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既然無法抗拒,那就···
“胡說！”滅絕眉頭大皺，怒視神秘男子道：“我雖入門稍晚，未能得見郭襄祖師容顏，卻也只她絕不會是你這男子！”
神秘男子一笑，“我只說我是你祖師爺，何曾說過我是郭襄？其實便是郭襄，也當稱我一聲祖師爺。”
滅絕不想再跟神秘男子多言語，警惕的同時也利用眼角余光觀察四周，希望能找到“出路”。
卻聽神秘男子又道：“你可知郭襄武功師承何人？”
滅絕一向好勝，嘴上都不愿饒人，聞言便道：“如何不知？祖師乃郭靖、黃蓉兩位大俠之女，一身武功自有部分學自他們。
不過祖師曾被江湖人稱小東邪，乃是因為其得了昔日五絕之一的桃花島主黃前輩部分武學。
另外，當年還同張真人、無色禪師同在覺遠大師那里學得部分九陽神功，便是我峨眉派的峨眉九陽功。
故論祖師師承當有四位，其一、二為郭靖、黃蓉兩位大俠，三為其外公黃老前輩，四為覺遠大師！”
“那你可知黃藥師師承何人？”
滅絕又不說話了。
因為這個她不知道。
神秘人微笑著道：“我來告訴你，黃藥師算是逍遙派第三任掌門、靈鷲宮宮主虛竹子的不記名弟子，而我則是逍遙派創派祖師逍遙子的師父，號無極真人。”
什么逍遙派、靈鷲宮、虛竹子、逍遙子滅絕都從未聽過，因此不由冷哼道：“胡編亂造！”
“胡編亂造？”神秘男子微笑不變，“那倚天劍中藏著九陰真經、屠龍刀中藏著降龍十八掌精義與武穆遺書可是胡編亂造？”
滅絕聽了神色大變，“你到底是誰？怎么知道本派掌門口口相傳的秘辛？！”
神秘男子道：“一點未卜先知的手段罷了，又算得了什么？
除此外，我還知自你師兄孤鴻子與魔教左使楊逍比武死后，除驅除元室外，你的一大夙愿便是剿滅魔教，為你師兄報仇雪恨。
此外，為完全峨眉九陽功，你還故意讓紀曉芙與武當殷六俠定下婚約，希望能以此計賺取武當九陽功。
這兩件事都算是你的私心秘事，我說的可有錯？”
“胡說八道！”滅絕臉色通紅。
因為她的心思確確實實被神秘男子說穿了。
“滅絕，你作為峨眉派第三人掌門，確實一心光大峨眉，但是人就難免有私心。
所以，你想要剿滅魔教，為師兄孤鴻子報仇雪恨乃人之常情，并不怪你。
只是你須得謹記，郭襄當初創立峨眉的初衷是什么——她父母、弟弟皆為守襄陽犧牲，故而她創立峨眉的初衷乃是驅逐元室，光復華夏。
且在元室統治下，天下百姓皆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故而驅除元室也是天下大勢所在。
若你之私心于公無礙，自也無妨。若兩者相妨礙，你且仔細想想如何選擇吧。”
說完這番話，神秘男子身影隱沒于灰霧之上。
“你別走！”
滅絕莫名喊出這句，就想施展輕功去追。
結果腳下一發力，卻如跌入深淵一般，嚇得大叫一聲，猛地驚醒了過來。
‘原來是個夢。’
滅絕擦了擦額頭及胸口的細汗，心有余悸。
只是這夢境如此清晰，她醒來之后仍覺神秘男子的話字字回繞在耳中。
于是不由起身，坐在桌邊喝著冷茶，沉思起來。
峨眉派在她師父以及她這一帶，門規其實大有不同。其中最重要一點，就是當年峨眉派并沒有明令不受女弟子，否則她師兄孤鴻子又算怎么回事？
不過有一說一，因祖師郭襄為女子，峨眉武學真傳確實有只傳女子，且最好為處子之身女子的潛規則。
她十二三歲時家破人亡，得入峨眉，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當時峨眉派人丁單薄，她多賴師兄照顧，才能從破家滅門的傷痛中走出，融入峨眉派，因此對師兄感情非同一般。
峨眉并未有同門不得相戀的明令，故而她與師兄感情不斷升溫，最終將一顆芳心都暗許給了師兄。
只是他師兄雖資質一般，卻一心向武，故而對她的暗示視而不見，兩人間的那一層紗便始終沒能揭開。
后來師父風陵師太臨終前將掌門之位傳給了她，師兄對她更多了一份芥蒂，那層紗就更厚了，幾近成墻。
而她也因傷痛于師父的去世，以及履任掌門之責，暫時將對師兄的感情放了下來。
誰曾想不久后，師兄就與魔教少年高手楊逍結下梁子，相約比武。
師兄借了她的倚天劍前去應戰，誰曾想倚天劍尚未能出竅便被楊逍打敗。
隨后楊逍更是將倚天劍如破銅爛鐵般擲于地上，侮辱師兄，致使師兄在回峨眉的路上氣病交加，不治身亡。
而倚天劍也由當地官府獻給了元帝，元帝又賞賜給了汝陽王。
幸虧兩者都不知倚天劍、屠龍刀的秘密，故而并未重視倚天劍，其時汝陽王府也沒多少高手，才讓她在幾年前得知倚天劍下落后，潛入汝陽王府中取了回來。
因此事，這些年她每每對弟子們訓話時，皆是以驅除元室、剿滅魔教為口號鞭策眾弟子。
這難道有錯？
魔教妖人，行事詭異，且多有濫殺無辜者，難道不是人人得而誅之嗎？
只是，若真如那神秘男子所說，剿滅魔教與驅除元室相沖突，我又該如何選擇？
一時之間，自己都覺得自己固執的滅絕，竟然信念動搖起來。
她知道，并非她的性格變了，只是祖師、師父遺愿于她而言太過重要。
想到最后，發現仍是難以抉擇，滅絕不由直言直語道：“以我峨眉現在的實力，只不過仗著祖師名頭勉強躋身六大門派之列，除我之外，派中弟子皆是武功平平，不論是想驅逐元室還是剿滅魔教，都難做到，現在去想選哪個不是自添煩惱么？”
說完，滅絕就準備上床補覺。
睡不好覺，第二天臉色可是很難看的。
誰曾想她才起身，就聽到一個耳熟的男子聲傳入腦海中，“有本祖師爺在，你想提升峨眉派實力很容易，關鍵是你得弄明白峨眉派的創派宗旨。否則峨眉再強，也難以比肩少林、武當。”
這突兀的話聲讓滅絕嚇了一跳，忙喝道：“你究竟是誰？速速現身，裝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我也想現身啊，可惜本祖師爺只是神識遨游此界，暫時棲身于你手中的玄鐵指環上，實難現身給你看。”
男子話聲再次于腦海中響起，讓滅絕確定，這男子就是她夢中所見神秘男子。
饒是滅絕而今殺人不少，自認為膽壯絕倫，也不由有些害怕起來。
在她的認知中，武功再高也難以斬殺神鬼，能不怕么？
待稍稍鎮定，反應過來男子說了什么后，她立即便想摘去那玄鐵指環扔在一旁。
這時男子聲音又在她腦海中響起，“你若摘了這指環，我可就要附身于你紫府中了，或者附身于峨眉其他弟子紫府中。”
聽男子的話似乎那神識可以如魂魄般任意附著在他人紫府中，再聽男子提及眾女弟子，滅絕下意識生出一種老母雞護著小雞的心態，忙叫道：“不要！”
“那你可認我這個祖師爺了？”
滅絕面露掙扎之色——她本是剛烈之人，然而這神秘男子實在有神鬼之能，讓她無力抗衡，何況對方還以眾弟子為威脅···
“若我能幫你找到全本的九陽神功，你可認我這個祖師爺？”男子又問。
聽見這話，滅絕立馬不掙扎了。
但她還是謹慎地問了句，“你所言為真？”
“千真萬確。”
雖然心中仍極不信任這神秘男子，但為了峨眉眾弟子安危，為了獲得九陽神功，滅絕還是一咬貝齒，單膝跪下，將帶著玄鐵指環的左手拇指捧舉過頭頂，道：“峨眉派第三任掌門滅絕，拜見祖師爺！”
說完，滅絕左手拇指盡量保持不動，上身伏下三叩首，一張才三十出頭的美艷面龐上滿是忍辱負重之色。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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