表示七，拇指和食指岔開，表示八。

　　食指回勾，表示九。中指壓住食指表示十。

　　比劃的數字如果晃動了一下，就表示重復一次。

　　有時為了區分，他們嘴里還不停地小聲念叨：“這個整兒，這個零兒。”

　　他們是依據交易的對象和市場行情來判讀單位究竟是萬還是千，或是百。

　　甚是隱秘，路崢看了一圈，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懂這個內涵，哪里玩不轉這個東西。

　　渣渣輝看到這種方式兩眼放光，躍躍欲試，他悄悄告訴路崢：“很小的時候，師傅曾經教過我。但是一直沒有用武之地，我以為這種購物方式都失傳了。”

　　路崢反問道：“要不一會你自己看好某個物件，或是我看好了某樣東西，你來談價？”

　　渣渣輝重重地點了點頭，這種古老的交易方式，在國外路崢是聞所未聞，他也感覺很稀奇，同時也超過了他的認知。

　　路崢看上了一個陶瓷的水盂式鳥食罐，做工小巧精致，造型美觀，釉質肥潤，還有山水、花卉、鳥蟲等圖案的點綴修飾，讓其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路崢給它估了一個大致的價格，悄悄給渣渣輝說了個500元軟妹子的最高價格。渣渣輝輕車熟路的上手了，他讓對方先報價，結果對方才報價200元，最后他以150元拿了下來。

　　路崢雙手捂臉，接過老板遞過來的罐子，親手打包好后遞給渣渣輝拎著繼續逛下一個攤位，找尋自己喜歡的東西。

　　結果一圈下來后啥也沒買到。

　　路崢看著渣渣輝手中的罐子，靈機一動，讓渣渣輝去問一下花鳥市場在哪里，他家中好像并沒有鳥。

　　路崢準備去花鳥市場給老爺子買一只八哥或者鸚鵡，再配個鳥籠子，將一套給置配齊全了，給他一個驚喜。

　　花鳥市場的交易就是我們熟悉的喊價、還價方式。路崢買了一個鷯哥和一個鳥籠子，拎著鳥籠子出來后，路崢將渣渣輝手中的罐子給放了進去。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路術已經在家里泡好了茶，正在聽京劇霸王別姬。

　　路術輕瞄了一眼渣渣輝手里的鳥籠，轉過頭準備繼續聽。路崢只見他猛然站了起來，伸手奪過鳥籠，將鳥食罐拿了出來后，鳥籠遞還給了渣渣輝。

　　路術疾步走回他的房間，將他的老花鏡和放大鏡拿了出來，對著鳥食罐仔細查看起來，臉上陰晴不定。

　　他看了半天，最后交代道：“你們自己玩兒，我去找個朋友。”邊說邊摘他的老花鏡。

　　路崢接過渣渣輝手中的鳥籠，說道：“讓渣渣輝開車送你去吧。”

　　路術笑著點了點頭，沒說話。

　　路崢心道：我不會走了狗屎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