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陷阱。
大巫師考已經完全整理清楚了,他留著淚,看著自己建立起來的大聯盟在這璀璨的光芒之中化為灰燼,烈焰幾乎都焚燒到他的眼中,他試圖嘶吼,但卻已經心膽俱喪。
從那柄巨鉞騰空而起,粉碎大山的時候,連移山倒岳的大本領都傷不到對面,除去有雨師升天對峙神明,對面至少還有三四位不下于自己的人.....
當暑部落聽聞敷淺原繁榮肥美,把那里作為他們夢想中希望吞掉的地方時,敷淺原原來也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于是這一年來進行博弈,對方派遣了人混入了自己的部族之中,甚至還坐到了高層的位置,而自己對這些卻一無所知。
抵達比翼曠野之后,盈民國人,以及周圍的部落,攜帶糧食全部進入厭火國,原來不是自己要攻打厭火國,而是他們早就把包圍戰的大會戰場所,定在了比翼的曠野!
吊民伐罪,奉天子以討不臣?
這是一句不曾聽過的戰歌,吊民伐罪的意思,大巫師考雖然沒有聽過,但是從字面上也能明白,對自己這些人喊出來,那就絕對是一句討伐的話,而奉天子以討不臣....
天子在何方?!
大巫師考不知道,但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輸得不冤枉。
大巫師考的身邊,兩個巫師與他同行,大巫師考呵呵的笑,苦澀而又充斥悲涼:
“太山稽之事。”
那兩位巫師聽見之后,也都沉默不語,只是逃離這里的腳步,變得更加快速了。
太山稽是上古間諜戰的鼻祖,是黃帝派到蚩尤聯盟內部散播謠言的人。
遠方的光芒,它的亮度逐漸降低,除去巨大的塵埃云之外,內部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巨大的爆炸將地皮都掀翻,無數的人傾倒在地,更多的人則是已經化為了灰燼與塵埃。
這一次的爆炸,是祝融給咕咕強化的結果,上一次咕咕無限制的吞噬祝融與南祝融兩位古神人的火焰,導致南方發生了天火流星般的大爆炸,連兩位用火的鼻祖都被炸傷,可想而知威力如何。
飛廉等到塵埃云淡薄了一些,飛落地面,開始進行咕咕的回收工作。
“我們降了!不要殺我們!”
奴隸軍團已經倒戈,跪在地上,而那些暑部落的,來不及逃走的戰士都開始丟棄兵器,跪伏在地,四面八方到處都是南方的援軍和同盟,漸漸的,潰散的暑部落戰士們,開始停下了腳步。
他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活捉暑部落首領大巫師考者,得牛羊豬各十頭!”
“還有記得割耳朵,算功勞!”
有震天的呼喊傳來,是洵山大巫師在開口,同時對邊上沖陣的首領們表示,不僅僅是活捉,殺了他同樣有重賞!
捉活的話獎勵三十頭牲口,死了的是十頭牲口加兩缸酒!
大巫師考聽到遠方逐漸匯聚起來的呼喊聲,他的面色漸漸蒼白,忽然又怒目圓睜,大聲吼道:“我便是死了,也不能讓南方人得利!”
邊上的巫師也是憤怒起來!
“不錯!大巫師居然只值三十頭牲口!太便宜了!”
“對啊,怎么說也要一百頭!這么廉價!”
大巫師考(盯):“.......”
你們兩個家伙,想要殺了我賣個好價錢就直說吧!看來你們是想要把我交出去,然后用一百頭牲口去到一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你阿母的,巫可殺不可辱,說的也是,三十頭你侮辱誰呢!
但是再看南方人,那幫戰士和瘋狗一樣開始撕裂擋在自己身前的暑部落戰士,南方人同樣有很多傷亡,但是依靠著那些身披銅鐵的怪物,所以傷亡比例并不大,大部分都是傷者,亡者并沒有多少。
甲胄是個好東西,所以古代各個王朝的時候,藏兵器不犯法,哪怕你在家里放火藥都沒事,但是藏甲胄就是謀反罪。
“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為了三十頭牲口!你們這幫混蛋玩意,你們誰抓住我,放我一條生路,我給你們一百頭!”
大巫師考出于憤怒吼了出來,結果還真讓雙方的戰士都愣了一下。
洵山大巫師趕過來,也是愣了。
臥槽,你這個在戰場上自動買命的?
“上,誰活捉他,獎一百一十頭!牛羊豚隨便挑!”
“大巫師,大巫師!”
妘載趕忙拉住大巫師:“你怎么還和他互相拍起價來了?”
“刀在我的手里,腦袋在他的脖子上,他和我們相距不到二百步,和他的牛羊有什么關系?”
我把你剁了你的牛羊不都是我的?你這怎么不懂慷他人之慨啊?
今天我們就要把大巫師的命的價格給打下來!
妘載的肩膀上掛著風聲獸,所以這句話是用廣播形式發出去的。
大巫師考也聽見了,面色劇烈變動,最后怒斥道:“你們這是侮辱巫師!三十頭牲口就能換一個大巫的命嗎!我可是五壬的大巫!”
妘載則是表示——
你活著,就是罪.jpg
大巫師考極度憤怒,此時四面八方的殺喊聲已經越來越大,暑部落中不斷有人投降,不斷有人被割掉耳朵,當然也發生了有人要求投降,但是南方人拒不接受的情況......
“兄弟,給個機會,別打,我要投.....”
然后就是一刀下去了!
“等會,他要投什么?”
“他要投胎!我幫他一把!好了下一個!”
大家想的很樸實,俺們的兄弟都死了,你雙手把刀一丟,跪下來喊投降就讓你投降,然后拉回去包吃包住?
九黎可以那是因為有中原擔保,胥敖可以是因為缺少勞動力,流寇部落們可以原因同上....
但是血祭部落,你們這幫家伙吃過人,啃過人血肉餅,我還留著你們?
你們想著來侵略我們,也付出了行動,現在你們說不打就不打了?
做夢呢!什么叫殲滅戰懂嗎!
所以雖然不斷有人投降,但是南方聯盟各個軍團的攻擊卻越發猛烈,而暑部落后面的人們也開始絕望了。
對方的首領們喊著人道主義接受投降,而對方的戰士們手里拿著刀和斧頭,在自己把武器放下的一瞬間,自己便血濺當場!
投降是死,打也是死!橫豎都是一個死!
戰場中,投降的奴隸們倒是逃過一劫,崖披著皮甲,忽然被人拉住了。
“崖...崖!是你嗎!”
崖停下腳步,他看到拉住自己的那個人,而后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
“巫...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曾經在火渡湖的老巫師,此時凄慘的笑了下,他的一只眼睛都被挖掉了,但是看到了崖,他是追悔莫及。
如果當時,聽從了先祖的指引,從火渡湖遷移離開,那么部落也不會滅亡了....
“我已經不是巫了,我只是一個奴隸,我沒有巫術了....圖騰,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