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許宅后院中。
許宣雪中劍在手,將神念凝于劍中,然后以真氣催動仙劍,同時運轉神女劍法,仙劍脫手而出,在他身周盤旋飛舞。
踏入化神境,學成御劍術,便能殺人千里外,深藏功與名。
不過,剛剛擁有化神境初期修為的許宣,仙劍離身的距離只有三百丈,再遠一點,就會失去控制。
許宣召回仙劍,不由灑然一笑。
除了能夠使用御劍術外,他突破后的還獲得一項神通,名叫“心如明鏡”,能讓他保持心神清醒,不能輕易被魅惑類的神通道術迷惑。
另外,他還能夠將御劍術變招,借助仙劍飛上云霄。
這便是凡人最為向往的御劍飛行。
不過,許宣對御劍術的掌控還不甚熟稔,不敢輕易御劍飛行,免得飛到半空失控落下,一命嗚呼。
許宣正在總結御劍術的心得體會,忽然間看見一把金釵劃破長空,在院內恣意飛行。
他知道這是白素貞修為恢復到化神境后用出了御劍術,嘴角彎曲的幅度不由又增加一分。
“娘子,且讓為夫考較一下你的修為!”許宣朗聲笑道,雪中劍脫手而出,飛向那金燦燦的珠釵。
他身邊,白素貞款款走來,她面含笑容,注視著許宣,渾然未將心思放在珠釵上,好似以御劍術操控珠釵的不是自己。
許宣初掌握御劍術,一招一式用得還頗為困難。此刻他全神貫注于操縱雪中劍,卻只能堪堪和珠釵戰成平手。
白素貞走到許宣身邊,道:
“相公,你想象仙劍如你的手臂一樣,不是用神念操控,而是像用手用腳一樣自然而然運用,方能如指臂使。”
許宣依白素貞所說,雖十分心思有七分放在御劍上,卻分出三分心思看向白素貞,朝她露出和煦的笑容。
然后他的雪中劍便被白素貞的珠釵壓著打。
他趕緊重新將十分心思灌注于操縱仙劍上,這才穩住局勢。
白素貞笑道:
“相公莫要執著于戰勝我,若照我所說運使仙劍,再多加練習,對御劍術的掌握必不在我之下。且聽我所說的罷!”
許宣凜然:
“我偏不要!”
一個時辰后。
“娘子,照你所說的方法,我對御劍術的掌握有了甚大的提升。”許宣牽著白素貞的手,另一手將一杯茶送到白素貞身前,與此同時心念操縱著仙劍,與白素貞的珠釵戰得不分上下。
白素貞笑而不語,接過茶水,慢慢飲用。
這一天下來,按白素貞所說,許宣御劍術得她指點,水準已接近她,只差一點。
“一點?”許宣好奇道,“差一點是多少。”
白素貞笑,珠釵驟然發難,瞬間將雪中劍斬落在地上。
許宣:“…”
吃過晚飯,許宣望著白素貞,心想自己夫妻二人都因進入化神境而能夠用出御劍術,若夫妻合力對付一些修為高出自己不少的人也不懼。
不過若能習得一招二人合擊之術,或許效果能更上一層臺階。
于是他眼中浮現三界任務書的圖樣,向濟蒼生發了一條消息:
“閣下可否助我?”
“啥?”濟蒼生回話問道。
許宣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長干山是否有雙人合擊的劍術?”
“有是有,不過雙人劍術須得二人心意相通,若是心有雜念,那是不成的。”
許宣微微一笑,心意相通?自己和白素貞不正符合這種情況?
他給濟蒼生回話道:
“閣下只管給我便是。哦對了,這應該能算是你對我訓練的一部分吧。”
言外之意是自己不用花費積分。
這條消息發出后,濟蒼生遲遲沒有回話。
許宣略感詫異,這人是掉線了?
緊接著,他手里出現一冊玉簡,與此同時眼中三界任務書圖樣上出現濟蒼生的消息:
“給你,自己練。”
許宣莞爾。
他對面,白素貞疑惑道:
“相公何故發笑?對了,你手上這是什么?”
許宣道:
“想起一件高興的事情…對了,這是我從一位前輩高人手里獲得的雙人劍法,你我夫妻二人合練,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白素貞好奇道:
“可否給我一觀?”
許宣便將玉簡遞給白素貞。
白素貞接過玉簡,仔細打量玉簡上的文字,不由啞然失笑:
“雙人劍法?這個名字還真簡單明了。”
許宣笑。
他二人一起研習雙人劍法,樂在其中,不知不覺三日過去。
到了北上正云書院的日子,岑靜派了條白篷船接許宣夫婦北上,自己卻因俗務纏上脫不了身,只說自己會緊接而至,讓許宣不要擔心。
許宣也樂得瀟灑,與白素貞攜手登船,但見天空中又飄落了細雪,人間一片白茫茫,不由嘆息。
正云書院在嘉興,乘舟而去不過一日路途。
白篷船內設簡單,但茶座爐火一應俱全。許宣與白素貞圍坐在爐火間,見運河周遭雪景一路向后,白素貞不禁道:
“若相公學會御劍飛行,就不必如此奔波。”
許宣凝視著白素貞,道:
“非也,與娘子一起坐在小舟中,賞人間景致,哪有奔波之苦。”
白素貞莞爾。
許宣起身,走到船頭,看前方運河筆直通向飛雪中,看不見盡頭,想起自己前世的高鐵動車,一時喟然。
船行片刻,飛雪中出現一座石拱橋橫跨運河,拱橋上端坐著一個蓑笠翁,正以一青色魚竿垂釣。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此情此景,許宣不由念出一句詩,然后朗聲對那蓑笠翁喊道:
“老人家,你的魚線擋了我們的路!”
蓑笠翁于石拱橋上垂釣,魚線低垂到運河水面,卻奇特地拐了個彎,橫在水面上方,將白篷船的路子給擋住了。
蓑笠翁扶了扶斗笠,低頭向許宣看去。
許宣也在看他,此刻船行至石拱橋前,許宣看清他一雙精光畢露的眼睛。
此人來者不善…許宣斷定,臉色便沉了下來。
蓑笠翁輕哼一聲,拿著魚竿的手突然抖了下,魚線竟自動織成一張網,將拱橋橋孔封得嚴嚴實實:
“橋下禁止通行,官人請回。”
“你是正云書院派來的?”聞言許宣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