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電梯沒停!”
守護騎士看著不斷攀升的樓層數字,一臉驚訝。
張欣欣心中涌現不好的預感,問道:“電梯沒停,林…死侍會怎么樣?”
“會死。”
張教授沉重道:“乘電梯去到任何一個沒有攻略過的樓層,很可能會面對整整一層樓的圍攻,危險性也是我們正常攻略的十倍以上。”
張欣欣臉色一變,又問道:“那如果電梯停下時不出去,應該可以回來吧?”
“電梯屬于特殊的空間,詭異并不會進去,所以我們也不需要擔心會有詭異坐電梯下來,但…”
張教授頓了頓,繼續道:“一旦發現電梯里有人,詭異就會打破這個限制,殺完人后再離開電梯。曾經也有一個成員按錯了樓層,最后等電梯下來時,只剩下一灘血跡和衣服碎片。”
張欣欣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又合上了嘴。
她臉上除了對詭異的害怕之外,便是為林子安感到惋惜。
不管怎么說,林子安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第一個人,再加上還算不錯的實力,雖然有些不解風情,但還是讓她生出不少好感。
只是沒想到,他現在會因為這么一次不知是意外,還是大意的小事失去性命,只能說世事弄人。
“林子安,不要怪我告密,要怪只能怪你手段太過殘忍。”
海普斯表面上也滿是沉重,但心情卻是輕松不少。
一回想起代斐在失去反抗能力后,還被林子安一刀割喉,慘叫死去的畫面,他就有些后怕。
但在這里,比林子安強的人比比皆是,他也無需再虛與委蛇。
其實這件事也算是意外,畢竟他凌晨敲門進的是守護騎士的房間,卻沒想到代斐竟然與隊長張教授關系不淺,這才導致林子安會陷入現今這種必死殺局。
“已經六十層了,看你怎么死!”
海普斯心中獰笑,看向有些惋惜和害怕的張欣欣,又聽到張教授幾人安慰的話語后,只感覺這里的人一個兩個全都是影帝。
畢竟他和守護騎士早就知道這件事了,而張教授在守護騎士告知下,也知道了。
至于另外三名老成員,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內幕。
所以總的說來,七個人中,只有張欣欣一人被蒙在鼓里,但卻沒有一個人選擇向她透露。
“真是個天真的女人,這種女人估計也就能騙騙不諳世事的老實人。”
海普斯心中笑道,若非到了這個地方,對于這種女人,他根本瞧不上眼。
電梯一層一層往上,最后停下時的數字,毅然是它可以到達的最高樓層——99!
眼見電梯在九十九層停了半分鐘,還沒有下來的跡象,張教授知道,自己成功了。
成功為兒子報仇了!
只是對于沒能親眼見證林子安的死亡,張教授還是有些不滿。
不過一想到林子安在海普斯的透露中,那一身不俗的戰力,他又很快略過這些。
雖然有心算無心,在先手偷襲的情況,他有很大可能置林子安于死地。
但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有著不少弊端,也很有可能會發生一些外意,給復仇帶來其他的變化。
反倒不如簡單的在電梯上做做手腳,然后把對方送入無解的死局。
“走吧,人死不能復生。”
張教授嘆了口氣,堅定地說道:“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路殺上九十九層,為死侍報仇!”
一番熱血激昂的講話后,眾人仿佛都恢復了精神,斗志昂揚地走向樓層一側的樓梯。
他們要從那上去,然后才開始探索第二十層。
張教授一邊走著,一邊重復著剛才在樓下開會時定好的計劃,雖然邊緣區的詭異已經被他們清理的差不多了,但并不代表著那里就安全了。
有些詭異的情況比較特殊,并不一定會呆在固定的地方,活動范圍可能是一整層樓,這也是需要防備的地方。
“嗯,那是?”
張教授抬起頭,發現原本熟悉的通往樓梯間的鐵門旁,多了一抹異樣的色彩,似乎是一個人。
“死侍!他沒死!”
張欣欣驚喜道。
但除她之外,大半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尤其是作為告密者的海普斯,以及設計出這場死局的張教授。
“等你們好久了,怎么這么慢?”
林子安聳了聳肩,輕松道。
他沒上電梯?
難道他看出我設下的陷阱了?
張教授眼中閃過一絲顧忌之色,隨即大笑道:“死侍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剛才我們還以為你在電梯里。”
林子安不解道:“哦,那臺電梯怎么了?”
“那臺電梯一路上到99層才停下,幸好你沒在里面。”
張教說道,似乎在為林子安感到高興。
“這么看來,我運氣似乎還不錯。我進入那臺電梯后,電梯門遲遲沒有合上,為了不耽誤你們時間,我才選擇爬樓梯。”
林子安嘴角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他戴著面罩,表情和眼神都無法被看到,也不需要做什么偽裝。
“哈哈,這也算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看死侍你以后肯定是我們團隊的中流砥柱!”
守護騎士也說了幾句話后,一行人就向樓上走去。
十九層通往二十層是一條漆黑的樓梯,就如同在一個封閉的密室一般,沒有光源,根本看不清楚。
而且樓梯一層連接著一層,明明上了五六層,但看到的除了墻壁還是墻壁,20層的影子都沒看到。
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見張教授等人沒有說話,張欣欣幾人也沒有開問。
不知不覺間,林子安又走到了隊伍最后方。
此時,他的注意力都被墻面上每過一段距離,就出現一個的圖案所吸引。
那是一顆黑色的六芒星圖案,圖案中間是一只粗糙的斷手。
隱隱可以看到斷手之上,有著絲絲黑氣纏繞。
但仔細一看,又沒有。
“這手…”
林子安看著斷手,不知為何感覺似曾相識,就好像曾在什么地方見過。
“這只手很好看吧?”
如同一個和善老頭的父神之愛在旁邊,用狂熱的語氣說道:“這是救贖之神的徽章,上面刻畫的就是祂的斷手,正是這只斷手鎮壓了所有詭異,并讓我們通過攻略詭異來洗清罪孽,從而獲得新生。”
說著,他看向林子安:“這只斷手是不是很漂亮?”
林子安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人類從出生開始就攜帶著滔天罪孽,隨著時間的流逝,罪孽不但不會消失,反而越來越多。雖然我竭盡全力想要拯救一些幼童的罪孽,但這不過是杯水車薪。”
父神之愛上樓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滿臉神圣地說道:“不過,在這里,只要能攻略頂樓,我將會祈求救贖之神,讓他賜予我拯救世人罪孽的力量。”
林子安看著眼前精神明顯有些不正常的老男人,忽然問道:“你是怎么救他們的?”
父神之愛笑道:“面對罪孽,唯有在靈與肉的交融之間,用最純粹最原始的欲望才能徹底消滅它們。”
林子安道:“你剛才說的是......幼童?”
“那是自然,成年人的罪孽已經無法冼清,唯有年幼之人才能得到救贖。”
父神之愛露出詭異的笑容,似乎回想到什么,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林子安沉默了半秒,停下腳步道:“我有句話想跟你說,不知你介不介意?”
父神之愛也停了下來:“我們既然能在這個地方相遇,按照你們東國的說法,我們都是同道之人,你盡管說。”
“同道之人?”
林子安冷哼一聲,臉上隨即浮現獰笑,雙手探出抓住父神之愛的雙肩,把他上身拉下的同時,一只膝蓋狠狠撞向他的腹部。
一下!
兩下!
三下!
一擊比一擊重。
父神之愛只維持了不到半秒的疑惑,腦海就被疼痛籠罩,大聲慘叫起來。
“垃圾!”
林子安把父神之愛往旁邊一扔,嫌棄地拍了拍手掌。
然后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向下滾落十多個臺階,直到落到一處平臺上時停下。
“我生平討厭很多人,而你絕對排進前十!”
林子安冷眼看著,說道:“你以為你是律師?逃脫了制裁就沒事了嗎?”
“我不是......律師......”
父神之愛捂著腹部,體縮成一團慘叫著。
他不是律師,也從未說過自己是律師,更不明白這跟打他有什么關系。
“死侍,你在做什么?!”
張教授暴怒的聲音傳了下來,早在慘叫聲響起的時候,他就帶著其他人往下趕來。
剛過一個轉角,見到縮在下方的父神之愛,又聽到林子安的話后,立馬明白過來。
不管因為什么,但死侍把父神之愛打了卻是毋庸置疑。
張教授臉色鐵青,這很可能是死侍在報復他,畢竟他身為隊長,隊伍里的每個成員都是他的人。
打他的人,就等于打他的臉。
守護騎士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同為白人,父神之愛可是與他關系最好的人,但現在,卻被打了。
林子安抬起頭,笑道:“不用謝,我只是幫你們教訓個人渣!”
“開什么玩笑!”
張教授喝斥道:“先不說能來到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就說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有什么矛盾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但像你這樣,隨意毆打隊友,無組織無紀律,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