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到一起的眉頭松開許多,他知道對方在他一擊之下已然受了重傷,卻是不清楚是否能夠致命。
倘若對方怒火攻心,不顧一切對他發起進攻,那自己的下場估計好不到哪去,興許活命的幾率不會超過兩成。
得空從物品欄撈出兩顆丹藥往嘴里一扔,剛想一嚼,卻是已然完全融化。
抬眼,往四下一掃,只見柳生弘一和柳生半平倉皇逃竄,逃走的方向同柳生純二一致。
“他奈奈的,打了老子還想跑,都給老子留下。”
李某人罵了一句,雙腳在虛空一蹬,身軀如利箭一般疾射而出,很快便把距離拉到二十米內,右手往長劍一搭,快速扯動。
“鏘!”、“鏘!”、“鏘!”
頓時,劍光如虹,縱橫閃爍,爆裂的劍勢鋪天蓋地籠罩住幾十米外的兩人。
“土遁術!”
面對漫天劍光,兩人知曉抵擋不住,對視一眼,立馬遁入土中。
嗤嗤嗤…
肆虐的劍光在地面上切出了深淺不一,交錯縱橫的痕跡,下一刻,只見土里兩聲悶哼傳來,兩道血注從地底噴出。
兩人的遁地術境界都是不高,潛入地下后深度不會超過半米,哪里避得了李某人犀利狠辣的劍光。
要知道,這底下并非堅硬的巖石,而是軟糯的黃土層。
第五個,第六個,還剩一。
稍一回想,身形一晃,便朝著某個方向掠去,兩個眨眼功夫,來到了柳生無意身前,只見他以刀拄地,神色一片萎靡。
他看著他,眸色沒有一點溫度,語速不緩不慢,“你還是自行了斷吧。”即便李狗再善良,也是不可能放過斬了他一刀的這只R國忍者。
柳生無意望了眼這個強大可怕的夏國男子,停了兩秒,跟著慘然一笑,雙手緊握武士刀…
沒有傻不愣登追擊柳生純二的想法,在幾個忍者身上收刮一番后,李某人便順著上官問幾人離去的方向尋去。
一路走走喊喊,雖然明知喊叫聲沒多少作用,沒傳出多少就會被迷霧吸收,可他還是堅持扯著嗓子呼叫。
找了有五六分鐘后,天空卻是突然電閃雷鳴,不到三秒,立馬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一團真氣從體內透出,形成一層薄薄的氣罩覆蓋住整個體表,倒是一滴雨水也濺不到身上,可目光一轉,卻是發現地上的痕跡都被暴雨給沖散了。
暗呼一聲壞事了,一時間情緒不免變得慌亂,暴躁。
迷霧深林妖獸遍布,危機重重,他們六人,修為最高的也就人級三品,就是一頭四階妖獸,恐怕就無法應付。
不敢有任何停息,沿著幾人可能經過的路線快速尋了起來,同時心里不住念叨,‘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千萬不能出事。’
又走了有十來分鐘,卻是一點沒有發現幾人的蹤影,當即停下腳步,迅速折回剛剛還有腳印的地方。
因為他知道,以六人組的情況,速度不會很快,走出的距離不會太遠,一定是自己尋的方向錯了。
重新站定,深深吸了兩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煩躁與不安,這才細細辨別著有可能還留下的蛛絲馬跡。
狂風暴雨之下,許多痕跡都已經被洗刷殆盡,可仔細查看之下,李某人還是發現了幾根人為折斷的樹枝,當即往哪個方向走去,沒出幾米,又在地上發現了一個淺青色的玉釵。
不由眼睛一亮,俯身拾取,他隱約記得,徐丫頭以前曾經戴過這么一枝。
心頭稍稍一喜,馬上朝著可能的方向急速掠去,可幾分鐘后,他又重新折了回來,回到剛剛拾取玉釵的位置。
再次細細查看之后,卻是驟然在一顆樹干上發現了一個‘響’字,字跡很新,而且明顯是用劍尖寫下的。
‘響’,‘李響’,李某人很快猜到了什么,這是上官問他們給自己留下的標記。
眉頭一展,稍稍松開幾分,一邊走著,一邊認真查看著經過的每一顆樹干,走過有四五米,果真又在一顆大樹上發現了同樣的‘響’字。
因為要仔細查看路上的草木情況,還要查看樹干上是否有著字跡,李某人前進的速度自然很慢,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依然沒有發現幾人的身影。
風還是那樣粗狂,雨還是那樣暴躁,根本沒有停息的意思,一看天色,黑夜卻是即將來臨。
當下,原本舒緩了許多的情緒又被拉了起來。
要知道,夜里,這個地方將會更加危險。
可急躁歸急躁,腳下速度又不敢提升,生怕同前兩次一樣,白走了冤枉路,最主要是,還會更加拖延時間。
“三清在上,還請保佑我趕快找到他們吧!”
一邊繼續緩慢前行,一邊忍不住開始著祈禱,就這樣又行走了七八分鐘,突然,李某人眼睛大睜,呼吸很是急促。
前頭五米處,出現了一個帳篷,帳篷中有火光,有人影晃動。
是他們,一定是他們。
李某人嘴上喃喃一聲,腳下一點,身化青煙,蕩開了串串雨簾。
“誰?”
身形剛在帳外一定,一道厲喝聲便傳了過來,同來的還有一縷犀利的刀芒。
“哈哈!是我。”
一見帳篷內正是自己苦苦尋找之人,李響心頭一陣大喜,對于襲來的刀芒卻是毫不在意,左手拇指輕推劍柄,一點毫光躍出,瞬間將其給擊成粉碎。
“啊…”
剛剛出聲和出刀之人就是上官問,抬眼發現是李響,呆愣了一下,跟著立馬激動驚呼,“李老弟。”
話音未落,人影已經出現在李響身旁,一臉的高興莫名。
“李老弟,你,你,你,…你沒事吧?”
因為太過激動,上官問話語都不由結結巴巴了。
李某人嘴角一咧,眉眼皆是笑意,“你瞧我,臉色紅潤有光澤,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唰!”
倏地,一道白色的身影風一般朝著李響撲來,不是徐若蕓徐丫頭還能有誰,雙手緊緊環在某人腰上,音色細軟柔和,卻是帶著明顯的哽咽,“大叔,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