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崢讓崩牙駒將車停在都板街南邊的廣場上,他下車后,遠處傳來久違的各種聲音:粵語、臺山話、普通話夾雜在一起,讓路崢倍感親切。這些鄉音匯聚成了一曲旋律優美動聽的旋律,令人流連忘返。
路崢順著這優美的曲調,一路走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斗拱重檐歇山頂、綠瓦蓋頂的牌坊,一對石獅子生動活潑,只見牌坊中間位置的牌匾上“天下為公”四個大字,蒼勁有力,它就是唐人街的象征,是華夏文明的象征。
路崢走到這里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祖國母親的懷抱,回到了上個位面自己生活著的大華夏。
路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這里的空氣,咦,居然不太一樣了,有一絲自己曾經熟悉的味道。
路崢駐足停留了一會后,穿過牌坊,終于進到了唐人街。
只見牌坊內外仿佛兩個世界,里面一水的中英文招牌,令人目不暇接,很有一番別具一格的味道。
路崢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祖國,只見周邊眾多的中藥店,中醫館,土特產店,百貨店,工藝品店,戲院,劇院,書店等琳瑯滿目,令路崢目不暇接。
這里所有的一切,無不展示著我大華夏古老的智慧和文明。
路崢順勢走進一家中藥店,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中藥味,只見大廳中整齊的布置著一排抓藥的木柜臺,后面靠墻的地方立著一排放置藥品的木質柜,那暗紅色油漆的藥柜采用的純銅拉環,最頂上整板描金刻字——醫者仁心。這種布置方式和柜體顏色與國內并無二異。
身著長袍的掌柜溫大爺,看到路崢穿著一身得體的休閑裝,踏著悠閑步伐,左瞧瞧,右看看,慢慢的朝著店內走過來。
等路崢走得更近了些,溫大爺只覺得眼前這個小伙子無比的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出于職業本能,他還是禮貌的用普通話問了一句:“小伙子,你需要什么藥?我們這里是百年老店了,80%的中藥都是有的。”
路崢被這句普通話問楞了,雖然剛才已經聽過了,由于長期以來一直沒說過,所以現在他需要重新組織一下語言。良久,他才用普通話開口說道:“大爺,您去忙吧,我只是隨便看看。今天不買藥的。”路崢說完只覺得暢快淋漓,果然還是母語說起來順嘴啊。
路崢這才看到藥柜上小篆體琳瑯滿目的寫著:“當歸、杜仲、山藥…”。
路崢轉過身來,對著溫大爺問道:“大爺,你們藥店有中醫嗎?”
溫大爺被問迷糊了,我們是藥店,并未配有中醫啊,莫非這個小伙子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成?
溫大爺露出同情的表情,看著路崢悠悠的說道:“小伙子,我們只是藥店,如果你要找醫生,旁邊隔了兩個店鋪就有一個中醫館。
那店是杜仲老先生在坐診,他是這條街上有名的老中醫,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專治各種疑難雜癥。”
路崢看到他那充滿同情的表情,暗道,莫不是這個大爺想偏了?
今天路崢心情的格外的好,即使讓溫大爺誤會了,也還是客氣的說道:“可能您老有什么誤會,我今天只是閑來無事,想去找他們聊聊天,真的沒有什么病需要看的,希望您不要多想為好。
對了,老先生您貴姓?既然你這里是藥店,那么就肯定有中藥供應渠道咯?”
溫大爺臉一下就冷了下來,呵,看他人模狗樣兒,原來是個小混蛋。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就找我強要供貨渠道,莫非他是看上了我店?或者這是窺覬我這店很久了?
溫大爺只覺得自己的血壓急劇飆升,臉色越來越紅。
路崢見狀,招手讓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渣渣輝進來。
就在溫大爺要發飆的時候,發現又進來一個面熟的小伙子。
渣渣輝見到溫大爺的時候,臉上陰晴不定,最后像是下定很大的決心,不確定的問道:“您是老溫頭?”
溫大爺:今天這特么的什么日子?后面這個龜兒子更是直接,進來就直接叫老子在紅幫青風堂的雅號,那只能是老子的兄弟們叫的,你個龜兒子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不是紅幫的前任紅棍!
說著就在店中準備拉開陣勢,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
渣渣輝見到溫大爺拉開來的陣勢,一個箭步沖過去,快速的抱住老溫頭。說道:“我去,你還真是老溫頭啊。十多年沒見了,脾氣還是那么暴躁啊?我是渣渣輝,您老還記得嗎?”
溫大爺被渣渣輝抱得喘不過氣來,只是聽到他說他是渣渣輝,溫大爺趕緊掙脫渣渣輝的熊抱。冷靜下來,對著渣渣輝一頓猛瞧,你還別說,這小樣兒和當初在幫中的時候,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轉的那個小鼻涕蟲,還是有七八分像的。
溫大爺確認后,雙手一甩,便不在理他,自己獨自來到里間靠外側的那張高背官帽椅上重新坐下——這是一套老式茶幾,兩張高背官帽椅配一張明清茶幾。
渣渣輝就那么自然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猶如小時候一樣,也來到了溫大爺身前站好,將桌上的蓋碗茶恭敬的雙手遞到老溫頭的手里,笑著說道:“您老請飲茶。”
他看到老溫頭抿了一口茶后,趕緊的接過茶碗,重新放好。這才抬起頭來問道:“今天怎么那么暴躁呢?
誰惹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溫大爺偏過頭,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許久才道:“就是剛才那個穿得人模狗樣兒的小子,你知道他要干嘛嗎?他在窺覬我這店!這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讓我告訴他我的進貨渠道!既然你來了,那就你去收拾他吧,免得我動手,你瞧我這老胳膊老腿的!”
渣渣輝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走到門口把路崢重新請進里間,問道溫大爺:“您老確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