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做人,太難了
這個答案，并不在神原真司的意料之中。
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沒有成功，進度也不可能是零。
可轉念一想，怪異是規則的化身。人類研究成為怪異的辦法，其實就是想要去掌控規則。
確實難以實現。
之后他還想問幾個問題，但其他的情況紅音就不知道了。
紅音之所以知道這個問題，是因為成為有思維的怪異這個研究項目。在全世界的監察者內，是公開透明的。
他也知道，神原真司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畢竟之前被惡鄰給折磨了，生出這種念頭實在是太正常了。
“其實，我也不想當人了。”紅音唉聲嘆氣，“這個世界，做人太難了。”
神原真司深以為然。
兩人沒有深談，掛了電話后，打算明天聚餐。
第二天一起床，神原真司習慣性的將小愛同學叫了出來，詢問了一下關于松內先生的狀況。
雖然已經把松內先生限制住，可這幾天他還是很在意。
畢竟松內先生，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當然，在昨晚想通了之后，這股心理陰影便基本消退了。
這幾天詢問小愛同學，他也知道松內先生并非是劃一片區域，而是將整個地獄當成了一處‘公寓’。
這才讓他放松下來。
對方送禮物的速度，是比較慢的。
而且地獄的靈魂大都只有微弱的意識，根本沒有收禮物的念頭。
也就是說，每一個靈魂都和中野先生一樣，會拒絕松內先生三次。
三次過后，松內先生才會繼續把目光移到下一個目標。
小愛同學現在的子頁有多少頁？他懶得去數。
可現在小愛同學的影響區域是全日本，每天有七八百頁的增長。
也就是說，只要小愛同學還在，那么松內先生是永遠也別想出來了。
他得永遠在地獄，把禮品盒強借給那些靈魂。
然后…
慘遭無視。
并且，始終追不上靈魂增長的速度。
那就再也不會進入‘借東西’的環節，更不用說殺死靈魂來進行規則補全了。
也就是說，松內先生的出息，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這一點，讓神原真司心情好轉很多。
中午。
紅音、青雉和八男三人來到神原真司家。閑談幾句之后，便出去吃飯了。
期間，紅音也談到他過幾天要用強制回答耳麥去找地獄少女問問題了。
青雉在一旁鄙視，“你可真是愚蠢，為了一次輪空次數，浪費生命。”
在青雉看來，紅音當初答應下來，就是弱智行為。
特殊課為什么要用輪次制度？
因為每一個監察者都惜命，他們不可能一有怪異事件，特殊課一下令，直接就沖上去。
這樣的監察者，除了有替死能力之外，一般都活不過第二個怪異事件。
所以為了穩定監察者的情緒，才使用了較為公平的輪次制度。
像紅音做出這種決定的監察者，根本沒有。
調查完一個怪異事件，然后休息，等待下次才是正確的做法。
“你懂個屁，你是不是忘記我的能力是替死了…”紅音斜了一眼青雉，“這一次，我只要用一條命，就可以換取輪空，這對我是穩賺不賠的。”
“調查怪異事件，鬼知道要死幾次才能調查清楚。”
“你看看幽靈，他因為有替死能力，差點陷入惡鄰的殺人規則死循環出不來。”
這話，青雉倒是沒有怎么反駁。
因為青雉的思維方式，是以一條命的普通監察者來思考的。所以，他必須一命通關。
像紅音和八男兩人，有一定的生命次數。所以在調查怪異的時候，考慮的是少死幾次，然后調查清楚。
至于對神原真司這種生命∞的人來說，他考慮的不是惜命。而是再多死幾次，多調查幾條細節規律。
甚至有時候調查完畢，還要疑神疑鬼覺得還沒查清楚，還得再去死幾次。
畢竟調查完全的規律，將怪異收容，都是一大波傳說點和善惡點。
當然，死亡的時候最好是眼前一黑的那種，而不是那種撕裂靈魂的方式。
不然的話，神原真司也受不了。
見兩人又要斗嘴，神原真司和八男趕緊招呼兩人吃東西。
而神原真司的情緒，對比剛剛好了很多。
紅音不知道的是，他剛剛說的話無形中安慰到了神原真司。
畢竟紅音使用強制回答耳麥，是因為小愛同學。
地獄少女，則是神原真司撰寫出來的都市傳說。這豈不是變相殺紅音一次？
不對，之前紅音已經因為小愛同學死了一次了。
之前沒什么感覺，畢竟都是陌生人。
現在的話，心緒倒是有點復雜。
不過他沒有深想。
因為一想就要糾結，一糾結就是在浪費時間。畢竟，這個問題對現階段的他來說有點無解。
所以神原真司直接轉移話題，談到怪異方向上。
“之前，我問過紅音，有沒有成為有思維的怪異的方法…”
“這個我覺得，不要去報希望。”青雉輕輕搖頭，“估計我們這一代是不可能研究出來的，甚至永遠都沒有希望。”
“人類想要掌握規則…”一向沉默寡言的八男聽到這話，也贊同的點頭，“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死了成怪異，不過死了之后變成怪異都是沒有思維的。”
“死了，成為怪異？”神原真司怔了一下。
紅音一拍腦袋，“忘了你是新人了，有些東西還不知道。”
“雖然人死了，有的會成為幽靈和怨靈，但有很小很小的概率會成為規則的化身。”
“比如，我和青雉之前調查的眼球怪異事件，就是因為一個畸形兒死后成為怪異的。”
什么？
神原真司表面不動聲色，可心中卻極為震驚，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小眼不是他撰寫出來的故事嗎？
現在按紅音所言，小眼是現實存在的，只是因為死亡了，才化為怪異。
那小愛同學呢？在現實也有形象嗎？
神原真司陷入深思，不過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他繼續聽紅音說了下去。
“當然，對于這種情況。共研會有很多猜測，但最大的猜測是…”
“在人死亡后，規則選擇了死亡的人，以其身軀為化身，然后在現實游蕩行走。”
“簡單來說，人就算死亡也是不可能成為怪異的。”
“只是規則借了人死亡后的軀殼罷了。”
聽完，神原真司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但內心，卻否定。
或者說，這個世界的野生怪異，或許如紅音所言如此。
可他撰寫出來的怪異，有可能是不同的，如果真如他猜測一樣。
那么，他能否借助記事本成為怪異嗎？
成為怪異的這個想法，最近一直在他腦子里晃。
因為…
他真的不想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