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雖深,可商秀珣和單婉晶的感情卻是實實在在的,這等不為世俗所承認的愛戀,便是商秀珣付出的代價。
她不敢對任何人說,包括林軒,這種異樣的糾結,使得商秀珣至今沒能突破,武功甚至被宋玉致超越。
關七手一伸,同樣是一招擒拿手,比大棄子擒拿手更加精妙,更加強大。
小棄妻擒拿手,溫系第一擒拿手,血河派某一代掌門人的妻子所創。
那位掌門人武功卓絕,冠絕天下,卻非常無情,拋棄妻子,被拋棄的妻子嘔心瀝血,創出了這門擒拿手法。
無論他武功有多高,勢力有多大,都逃不過妻子的纖纖五指,最終只能乖乖認輸,在外是威壓天下的血魔君,在家是跪搓衣板的耙耳朵。
大棄子擒拿手只要拿住對方任何一個部位,甚至是一個“點”,哪怕是耳垂、尾指、頭發,都足以制住敵人。
小棄妻擒拿手則是只要自己身上任何一個部位,或者只是一個“點”,不管是頭發,趾頭還是衣袂,只要觸及對方任何一處,就能夠克敵制勝。
換而言之,這門擒拿手施展出來,只要有身體接觸,就能把人分筋錯骨,在你用大棄子擒拿手拿住我的時候,我同樣也拿住了你。
更為關鍵的是,這擒拿手沒有破綻,不需要付出傷殘的代價。
這已經不是人間的擒拿手,這是仙術,溫系武俠世界的武功一向玄幻,比起那些更加玄幻的,小棄妻擒拿手已經很客氣了。
擒拿手對擒拿手,僅僅一招,一碰,商秀珣就不得不退。
雖然退了,但商秀珣非常開心,她已經找到了武功進步的方向,感情不是武道的拖累,而是催化劑。
同樣是以一敵眾,同樣是游刃有余,同樣是指點武藝,關七覺得非常的暢快,穿越這么多年,他第一次覺得暢快。
關七痛快了,挨揍的畢玄等人卻郁悶不已。
到底從哪蹦出來的怪物,這怪物武功不是高,而是強,強到一種非人境地。
任何一種武功,只要在他面前施展一次,便會被他學走。
婠婠,畢玄,商秀珣,單婉晶,宋玉致,趙德言,云帥七人合力,便是石之軒也只能憑借不死印法周旋,擇機逃遁,關七不僅沒有逃,反而在指點婠婠四女的武功。
關七的指點,示范,戰斗的催化,讓四人武藝不斷增長,可他們仍舊奈何不得關七。
斗到七八十招,關七突然發現石青璇不見了,原本清明的目光瞬間變得殺氣彌漫。
“小白…你在哪兒…純兒,你在何處…螻蟻,你們這群螻蟻竟然敢阻攔我,殺,我殺了你們。”
關七抬起手,蒼白的手。
朝陽灑落金光,可關七的手卻變成了青色,從手到腕再到膀,頃刻間,青色已傳達全身,關七的身體鋪上了一層煙霞迷漫的慘青。
他的身體也似散發的陽光,開始緩緩的浮脹了開來,整個人都有點不真實了起來,好似一尊神靈。
關七向著半空彈出了三根手指,食指,中指,無名指。
三指彈天,“想飛之心永遠不死”的白愁飛的絕學,
這是向著命運的吶喊,這是向著蒼天的還擊。
趙德言和云帥沒有分毫抵抗之力,兩道指力落下,兩人死尸倒地。
畢玄怒道:“老夫縱橫天下,豈懼你一個瘋子,要殺我,來啊!”
月狼矛被炎陽真氣燒的通紅,畢玄全身的真氣都集中在這一矛之中。
他是突厥武尊,萬千突厥武者的信仰,可以死,但不能敗,更不能求饒。
畢玄從來不會求饒。
草原人以風沙大漠磨練心智,一身武功都是在和自然的搏殺中得來,畢玄一生經歷的險境何止百次。
每一次,他都從死人堆里爬了出來,變得更加強大。
關七這最后一指是“天敵”,畢玄這最后一矛,同樣是“天敵”。
連天都能敵,何等的氣魄,何等的胸襟,何等的勇氣,何等的強大。
指尖和月狼矛碰撞在了一起。
關七第一次被人撼動。
天神一般,似乎常勝不敗的關七第一次被人撼動,他終歸是人,不是神,更不是魔。
關七就是關七,神也好,魔也罷,他只會沖上去給他們一道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絕不會同流合污,自稱神魔。
關七后退三步,指尖流出幾滴鮮血,畢玄后退十余步,月狼矛碎成了十余塊。
雖然沒有什么矛在人在,矛斷人亡的說法,但畢玄知道,他今日要隕落在此了。
他還沒有見到東西突厥合并,他還沒有看到突厥南下牧馬,他還沒有成為天下第一,可他心滿意足。
武尊永遠是武尊,以武為尊,好武成癡,能夠在死前見到如此強大的絕學,便是死了又有何妨。
畢玄咆哮著沖向了關七,揮出了最后一拳。
關七眼中閃過幾分敬意,他腦回路和常人不同,但他敬重這種死戰不退的武者,因為,他也是這樣的人。
關七身前飄起了漫天氣場,不是刀氣,不是劍氣,而是最原本的“氣”,返本歸元的“氣”。
先天破體無形劍氣,既是名字,又是限制。
“先天”說的是發動攻擊需要先天真氣,“破體”說的是勁力破體而出,“無形”說的是勁力無形無質,“劍”說的是勁力的形狀是劍形,“氣”說的是功法本源是一種氣功。
即便有這么多的限制,先天破體無形劍氣仍舊是絕頂武學,可關七偏偏不信邪,一次次的突破限制。
“先天”沒了,后天真氣得以施展,“破體”沒了,攻擊憑空凝聚,“無形”沒了,勁力有形有質,抖一抖眉毛,抽一抽嘴角就是一道劍氣,“劍”沒了,只剩下“氣”。
那是獨屬于關七的氣場,一舉一動都被關七所掌控。
陷入到關七的氣場之中,別說畢玄,就算是石之軒,也無路可逃。
關七輕輕一抬手,氣場之內遍布劍氣,畢玄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攻無可攻,守無可守。
劍氣灌體,畢玄大笑三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