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宓是見過太陽圖騰的,最近的一次就是曾經的十日凌空,十只金烏從大地上飛過去,焦稼禾而旱川水,這個太陽圖騰給她的感覺,和當年的凌空十日相差不遠,都蘊含著暴躁與巨大的干旱火氣!
女宓的身上水汽化為白煙,在迅速的被蒸發,她頓時驚懼,連連后退,落到了洛水上面,而妘載也把恒旸的移動停下,那輪可怕的大太陽高高掛著,女宓感到天地之間的氣都在圍繞其運轉,便明白了妘載的身份。
大巫級的煉氣士?
但這又如何呢?
女宓開始生氣,隨后又輕蔑的笑起來,在半空中水汽被蒸發,不能遇見熾熱的恒旸,但是自己踩踏洛水,那么戰況又瞬間逆轉了。
區區一個大巫,在整條北洛水面前,那與螻蟻也差不了多少。
女宓落下的一瞬間,洛水頓時噴涌,水位上升形成粼粼天幕!
她雙手從胸前至兩側伸開,擁張乾元,天幕上升,隔絕天日!
妘載看到這一幕......當思維的運行速度超過智力時,會發出歡呼聲。
然后,妘載手搓了火矛,對著洛神就擲了出去!
洛水上出現化學爆炸的方程組,女宓頂著爆炸,硬生生把那片粼粼天幕掀了起來!
“你阿母啊!我要淹死你!”
水文天幕如泰山壓頂般遷移過來,洛水震卷,淹沒兩岸,女宓自己都在大水之中搖搖晃晃,踉踉蹌蹌,但是她很快又插著腰哈哈大笑起來,三步兩步踩踏波濤上天,天空上大雨滂沱,烏云聚集,女宓伸手,施展一門叫做“長溘”的法術!
溘,是水流之聲,又代表死之意!
整條洛水都開始掀起波濤,女宓驕狂之下,竟是要把這些波濤全部驅趕到西岸,只不過洛水暴動雖然令地動山搖,但是前面,妘載頭頂,恒旸依舊熾烈!
烏云聚而復散,散而復聚,女宓看著一片是風雨一片是晴空,頓時氣的胡亂跳腳,妘載在下面再開荒火,頓時塵土灼燒,水流褪去!
洛水為之倒流!
“區區一個大巫層次的煉氣士而已!!”
女宓氣的是七竅生煙,明明在五行之中是水克火,但對方卻把火法運用到壓制了自己?這還了得!
哪怕是洛水改道,也要把這個煉氣士給淹死!
女宓不再顧忌自身,洛川震級頓時繼續提高,大水溢滿,河床升起,兩側山搖地動,女宓的聲音咬牙切齒!
“我讓你和我對著干!”
有崇氏的諸人也開始逃離,重華面色震驚:“她是要把洛水改道!”
“水神還有這么厲害的本領?”
“是啊,不過自身寄托的河流如果改道,會釀成大災,對于自己來說也會產生不可抑制的自然性洪水,對她本身也有永久性損害的。”
重華給妘載解釋,表示水神本來就是和河流江湖一體化的東西,就好比同樣住在一個房子里面,有些人是客居,房子塌了大不了拍拍屁股就走了,有些人則是房主,這房子要塌了他就會受到很大損失。
無支祁那種家伙是奪神位而客居,有房屋的鑰匙,但是淮水出問題卻影響不到他,而洛神女宓則是洛水的神主,洛水泥沙崩潰,河流改道侵襲大地,她自己也會受到永久性創傷。
就像是你腿骨折了,雖然后來養好了,但是你這條腿肯定不如沒骨折的另一條腿的。
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妘載也感慨,怪不得顓頊帝要絕地天通,要是世上像洛神這樣動不動就撒潑玩命的神靈多了,那對人民來說可真是災難啊,這幫神靈在出大洪水的時候一個個都是飛毛腿,等到太平時期又跑出來作妖呢,看來什么消滅血祭神,估計只是血祭神正好撞到顓頊的刀口上了....
所以,顓頊帝完全是殺雞給猴看啊.....
神不能活,神人可以,為什么,因為神人是混血,混個幾代就成人了。
妘載此時也不裝了,伸手進背包之中,把咕咕和焦焦拿了出來。
咕咕,焦焦,請把你們的太陽(憨批)之力借給我吧!
說著,妘載毫不猶豫,手中畫了個圓圈,先天一氣盤踞起來!
“昊天鏡!(口胡太元)”
女宓還在天上蹦跶,忽然被這太元之相一照,頓時血條清空,渾身無力,精氣全失!
禁飛區!
鋪天蓋地的元氣把她從天上一巴掌砸下來,女宓掉到波濤之中,再次探頭,而岸邊焦焦給咕咕傳功,咕咕的身上,火焰迅速聚集起來!
女宓正從水里面爬起來,剛準備罵人,忽然波濤被蒸發,一只小雞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只旋轉小雞的屁股,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
咕咕使用了大爆炸。
洛水上經歷了一場聲勢恐怖且威力巨大的恐怖襲擊,水波和河床都恢復了原本的狀態,赤松子和句龍吹噓自己徒弟的厲害之處,表示你看看,洛神這不良少女都被我徒弟治的服服帖帖的。
水波之中,妘載光著腳,膝蓋都沒入水內,用一根竹竿把正在游泳的咕咕撈了回來。
至于女宓,已經被炸下去了....
“不過她這么一搞,現在非常難受啊,這片我測量勘探過的土地本來很好的,現在給她整的,怕不是弄出斷裂帶了啊....”
妘載覺得不能讓大家伙這些天的工作白干,和諸人討論之后,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
壓緊河床這種事情,還是得讓河神來做才是。
妘載光著腳在岸上對洛水呼喊,但是洛水下面除了不斷浮起的零星泡泡,沒有任何人給予妘載回應。
大概過了幾天,大家重新修整了一下之前被洛神毀壞的區域,而洛水之中,女宓也終于清醒過來了。
她從河里面探出頭來,這一次沒有貿然動手,而是心中憤怒不已!
你阿母的,失敗者竟是我自己!
作為當地有名的土霸王,不良少女當然不可能向黑惡勢力的拆遷辦低頭,她半個腦袋在夜晚的時候探出來,從河邊向岸上靠近......
卻聽到不遠處,妘載那該死的聲音,正在和那幫拆遷隊和開發商說著什么事情.....
女宓仔細聽了聽,逐漸皺眉。
因為妘載說的,居然是這里的一些地質情況,而層層剖析,侃侃而談,儼然是一副居然比她自己還要了解這片土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