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不然涼了味道就不好了。”林半城看著他們催促道。
“別只顧著喝酒,吃魚。”林希言將挑過刺的魚夾在花半枝的碗里。
“不用,不用,我自己吃。”花半枝低垂著頭小聲地說道,在公公、婆婆面前這般,等著‘挨罵’吧!
花半枝抬起頭偷偷地瞪了他一眼,‘你給我注意點兒。’
林希言看著她目光輕轉故意說道,“還吃啊!我給你夾。”說著夾到她碗里,“放心吃吧!”
林希言怎么會不知道她的小腦袋里想什么?他以行動像自己的父母表明對她的看重。
林半城夫妻倆那眼神雖然酸溜溜的,卻沒有制止。
花半枝偷偷地看向公公、婆婆發現他們一臉善意地看著她,埋頭專心的吃,頗有些豁出去的意味。
結果就有些喝多了,小臉紅撲撲的如抹了胭脂似的。
“阿娘,這酒后勁兒有多大。”林希言擔心地看著花半枝問道。
“不知道,我跟兒媳婦喝的一樣,我沒什么感覺。”林母眨眨清明的雙眸道。
“兒媳婦沒喝過酒,所以這一杯就有些醉了。”林半城看著雙眸彌漫著一層霧氣的花半枝道。
“我沒醉。”花半枝搖搖暈乎乎的頭道,“真的。”目光轉向林希言道,“你別晃,晃悠頭暈。”說著雙手搭在他身上道,“怎么有兩個你,別動。”
“還說沒醉,這都看重影兒了。”林希言趕緊攬著她的肩頭,防止摔著她了。
“這下子怎么辦?”林希言抬眼看著父母道,“我們怎么回家。”
“回家!”花半枝騰的一下站起來道,“走,咱們回家。”搖晃了兩下。
林希言站起來趕緊扶著她,“別動。”
花半枝戳著他的胸膛道,“不是回家嗎?怎么不走。”
“時間還早,先讓她躺床上睡一會兒。”林半城想了想道,“你不是還要去跟高場長辭別嗎?小憩一會兒醒醒酒。”
林希言聞言連忙應道,“好!”說著打橫將她抱起來,將她放在竹床上,把她的皮鞋給脫了,擺在床邊,外罩褲子也脫了,才蓋上被子,將褲子疊得工整了放在床尾。
林希言心說她怎么不鬧了,這么乖原來人已經睡著了,紅撲撲的小臉,呼吸間還帶著青梅酒的甜味兒。
林希言直起身子轉過來看著林母道,“阿娘,幫我看著點兒。”
“光明,你怎么樣?青梅酒也沒少喝。”林希言看著周光明紅蘋果似的臉蛋兒說道。
“我沒事.”周光明微微搖頭道。
“看東西不重影兒嗎?頭暈嗎?”林希言蹲在他面前看看著他問道。
“沒有,感覺挺好的。”周光明看著他笑得傻呵呵地說道。
“你也去跟你娘躺床上睡會兒好了。”林希言直接將他給抱起來,脫掉外罩,鞋子,放在花半枝身邊。
林希言回過身來看著林母道,“我阿爹呢?”
“你爹去外面曬太陽了。”林母指著外面的走廊道,早在你抱起兒媳婦那一刻,你阿爹就躲出去了。
“哦!”林希言點點頭道,“那我去找高場長了。”
“去吧!”林母笑著點頭道,目送兒子離開,開始收拾飯桌。
洗干凈碗筷后,往篝火里添了幾根柴火,將火燒的旺旺的。
林母才出去輕輕帶上門,看著林半城如往常一般,坐在平日里的竹椅上,翻閱著手中的書卷,整個人的輪廓看起來安靜而柔和。
林母坐在了他的身旁,冬日的暖陽照在人身上熱乎乎的,“別看了,太刺眼。”
“我就拿著,沒看。”林半城看著她笑了笑道,看了眼屋內又說道,“還在睡呢?”
“嗯!”林母坐在他旁邊點點頭道,又搖頭失笑道,“這可是果酒,居然一杯倒。”
“沒喝過酒緣故。”林半城聞言也笑了起來,雙眉輕揚笑著說道,“不過酒品不錯哦!”
“你可真是?”林母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酒品都是老丈人考驗女婿的。”
“這酒品還分男女啊!男人的酒品不好,撒潑耍賴的,女人如果也真沒眼看。”林半城嫌惡地微微搖頭道。
“唉…”林母突然嘆息道。
“你好好的嘆什么氣?”林半城微微歪頭看著她說道。
“咱兒子在家這地位肯定低。”林母語氣酸溜溜地說道,“做了他母親三十年了,也沒見他給咱們挑過魚刺。”
林半城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呵呵…我給你挑如何刺如何?現在的話來說,你是我愛人嘛!”
“去!”林母老臉一紅道。
林半城看著她微微一笑道,“咱也別瞎吃醋,就咱兒子那雙眼睛跟黏在兒媳婦身上似的,啥事都干的出來。”緊接著又道,“沒住在一起是對的,不然你非給氣的吐血。”
林母眨眨眼好奇地看著他說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你說的,兒子地位低嗎?”林母看著他意味不明地笑道,終究有些意難平,怪不是滋味兒的,她手心兒里捧著長大的兒子。
“這婆媳問題真是千古難題。”林半城看著她突然說道,“我記得你剛嫁過來的時候,我也處處維護你來著。我阿娘可沒有這么酸溜溜的哦!”挑眉看著她說道,“怎么想當惡婆婆啊?”
“所以我很佩服婆婆,家道中落依然那么堅強,出嫁的時候,阿娘很擔心我的。結果婆婆相處之后,婆婆對于公公和你,絕對達到溺愛的程度。”林母看著他笑道。
“跟咱的際遇差不多,咱們是因為政治,而我的父母是因為投資失敗破產,被人趕出家門。”林半城釋然地笑了笑道。
“你和公公不管什么時候沒有喝過涼水、吃過冷飯、剩飯。公公那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主兒。從沒有自己做過飯,連米飯也不會蒸。公公跑街那段時間,無論多晚婆婆一定第一時間給他做飯,深夜也不例外。你和言兒穿的衣服大多是婆婆親手做的,但凡稍微有一點感到不舒服,婆婆立刻重新做一件,原有的衣服就擱置不再穿了。寫字要用最好的狼毫、澄泥硯。”林母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