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莫定生。”
“年齡?”
“二十七。”
“性別?”
林子安又問道。
莫定生神情詫異地抬起頭,一時間竟不知該怎么回答。
“嗯?”
林子安面色變冷,抬起一只手就要伸出。
“男,男,我是男的!”
木定生急忙答道。
林子安放下手,冷冷道:“再有下次,你可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木定生連連搖頭:“絕對不會有下次。”
“你為何認識我?”
“因為…”
木定生遲疑了一會兒,隨后在見到林子安蠢蠢欲動的手后,迅速答道:“三年前我曾見過你一面,所以印象比較深刻,一眼就認了出來。”
林子安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再次問道:“三年前你又是因何去的青山城?”
原主可是一心為家族為門派的好家主、好門主,向來是青山城、青玉門兩點一線。
木定生不敢遲疑,再次答道:“因…”
兩人一問一答,各種隱秘的消息從木定生口中吐出。
為了防止對方說謊,林子安又旁敲側推地問了數十個似是而非的問題,最終確認同類型的回答幾乎一致后,才稍稍放下心來。
通過木定生這個嶺南木家人之口,林子安也總算得知了原主死亡的一部分真相。
這一切的導火線與現今木家第一人,最有可能破碎虛空的大宗師木無敵有著深厚的關聯。
正是由于木無敵的命令,原主才會在突破的關鍵時刻,被替換了至關重要的丹藥,從而內力暴走、心脈盡斷而亡。
而在大半年前,趙青蘿的突然消失,也是在木定生轉交了一封木無敵給她的信后。
至于埋在趙青蘿墓地下的那具尸骨,不過是木定生找的一具身材相像的女子罷了。
真正的趙青蘿極大可能在木家,甚至有可能還活著。
而木定生之所以出現在這天極城,只不過是路過,他真正的目的地實際上是林家所在的青山城,準備去執行木無敵頒發的任務:把林瓶兒抓回木家!
這也是他在前幾天就見到自己后,會留在天極城的緣故。
“木無敵!”
林子安嘴唇微張,輕聲念了下這個名字,面色越發冰冷。
若是常人做出這些事來,他還會以為對方看上趙青蘿的美色,從而產生了覬覦。
但趙青蘿漂亮是漂亮,卻絕對算不上那種傾國傾城,舉世無雙的美人。
而且以木無敵的實力,只要一揮手,什么樣的美人會得不到?
更不用說木無敵從未來過青山城,見到過趙青蘿。
就說其本人,不但天資非凡,還是一個自律到可怕的人,迄今為止從未結過婚,也未曾與其他女子傳出過什么事,若不是他的實力夠強,恐怕早有風言風語流出。
更重要的是,時隔半年多,他竟然派人來抓林瓶兒,這件事情似乎更顯得蹊蹺了。
“林大宗師,您看現在我該說的也都說了,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了。”
木定生神情獻媚地說道。
林子安朝他望了過去,冰冷的眸子中毫無變化。
“您盡管放心。”
木定生又小心翼翼地道:“我是絕對不會說出這件事的,畢竟我出了名的能保密。”
“我信了。”
林子安突然笑了笑,在木定生驚恐的目光下,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轉身就朝著廟外走去。
“誒,誒,林大宗師,你能不能先幫我松下綁啊!”
見到這一幕,木定生急忙喊道。
身上這一根根手指粗細的繩子,若是他內力還在,那還能掙開。
但此時,內力空空一片,想要恢復到可以掙開的地步,最起碼也要等到明天。
平時倒沒什么,但這種春夏時節,蚊子本就是比較多,僅僅是剛才這點時間,他手上、腳上、臉上便已經被咬下了十多個大包。
若是在呆一晚,那還得了。
林子安并沒有理會后面的聲音,來到大門口,伸出手往一旁的門沿邊輕輕滑過。
頓時,一股火光從他指尖劃過的地方燒起。
僅用了短短數秒,火焰就迅速變大便猛,蔓延到整個門板上。
“有人嗎?救火啊!”
隨后,在木定生驚恐的目光中,火焰點燃了廟內雜七雜八擺放的枯草。
不過半個小時,整座寺廟就的燃燒了起來,化作了一片巨大的火海。
方圓數千米的距離,都能清晰地望見火光。
土地廟中一道慘叫聲響起,但在烈火焚燒中,無法傳出一絲。
至于林子安,早已離開土地廟所在的區域,漫步在漆黑無人的街道上。
銅幣在他指間飛舞。
既然這邊的事已經解決了,接下來他說什么也要帶著林瓶兒去一趟嶺南木家。
這并不單單是為了原主和林瓶兒,也與任務息息相關。
“打開任務界面。”
林子安默念道。
任務:守護林瓶兒!
進度:61
時限:未知 “百分之六十一,我上漲了百分之之五。”
林子安微微沉思了一下:“按照時間來算,那個木定生也差不多玩完了。”
通過這些日子以來的了解,他發現所做的事情與林瓶兒的關聯越大,便能提升更多的任務百分比。
說是守護,但并不單單是守衛保護的意思。
比如把對林瓶兒有危險的人鏟除后,完成度提升的就特別明顯。
所以木家之行,必須要去。
一座廢棄的土地廟燃起的火光并未引來過多的關照,也沒人會去救火。
在火光熄滅后,有人在其中發現一具被燒得焦黑的尸骨,最終也只是草草報案了事。
衙門面對這種無法辨認身份的案件,在沒有人追究的情況下,案件文件很快就被束之高閣。
至于同人客棧那邊,也在幾天后發現天字五號房的客人消失了,不過卻并未在意,只以為是什么時候走了。
幾天后,華陽宗順利選出新一任的宗主,并收縮了勢力范圍后,隨后解除了對于天極城的封鎖。
無數人終于得以出城。
而林子安和林瓶兒自然也在這其中。
官道上。
“咴兒兒”
兩匹雄壯的駿馬在一聲嘶叫中,拉著一輛豪華的馬車疾馳著。
一名中年馬車夫坐在外面操控著兩匹馬,不時揚起馬鞭加快速度。
“吁”
馬車夫忽拉住韁繩,速度迅速降了下來。
不到十秒的時間,便停了下來。
“怎么停了?”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
馬車夫連忙轉頭,對著車簾恭敬道:“老爺,前面有一伙馬賊在劫掠商隊。”
“馬賊,他們長什么樣?”
一個明媚皓齒的小腦袋從車簾后伸了出來。
隨即半個車簾被掀開,一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正是林子安。
遠處的官道上,一支幾十人的小商隊被一伙馬賊包圍,形勢岌岌可危。
林子安抬頭看了一眼,又縮廂:“按照剛才路線,繼續。”
馬車夫一愣,但還是道了聲好,駕起了馬車。
兩匹馬兒嘶叫一聲,拉動馬車朝商隊和馬賊跑去。
若是一般的雇主敢給他下這種幾乎等同于送死的命令,他理都不理。
但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馬車夫隱隱察覺到了這名新雇主的不凡。
而這也是他在見到馬賊后,沒有選擇直接掉頭離開,而是停下的緣故。
由數十名小商小販組成的商隊中,在發現馬賊后,他們就迅速抽出了隨車攜帶的武器,以一車車貨物為陣地防御。
但這些馬賊過來后并沒有急切的開始劫掠,反而在外圍慢悠悠的轉溜著,似乎并不焦急。
“賈隊長,能不能跟那些馬賊商量一下,我們交出一半的貨物,他們放我們離開?”
幾名商人望向了侍衛隊長。
賈隊長望著外面的馬賊,苦笑一聲:“現在已經不是貨物的問題了,而是我們能不能活命的問題。”
商人們面露驚愕:“此話怎講?”
“看到他們頭上的黑巾了嗎?”
賈隊長道:“那是黑風盜的專屬標志。”
“黑風盜!”
有人面露恐懼:“難道就是那個擁有數名先天高手,號稱不留活口的黑風盜?”
賈隊長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周圍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寂靜起來。
不少人心中生出幾分悲涼,他們本就是一些小商小販,為了安全才組成了一個小車隊,并共同雇傭了幾名武藝不錯的侍衛。
遇到馬賊也就罷了,大不了貨物全丟。
可未曾想到會是號稱不留活口的黑風盜。
“你們看,那是什么?”
一名商人突然指了指遠處的官道。
難道是其他商隊?
如果是大商隊的話,我們是不是有救了?
一眾商人面帶希翼望了過去。
見到官道上只有一輛馬車,眾人立馬失落了不少。
“他難道沒見到我們這邊有馬賊嗎?竟然還敢過來,不要命了嗎?”
眾心情低沉地望著那輛駛來的馬車,暗暗嘆氣。
很快,幾名馬賊脫離隊伍,朝著那輛馬車迅速接近。
正在他們暗自嘆息時,卻發現那幾個馬賊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倒地不起。
隨即,那輛馬車的速度沒有一絲減慢,來到了商隊旁的官道上。
啾!啾!啾!啾!啾!
在一連串的破空聲中,數十名馬賊如同麥子般,瞬間倒下一大片。
待得那輛馬車駛過,商隊外圍只剩下一堆受到驚嚇的馬兒,以及腦袋上破開一個大洞的馬賊尸首。
賈隊長望向前方那約可見的車尾,神情滿是駭然。
“得救了,我們得救了!”
本已做好以命相搏的眾人,紛紛歡呼起來,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