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女子獻,她居住在赤水的北方,在鐘山的腳下,在系昆之山的西面,在共工之臺的西南面,在不句之山的東北面,西海的水從北面注入不句之山。
她喜歡穿一身青色的衣服。
這也是為什么,過去那些巫女都要穿青衣的緣故。
在十日并出的年代,巫女們裝扮成她的模樣,希望驅逐大旱,有些極端的甚至會把自己當做赤水女子的替身,然后自焚,認為這樣赤水女子的精神就能回到故鄉,如此就可以驅逐當地的旱災。
但是如女仞般的強大巫女,卻被太陽活活曬死,赤水女子沒有出現,后來,西方那位女仞變成了占卜中的尸象,她的尸象代指的意義是“變化無常”。
阿載解夢:簡單來說,如果你夢到了一個掛在山頭上的青衣女人,那就是女丑之尸,說明你最近的妄想癥有些嚴重。
妘載敢保證自己最近有好好吃飯和睡覺,只是妘載也已經很久沒有在進行祝的時候,見到這些奇怪的景色了。
那條從焦焦屁股上冒出來的火氣一直在轉,妘載敢肯定,這團火氣就是把這次祈禱變得有問題的根源之一。
所以,還有一個更奇怪的問題。
焦焦的屁股上為什么會有這團火氣?
兩只小雞說它們跑去了東海,這難道是真的?
三天從東海來往到洛水?
你擱這里玩傳送呢,冷卻CD是三天是吧。
太陽圖騰懸掛著,荒蕪的世界自從妘載覺醒了兩重太陽的力量之后,就開始變得有了生機,出現在眼中附近不遠處的,那是一條蜿蜒流淌的河流,妘載是認識的,赤水么,從遙遠的西大荒一直蜿蜒曲折,中原有它的痕跡,南方也有它的支流,和黑水,青水一樣,都是只限定于神話中的奇怪水脈。
妘載看到一襲青衣,就站在赤水的北面,那個女人看不清面目,這是一種預兆夢,妘載毫無猶豫與疑問,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就是赤水女子獻。
赤水,北方,女人,青衣,這些特征太明顯了。
不過說起來,如果夢或者祝的過程中,出現各種預兆,那么吉則是先祖顯靈,兇則是封建迷信 妘載聽到有人唱歌,那是《神北行》,對面的女子似乎也在進行祝,于是畫面一轉,妘載看向另外一個方向,在赤水之北的干旱之地,有火焰化出人的影子,那些人聚集起來,高唱歌謠,前面一個小童拿著樹枝在灑水。
那是老族長說過的,很久以前,叔均為帝放勛做驅逐旱魃的儀式,那個小孩子肯定就是當年的叔均了。
赤水女子的祝,把這一幕衍化出來,那看上去和自己的火精技能有些相似,赤水女子似乎也收到了中原的聲音,因為她既是人也是神,從本質上來說和妘載相似,當初妘載可以在春耕的時候,接收到部族內族人對新的一年工作的各種愿望,還可以賜下福祉,赤水女子同樣也有這種本領。
妘載聽到了赤水對岸傳來的聲音,大約是土地出現了一些問題,赤水女子在進行祝,她的周圍不斷出現各種妄想變化的景色,除去中原驅逐旱魃的儀式之外,還有六個巫女演奏詭異的樂曲,妘載看向對面,目光向山上望去。
赤水女子的背后,那肯定是高大的鐘山,帝臺曾經在這里開過演唱會,后來離去,此時鐘山上有個人自掛東南枝....哦不是,是在cos耶穌或者普羅米修斯?
一只巨大的黃皮白頭的鳥站在鐘山上,看著赤水女子的背影。
那個死了都要cos的家伙,那是天神鼓的尸體,他是燭龍的兒子,并不是炎帝的那位名為“鼓”的兒子,上古年代重名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因為曾經與天神欽合謀殺害了天神葆江,被帝夋親手處死了,而他的靈魂化為鵕鳥,像是鴟鳥的模樣,赤足而直喙,黃文而白首,其音如鵠,出現的話就會引發大旱。
他的尸體掛在鐘山東面的瑤崖上,不可以被放下,被帝夋做成了行為藝術。
所以說做神也要有逼數,做狗是不用的。
這里也就是赤水女子居住的流放之地了,是有受罪的象征意義。
而她所祈禱的對象,卻是赤水的南面。
妘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后面無動于衷的巨大太陽。
好吧,或許是那團火氣的緣故,其實對方祈禱的并不是自己,但是現在,自己出現在祝的世界中,代替了原本赤水的南面,所以赤水南面到底有啥.....
妘載傾聽對岸的聲音。
首先,要確定一下西大荒的著名部落。
除去共工、昆侖三部和西王母之外,還有三危、玄、羌、氐、九州戎、聶耳、犬封、貫胸、深目、鬼親、枳巳、雕題、離卿、漆齒、長脛、沃民、昆吾西民、女子、丈夫、軒轅、寒荒、壽麻、蓋山、淑士、赤國妻氏人、北狄、先民、常羲部落。
后來舜帝所設置的九州十二牧,光西大荒就占了五個名額。
“三危之民使西荒的人們失去了土地,流民來到這里生息…”
“我將赤水的西方河谷送給他們,但無數天來,依舊有人不斷的餓死。”
“潴野澤的土地過于潮濕不可使用,遠方的黃土又過于堅硬,我讓民眾引大澤水灌溉黃土,又有中原的犁具,卻依舊收成甚少。”
妘載聽得清楚,心道這潴野澤是上古的西方大澤,其規模之廣袤甚至涵蓋了居延海和白亭海,這也是為啥上古地區,這里是良好牧區的緣故。
現在看來,傳說中的三危山發動了掠奪戰,加上共工的搗亂,很多部落遷移且活不下去,只能依靠耕耘,但是這里的土質和中原不同,往往辛苦一年事倍功半,依舊餓死很多人。
說起來,自四帝叛亂,共工割據,已經有三年左右了吧。
妘載心說你這個當然不好用,地質環境的問題不是你引大澤水潑過去就能解決的,這叫做漫灌,不僅費力不討好,還會導致土地鹽堿化,而在這種奇葩土地上,特別是種植麥子之類的間距小的抗旱谷物,要使用畦灌才行。
“請你讓民眾更改灌溉的方式,不要再使用漫灌,挖掘明水渠聯通土地,使用田埂分割土地的畦灌,具體的做法是…”
“請你每年在天上下第一場雨之后就不要出來,而在秋天到來的時候出現,制止河谷和澤水的溢漫…”
“還有…”
妘載的聲音在祝之中極其遙遠,有些朦朦朧朧,但還是把赤水女子獻嚇了一跳。
她在赤水的北面眺望南面,看到了過去不曾看到的“神人”,她很吃驚,因為她并不是向著這個神人祈禱的。
這個神人背后有一個太陽,力量和自己有些相似。
“汝是何人?”
赤水女子獻發出詢問,妘載嚴肅的回應。
“我是黃帝。”
赤水女子都傻了。
你騙鬼呢?
哪里來的毛神一點素質都沒有,上來就是一句“我是你爹”?
不過話語落下之后,祝就開始消失,赤水掀起波瀾,再也看不見兩側的人影。
你以為是祈禱得到了回應,其實是我阿載在假扮你的祈禱對象。
你以為是阿載假扮你的祈禱對象,其實是赤水女子早就看出了對面的圖騰不對勁。
你以為赤水女子早就看出了對面圖騰的不對勁,其實是阿載的太陽蒙蔽了她的眼睛。
你以為這一切都是阿載太陽的動作,其實都是黃帝的黑手罷了。
不管好鍋壞鍋,黃帝都可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