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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實驗體990的真身2

夢想島中文    以言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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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院的密道中經由奇銘“監守自盜”,筆墨、蠟燭、米糧與衣袍早已齊全。

  在將養傷勢期間,他百般思索,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言兒遠離一切,為此,他早早備好了那封特別書信。

  書信內容一開始并非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原先,他本想通知遠在南焦國的自己盡快回來,

  不上吃人島,言漠不會得知內力炸彈的線索,更不會因為誅殺芽征而幾乎功力盡失。然,千里之外收到這樣的書信,過去的自己又該如何相信?

  所以他在等待皇兄與言兒的回歸。

  皇兄一旦抵京,綁架也好,軟禁也好,

  只要將人攔截,

  剩下的并非難事。

  反而言漠才是最難處理的,以她的性格,沒有理由就要她遠離一切,甚至還要放棄別院中人,怕是比登天還難!而她正是一切癥結所在!

  所以幾經修改,那封特別書信便成了他記憶中的內容:

  星月尾戒,其華侵澤,今怪力醒覺,虛無中得見母妃,其容化光,其身歸無,母曰其為代價,念之可察墓室,驗吾之詞。

  禍起原初,當止一切探究,莫問莫察,靜水無波。

  怪力難悟難控,不知何時自化。

  重中之重,言當疏遠!切勿多疑多慮,度勢當立即驅之以策周全,系關存亡,謹之又謹之!切記,一時之苦可救萬千,必忍勿躁!

  月明之銘,留書。

  “言兒...”

  想要營救言漠的決心讓奇銘忍著陣陣疼痛,穿過密道來到巖茗院的副屋。

  此時,本獨自留此的言漠已經回到了主屋,正思索著該如何撬開玶妃之口。

  奇銘毫無猶豫,將信放于茶案上,他必須趕走言漠,讓言兒遠離這一切!

  不舍地望了主屋一眼后,他再次回到密道中,因為他知道過去的自己即將回到此處...

  屋外漸漸傳來腳步聲,奇銘回到副屋,卻見屋內空空,他透過圓月窗一看,

  燈火闌珊處,

  言漠正在踱步思索。

  來到茶案邊,

  他就著銀碳暖了暖手,準備給自己斟杯茶,不想茶案上赫然放著一封書信!

  “!”他一警覺,趕緊四下張望!隨后,緊急拆開書信瀏覽了一遍后,他的神色越來越詭異,也越來越凝重!

  他一遍遍地確認著信中的內容,禁不住地漸漸紅了眼眶,滾燙的熱淚不由分說地滴落,因為震撼,向來穩重矜持的他竟忍不住顫抖著雙肩,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為什么...不可能...”

  這封信的字跡與他一般無二,更重要的是,月明之銘是他曾給自己取的筆名,但從未使用過,亦不曾對誰提起過...

  母妃去世當日,他的記憶有些混亂,這些年來,他試圖回想,卻總想不起來,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遺忘...而他隱約感覺此事與星月花草尾戒有關,與母妃有關,與自己有關...

  自己與署名都說明著這封信真是自己留給自己的...

  那!信中所提內容便是當下之急!

  思及此,哀傷與無助在瞬間從他的頭頂貫穿到腳底!

  撲通一聲!他因不支,直接跪倒在地,為了不驚擾言漠,他拼命忍住哭聲,卻難抵體內幽轉四竄的傷感...

  “母妃...母妃...孩兒...孩兒該怎么辦?母妃...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而一個回神,他勉強站起,開始在副屋中搜尋!那個自己一定是趁著言漠與他不在的那一點空隙時間,在此留下的書信,說不定,說不定還能抓住對方的一點尾巴!

  “王爺!”

  正逢此時,陸九再次前來匯報。

  奇銘一個愣神,隨即一聲呵斥:“別進來!”

  見陸九停在外頭,他整了整心緒與衣冠,擦了眼淚,恢復慣有模樣并將書信藏進懷中。

  “何事?”

  “王爺,從昨日到現下,藥房什么動靜也沒,屬下是想問,要不要擴大范圍搜索一下?”

  “不用查了,讓秋伯也別查了,一點藥品和食材,于王府而言不過九牛一毛。”奇銘依舊紅著眼,神情淡漠地沉聲道,“備馬,我要進宮。”

  “嗯?可是王爺,已經酉時三刻了,戌時末,宮門就要關了...”

  “還不快去!”奇銘見對方猶豫不動,一計冷眸射過去!

  “是!!”感覺到危機,陸九不敢逗留,一轉身一溜煙便跑沒影了!

  奇銘看著對方消失后,拿出懷中的書信記下了所有內容,然后就著燭火將之燒得一干二凈。

  出屋之際,他焦灼的腳步因為余光中的伊人而停頓...

  冷風拂袖,裙角拭雪,當言漠回眸看向庭院時,那里早已沒了人影,只有一絲卷風吹起點點冰晶,徒留一縷溫存...

  馬蹄踏踏,素霙飛濺,奇銘直奔皇宮,幾乎是一路闖到了皇陵!

  “母妃...是孩兒不孝,今日,孩兒必須見您一面!”

  劍氣盈盈!棺槨開啟!

  隨著一陣煙塵流瀉滾動,火光終于照進了棺內...

  “怎么會...母妃...”他看著只有衣冠的棺槨,滾燙的熱淚便落了下來,滲進那件平鋪齊整的月白華服中,“母妃...您不在這...為什么...為什么...這到底怎么回事?!”懷揣著莫大的疑問,他不禁對著棺槨大吼,“母妃你告訴我!這到底怎么回事?!!啊啊...嗚嗚嗚...母妃...您到底在哪...嗚嗚...”

  整個石室內,除了奇銘自己的回聲,沒有任何回應,唯有那枚銀質尾戒熠熠生輝,好似傷心欲絕的眼淚...

  紛繁混亂的思緒讓他無所適從,在墓前哭了好一陣。

  “母妃...嗚嗚嗚...”他抬起手掌看著尾戒,想起留書中的內容,他明白自己不能在此逗留,應該盡快行動,“母妃...您到底在哪...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父皇為何要阻攔孩兒見您最后一面...母妃...”陰冷的風吹拂著他的衣袍,使他哆嗦了一下,哪怕這只是一具衣冠冢,奇銘也心疼受冷的母親,帶著疑問,他將棺槨緩緩蓋上...

  不一會兒,石室大門再次開啟。

  “銘兒...到底怎么了?”皇帝疾步踏入見老二癱坐在明妃墓旁,失魂落魄地完全沒了人樣...

  “剛在府中小憩,夢見母妃受難...”奇銘沉重地站起身,行禮道,“是兒臣失禮,不該如此唐突...”

  “......”皇帝見此,心中泛起一絲酸澀,他伸手正欲安慰兩句,不想兒子先人一步。

  “戌時將盡,兒臣不便留于宮中,先行告退...”

  語罷,他恭敬行禮,沉絕漠然地離開了皇陵,徒留皇帝一人啞然呆立原地...出了宮門,他駕馬馳騁,飛速回府!

  來到巖茗院,他努力壓制心緒想盡快回到副屋,卻聽...

  “關于玶妃,我有辦法了,你要聽聽嗎?”言漠見人回來了,像往常一樣,雙手懷胸背靠門扉道。

  “......”奇銘倏而停下腳步,卻不敢轉身,“...你去辦便好,府中人員隨你差遣,不用事事過問。”語罷,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佯裝疏離,兀自回了副屋,徒留對方沉默在原地...

  密道中的奇銘調息運功了好一會,痛楚終于有所緩解,他知道外頭的那個自己此刻正在傷絕中,而他必須等待...

  次日。

  言漠試探玶妃未果回府后,就聽廚嬸破口大罵。

  “我倒要找王爺理論理論!你們別攔我!都別攔我!!偏偏這種時候,那個老不羞不在!二當家也走了!你們欺負我們別院沒人了是嗎?!!”

  “嬸子,我們吃了你不少佳肴,哪兒敢啊!但是王爺說了,此時不見客...”

  “王爺有本事做!怎么就沒本事見我?!今日,我定要問個清楚!”

  言漠:“廚嬸?怎么了?”

  “啊...大當家...嗚嗚...大當家...嬸子不求其他,也不貪戀王府的榮華富貴,可是...可是嬸子不能看著你受委屈啊...”

  “到底怎么回事?”言漠轉而詢問侍衛,見那幾人一臉為難,她安撫著讓廚嬸先回客院,便直奔巖茗院副屋!

  “王妃...”高一、高二見人來了,立馬上前阻攔,“您還是別進了...”

  “?!”言漠甩給對方一個狐疑眼神!

  “讓她進來。”

  高一、高二聽到王爺的指示,還是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言漠看出了那二人的猶疑:“天大的事,我自己解決。”

  高一、高二只得悻悻讓開。

  “都退下。”奇銘用內力擴聲屏退眾人,最后只剩他與言漠兩人對立屋中...

  一時間,屋內屋外極其安靜,只有枝頭上的一團雪因重分體滑落,發出一點簌簌之聲...

  而未等雪花全數落地,奇銘已經一招掌風疾馳,直逼面前人!

  “!!!”言漠側身下腰一躲!不想對方收了掌力,早就預知到了她的行動路線,直接同步旋身將她鎖入懷中!

  最后一點落霙就在此時融入無暇的積雪中...

  奇銘利用身高優勢直接俯視對方,大步逼迫!

  “呃!”言漠被迫后背抵墻,被壓制地死死的,“狐貍你干什么?!有事你就好好說!我知你昨日進宮,是不是陛下又為難你了?”

  “......”奇銘佯裝不聽,冷著一張臉,任由雜念升騰,“怎么?愛妃這是害羞了?”

  言漠試圖脫開對方的鉗制,不想奇銘直接拿住她的雙手按在墻上!

  “...你到底怎么了?”

  一瞬間,奇銘冷色的眸光恢復了一絲光亮,隨即,他再次冷聲道:“如王妃所言,我在父皇那受了委屈,愛妃是不是該安慰安慰我?”語罷,他不等對方答話,直接上手扯開言漠的衣領,侵占對方的天鵝頸!

  “!”言漠不禁呆立原地,因為預想中的觸感并沒有落下,只有灼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肩頸間...

  “你以為我真不敢?還是以為我真沒想過?”

  言漠:“!!!”

  “為人妻應該做什么,你不知道嗎?”

  與灼灼氣息不同,奇銘的聲音依舊透著如雪的寒氣...

  “...為人妻,你忘了...”言漠不敢置信地重復著,雙手卻握成了緊緊的拳頭,“我們之間只是交易而已!”

  “只是交易?”嘴角淺淺一彎,奇銘有些好笑地繼續道,“只是交易,北線軍床上你會拉住我的腰帶?”說著,他再次逼近道,“明州溫泉中,你會任由我落吻?文舒殿中,你會滿臉赤紅?”

  “!!!”想起那些令人溫熱的時刻,言漠頓覺一陣電流過身!酥麻感從狂跳不止的心間直往四肢百骸中竄流,盈滿指尖!

  怦怦!怦怦!!

  “......”奇銘抓著對方的手腕,能感覺到言漠的脈搏,同時,那份猛烈的鼓動也震懾著他,讓他的血脈無端噴張,受到感染而加速的心跳絲毫不聽使喚,準備響徹整個胸膛...

  “既如此。”趁心跳還未失控,他毫不留戀地放開了言漠,“本王要你何用!”

  “?!”忽然獲得自由的言漠有些摸不著頭腦,狐貍莫不是吃錯了藥?

  奇銘兀自拉開距離,拿出書柜深處的賜婚圣旨,背對著道:“不日,本王便會請旨,請父皇收回成命!你走罷,本王給你自由,今后你我一別兩寬。”

  這下,言漠只覺一陣晴天霹靂閃過!

  “你我之間的交易到此結束。”奇銘微微側首,見對方不動,好心解釋道,“雖然幕后黑手還未查出,但本王給你的、幫你的已經夠多了。本王答應你,別院中人依舊記名在王府之下,吃穿不愁,你可以放心離開。”

  “...狐貍,你真要...趕我走?”

  屋外一陣微風吹過,素雪翩躚,輕盈折光...

  屋內,一陣寂靜之后,只聽...

  “沒錯。怎么,交易都結束了,你還想霸占著王妃的頭衘嗎?”

  “我...我不明白...”

  “很簡單。”奇銘冷下心緒,語氣疏離道,“本王有真正愛慕的人了。不日,本王就將迎她入府,而你,應該將王妃之位還予本王,不是嗎?主屋內,屬于你的東西已經理出,你檢查完就走罷。”語罷,他冷冷轉身,又將背影留給對方...

  言漠心中再有不信,再有疑惑,也抵不住狐貍散發出來的這層冰冷...她將涌聚而來的眼淚使勁憋回去,最后再望了一眼奇銘決絕的背影,終于邁開沉重的步伐出了副屋...

  奇銘攥緊了拳頭,聽著腳步聲遠去,隨后一扭頭,他趕緊往屋內躲!奔涌而來的苦澀與麻痛令他心碎...

  “言兒...終有一日,你會明白的...”

  須臾后。

  “王妃...”高一、高二看著面無表情的言漠進了主屋,手足無措...

  “轉告別院中人,就說我有事外出,順便尋下青木哥哥。讓他們莫擔心,好好待在王府中,一切都會好的。封止回來了,記得讓他給我傳信。”言漠將一應事物都檢查了一遍,只拿上屬于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高一:“王妃要去哪...”

  “先往西行,我會傳信給廚嬸...”說著,言漠將裝有花劍簪的木盒以及一大疊銀票塞給對方,“這些本是王爺的,替我還給他。”

  “王爺說了...給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這間院子也本是王妃的,因無法帶走,便折算成這筆銀錢...王妃!”高一胡亂接下那些銀票與木盒,正想追上,不料銀票灑了一地!

  高二見此,顧不得許多,趕緊追了出去!

  “王妃!等等...”

  踏出王府大門的言漠沉著一張臉,悠悠轉身...

  “王爺說,這是王妃應得的。”高二將背上的木盒拿下,莊重遞上。

  言漠掀開一角,是那兩道特赦免死圣旨!

  “我為何要如此在乎...”她兀自勸解著自己,“本就是交易,我本就不是良配...”

  隨著沉重的木門徐徐關閉,緩緩合上,她最后看了一眼王府牌匾上的益安王三個字,隱忍著一身的愁思與憂傷,利落上馬!

  “駕——”

  雪花飛濺,馬蹄聲聲。

  略過京城的風土人情,言漠沒有駐足回味,只是一路狂奔徑直出城,完全沒有發現遠處有人注意著她。

  “駕!駕駕!!”

  出了城門來到峻山山麓地帶,敞亮的環境一覽無余下,她忽覺周圍有人接近!

  “吁——”抬頭看見一身月白衣袍,她差點以為是狐貍!“錦哥哥?!”

  “小閻兒這是何去?”

  “......”如今物是人非,縱使言漠再想掩蓋,也無法消除眼中的傷感...而經歷幼時的那場分別,她卻從未深深思念過錦哥哥,原來...一切早就有了變數,只是她后知后覺。

  “怎么了?”奇錚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落寞,上前靠近問道,“發生了何事?”

  “...錦哥哥怎么在宮外?”言漠看看蘭雪和白雪,下了馬警覺問道。

  “近來發生了太多事,本...我出宮散散心。倒是小閻兒,你看起來很不開心...”

  “錦哥哥不用擔心。我欲西行辦點事,時日或許會久些...”

  “你欲遠行,怎么不派人通知我一聲。”

  “錦哥哥身為一國儲君,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你處理,我的事情無需掛心...”

  “小閻兒...如今你的功力還未恢復,怎可一人上路?我擔心你的安危...”

  “錦哥哥多慮了...我會小心的。”

  “小閻兒!”奇錚抓住對方的衣袖,欲挽留道,“不用這么急著離開罷...我還有好多話想說...”

  “......”言漠沉默片刻后才道,“此去路途遙遠,我得早些出發...錦哥哥該早些回宮,天冷了,多多保重!”語罷,她未有留戀,直接上馬!“蘭雪、白雪,護好殿下!”見那對姐弟垂眸點頭,她才一喊駕,一騎絕塵而去!

  皚皚白雪素飛花,清冷無知。簌簌殘木枯落葉,誰與無關。

  “曾幾何時...”奇錚看著遠去的背影,面色越來越冷,“你的眼中只有他了...”隨著無聲一笑,他邪魅狂狷地冷聲道,“回宮!”

  雪花翻卷,隨著雙方背道離開,峻山山麓下一片寧靜....

  一身竇萬打扮的奇銘騎著馬,從附近的野林內緩緩出來,一打韁繩一聲駕,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遠遠跟在言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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