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凱馬爾從震怒中醒來,氣喘吁吁地停了手。
“死了?”
看著身前已被自己毆打揉捏得不成樣子的直莞葶,以及她那雙死后也不曾閉上的恐怖雙眼,他不由嚇得退后兩步。
“我不是故......”
凱馬爾害怕的剛要說著什么,臉色忽地一變,色厲內茬道:“不,這不是我的錯,都怪你,都怪你替換了遙控裝置,這是你的報應!”
說著,他又重復了一遍:“沒錯,就是你的報應!”
凱馬爾移開視線,不再去看那有些滲人的直莞葶。
就在他神情逐漸放松之際,一陣掌聲在其身后響起。
啪!啪!啪!
林子安一邊拍著手掌,一邊朝凱馬爾走近,感慨道:“真是一出好戲。”
“蠢貨!你們是不是不想干…”
凱馬爾以為是手下,罵罵咧咧地轉過頭,卻在見到來人的那一刻,停頓了下來。
臉上頓時涌現不可思議之色,隨即又是震驚,又是恐懼,好幾秒后才顫顫巍巍道:“你…你是怎么上來的?”
林子安淡淡道:“自然是走上來的,難不成還能飛上來?“
凱馬爾搖搖頭:“不可能,我的人手已經把守著整個大樓,最后一層更是由我的親信把守,沒我的允許,他們不會讓任何人上......”
話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聲。
愣愣地看向那通往樓頂的唯一入口,那旁邊的地面上正有一灘血液從他所看不見的角落緩緩流出。
“如果你說的是那些看到我就想動手的人,那很抱歉。”
林子安微笑道:“我已經送他們去他們該去的地方了。”
“不,不可能!”
凱馬爾一邊搖著腦袋,一邊向后退著。
“你聽說過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句話嗎?”
林子安見凱馬爾一副茫然的神情,又說道:“不知道也沒關系,你只要知道你送我一場‘煙花’,那么我也會回你一個小禮物,比如一…”
槍聲響起。
一顆血洞出現在凱馬的眉心處。
伴隨著他眼中的生機逝去與身體無力倒下,一把剛剛被他從身后拔出的手槍也隨之掉落。
“一顆子彈!”
林子安說完話,把手中的槍插回槍袋。
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和對槍械的熟悉性,拔槍加開槍的速度甚至要比常人眨下眼睛的速度還要快。
若是放在普通世界,哪怕最頂尖的槍速射比賽的選手與他面對面,也只會有一個結局,墳頭草越長越茂盛。
“為了殺我,直接炸毀一棟大樓,真是大手筆。”
林子安轉頭看向旁邊化成一堆廢墟殘骸的高樓,感慨了一聲。
他并沒有在那棟大樓內發現什么炸藥,不過卻找到了有人在其中活動過的跡象,所以才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
而是用繳獲來的火箭筒,以及一些小道具,布置了一個簡陋的小機關。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那點謹慎還是很有用的。
雖然這種爆炸肯定炸不死林子安,但他可不想體驗被炸成一堆爛肉,然后在廢墟底下慢慢恢復的悲慘經歷。
他最后看了一眼大樓邊緣,轉身就準備朝樓下走去。
“林子安!”
忽然,一道聲音從大樓邊緣外響起。
伴隨無數細小的氣流轉動聲,一臺臺裝載著武器的小型軍用無人機從邊緣外升起。
它們在上來后,迅速把林子安包圍在中間,機身下的槍口也都對準他。
“你認識我?”
林子安停下腳步,隨意地抬頭望向身前最近的一架無人機。
從對方的語氣中,他感覺出聲之人的語氣,似乎有點熟悉,但又忘了是誰。
笑聲從周圍的無人機上發出:“林子安,自從那次一別后,我就再也忘不掉你了。說起來,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無聊。”
見對方似乎準備長篇大論,林子安毫不在意包圍自己的無人機與上面冰冷的武器,抬腳就準備離開。
“等等。”
那道聲音急切了起來:“我是勝利之誓的隊長,就是你跨界支援的那個…”
林子安打斷道:“眼鏡男?”
“我不叫眼鏡男,我有自己的名字和外號。”
聲音有些不滿,隨即道:“算了,估計跟你說了你也記不住。不過說來我還是要好好感謝你,那次不管怎樣也是你救了我,現在還直接用生命來成全我,你放心,等我殺死你后,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聽著眼鏡男有些喋喋不休的話,林子安嘆了口氣,抬起右手。
一個響指。
無人機的信號瞬間變差,眼鏡男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很快,眼鏡男就發現了異常,憤怒道:“你做…么…”
隨著一陣忙音響起,數十架軍用小型無人機失去了控制,或從空中掉落,或飛出樓頂的位置,或直接撞毀在地面。
“真是無趣啊。”
林子安目光淡然,無人機這種特殊的工具,雖然能發揮一些常人無法起到的作用,但局限性也很大。
比如一旦被屏蔽信號,它們就等同于失去作用。
“你要我們做的事已經做了。”
這時,耳麥中傳出了一道聲音:“可以把引爆器給我們了嗎?”
說話之人是張教授,在他們剛剛下去的時候,碰巧被林子安遇見,其后的事不用多說。
雖然他們幾個人都很識相,沒敢多做反抗,避免被林子然直接擊殺,但最后還是被他逼著吞入了一個小玩意,從某個人身上搜出來的吞咽式小型遙控炸彈。
這種炸彈具有優異的遙感裝置,哪怕相隔甚遠,有不少阻礙物,也能接收到從引爆器發出的信號。
而且它的表面還包著一層特殊的物質,可以有效防止胃酸的消化。
想要取出炸彈,要不做手術,要不就只能等待身體自然排出。
但在隊伍中唯一會手術的鬼狼,雙手被林子安廢掉的情況下,除非他們愿意生生剖開腹部,否則只能等身體自然排出。
而林子安之所以控制住他們,只不過是想讓他們幫忙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聽到指令后打開信號屏蔽器,就這么簡單。
“引爆器我給你們放在頂樓。”
林子安從身上拿出被偽裝成鋼筆的引爆器,扔在地上,然后捏碎了不斷傳出叫罵聲的耳麥,靜靜來到大樓邊緣處。
輕輕一跳,他站在了安全扶手上,自言自語道:“差不多了。”
轟隆!!!
一聲巨響在大樓底部傳來。
整棟大樓都被這股巨大的爆炸震得顫動了幾下,險些讓林子安掉下去。
大樓被下方的爆炸弄得岌岌可危,伴隨著空中的勁風,不斷搖擺,雖然幅度并不大,但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
“我來了!”
林子安張開雙手,看著下方小如蚊蟻的事物,縱身一躍。
實際上,這一幕他早有預料。
他之所以來到這棟大樓頂層,除了“送禮”之外,也有以自己作為誘餌的想法。
事實證明,不管是無人機群還是下方的爆炸,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風聲在林子安耳旁呼嘯而過,他的心卻無比寧靜。
看著下方守在大樓旁邊準備撿漏的惡人們,他拔出手槍。
一場槍之武斗在半空中綻放,就如同一場璀璨的煙火,絢麗而奪目,甚至是奪命!
下方的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由上而下的子彈貫穿腦袋或者胸膛,失去了性命。
“死了?誰開的槍?”
眼鏡男看著身前隊友的死亡,抬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立馬見到大樓外墻處正有一道急速下落的黑點。
他急忙大喊道:“上面,林子安在上面!”
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
眼鏡男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那里多出來了一個兩指寬的血洞。
透過洞口,不止能看到肌肉的紋理和血管,甚至能看到還在微微跳動,但卻被打出一個缺口的心臟。
就如同旁邊死去的人一般,眼鏡男也死于從天而降的子彈。
沒人注意到他的死,包括他隊伍中的人。
但在他的提醒下,更多的人看到了正在飛速落下的林子安。
雖然在他們的目光中,那不過是一個黑點,但還是有很多人抬起槍口,在貪婪以及保命的驅動下,扣下扳機。
無數火舌射向空中,形成了一個金屬彈幕。
林子安卻如同一個優美的舞者,在半空中轉動身體,輕松從彈幕的縫隙中穿過。
事實上,這些動作雖然不輕松,但也并不困難。
在這群根本沒有什么配合可言的暴徒攻擊中,金屬彈幕只是虛有其表,根本沒能對林子安形成有效的封鎖。
甚至還會互相干擾。
“你的命,我拿了!”
暴徒外圍,一名面色冷峻之人,把狙擊槍架在一輛小車車頂,經過細致的預瞄和計算后,扣動了扳機。
一顆子彈瞬息射出。
落點是林子安落下的必經之處,無法躲避。
就在子彈即將擊中他的那一刻,一道血色刀光閃過,子彈應聲彈開。
林子安收回右手的長刀,拔出槍,繼續雙槍交替射擊。
數秒后,他摔落至一輛大車里,砸出一個深坑。
伴隨著一聲巨響,里面再無任何聲音傳出。
周圍還幸存的二十余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后一言不發地上前包圍了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