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情況?”
沈岱訝異不已,不自覺的又晃動了一下手里的繩子。
“沙沙沙…”
綠蛇又退了兩米,蛇眼中充滿了警惕的目光。
“啊!原來它把這條繩子當成是一條比它要大的蛇了!肯定是這樣的!”
沈岱頓時又來了底氣,將繩子又晃了兩下。
這一招還真管用,綠蛇再次后退。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聲少女的嚶嚀,綠蛇像是受了驚似的,轉身飛速的離開了。
“我去…”
死亡的危機一解除,沈岱立刻像堆爛泥似的躺了下去,驚魂未定的大口喘著氣,隨后又猛地挺直了身子,低頭看了下去。
“尼瑪!我說怎么這么涼…”
就在這時,他的身后響起了腳步聲,扭頭一看,原來是諸葛云。
“沈岱!出了什么事?
諸葛云一看到地上的四具尸體,立時大驚失色。
“主人!是這么回事…”
沈岱快速的將事情的經過詳說了一遍,諸葛云聽得眉頭直皺,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尸體脖子上的傷口。
沈岱此時已完全恢復了鎮定,仔細的分析道:“主人!用蛇當箭的江湖人物,在西北地界上…不!甚至整個武林就只有一個!就是‘靈弓蛇劍’白曉蓉!咦?不對啊!她的蛇可是條白蛇…再說了,她可是游大俠的義女,又是郭侯爺未過門的妻子,怎么可能是她?要真是她,又是什么目的…”
諸葛云沉思了一會兒道:“此事沒有這么簡單!正所謂捉賊要拿贓,捉奸須在床,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千萬別瞎猜,咱們只能小心防范!你人微言輕,說出來也沒人信,還會引人無端的猜疑,所以咱們要靜觀其變,看看她的幕后指使人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樣來?”
“啥!還有幕后指使人?那豈不是…這個人說不定就是…”
“閉嘴!要是連你都能猜的出來,真的也變成假的了!”
諸葛云轉而又疑惑的說道:“這件事看上去好像破綻百出,似乎就是想讓咱們往那個人的身上去猜,但卻又…他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哎呀!”
沈岱突然驚呼了一聲。
“又怎么了?看你這一驚一乍的!”
“主人!您一個人過來,讓師公一個人獨處,就不怕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諸葛云淡淡的一笑,一臉自信的說道:“你師公的房間里到處都是他老人家精心布置的奇門遁甲機關暗器,就連一流高手都闖不進去,應該不會有事的。”
沈岱似乎跟他杠上了,反懟道:“一流高手不行,那如果要是超級的絕世高手,不就…”
話剛說到這里,就見不遠處紅光漫天,一股熊熊烈焰沖天而起,正是郝劍所住的房間方向!
諸葛云與沈岱雙雙一呆!
“啪!”沈岱的后腦勺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你這個烏鴉嘴!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叫人救火!”
話聲一落,一陣狂風乍起,諸葛云已經消失不見了。
沈岱驚愕的看著那漫天的火光,喃喃道:“不會吧?難不成真的被我說中了?”
“啪!”
他突然重重的呼了自己嘴巴一巴掌,痛得眼淚鼻涕一起往外流,邊跑邊哀嚎著,甚至還摔了一跤。
“師公啊…您最疼我了…千萬不能死啊…要不然我就少了一個靠山…瞧我這張臭嘴!我發誓以后再也不咒您了…”
就在沈岱帶著四名護衛進入樹林之后,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卻不見他回來,郝劍隱隱間有種不詳的預感。
“小云,沈岱怎么還沒回來?這時間也不短了,你去看看吧!我也有點累了,這就回屋休息了。”
“是,師父!”
諸葛云拱手作揖后,踩著輕松的腳步走向了樹林。
郝劍仰望夜空,喟然長嘆道:“唉!武功已失,空有一身本事又有何用?怪了,我最近為何總是心神不寧的…”
他一邊搖著頭一邊走到了房門前,伸手推開了房門,右手有意無意的按在了門板右側第三個銅釘上,那是屋內所有機關暗器的總開關。
郝劍坐在床沿上沉思了一會兒,正打算脫衣睡覺,突然間眼前一花,一名黑衣蒙面人出現在了屋內!
只見他手里還提著一個黑色的瓷壇,好整以暇的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將瓷壇輕輕地放在了桌面上。
瓷壇并沒有封口,一股濃烈的酒氣彌漫了整間小屋。
“是東山州的老白干,酒烈但味道辛辣,是平常百姓常喝的那種,十文錢一壇,很便宜。”
郝劍淡淡的說道,沒有絲毫的驚慌,也沒有吶喊呼救。
他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喊,就會立刻招來致命的一擊。
一道冰冷而又沙啞的聲音響起:“這酒不是給你喝的,而是為你送終用的!”
蒙面人的聲音明顯是刻意改變的,但郝劍還是立刻便聽了出來,內心就是一驚!
他的神色一黯,輕嘆了一聲,自知今晚劫數難逃,卻也并沒有輕易放棄,大腦在飛速的旋轉著,尋找著求生的方法。
蒙面人像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從懷中取出了一顆黑色的小藥丸放在了桌面上,聲調轉為了規勸:“老前輩,在我面前就不要再耍小聰明了!你可以不死,只要吞下了這顆藥丸,為‘魔門’效命,我們就是自己人了!憑你我的文武之才,輔佐郭玄武改朝換代,還不是易如反掌?到時候不但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還可以名流千古,萬世流芳,豈不美哉?”
郝劍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老夫今夜觀星望斗,星象顯示北、東、西三個方向各有一股龍氣,并且都已成形,紫微星忽明忽暗,說明‘三分天下’的雛形已經產生,老夫又豈可違背天意?”
蒙面人身軀微微一震,目光中充滿了訝異道:“老前輩,您在十年前不還力挺郭玄武問鼎九五的嗎?如今怎么又改變立場了?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晚輩完全是出于善意,并且保舉您成事后受封‘安國公’,更何況我們‘魔門’專與老天爺做對,根本就不信天意這一套!”
郝劍不屑的一笑:“小武即便是真能登基大寶,也不過是傀儡一個!以后你我還是得聽命一個女流之輩,豈不遭人恥笑?老夫奉勸你一句,還是激流勇退的好!”
蒙面人先是一呆,蒙面的黑色紗巾無風自動,似乎像是被說中了心事,繼而眼中又射出了寒森森的殺機,冷聲道:“你是怎么知道‘魔門’門主是個女的?”
“我并是不知道‘魔門’的門主是誰,但星象顯示如今‘太陰當道’,由此可以推斷目前禍亂朝綱的是名女子,她才是真正的掌權之人,韓霸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蒙面人沉吟了片刻,又抱拳恭聲道:“那么請教老前輩,這種‘太陰當道’的異象何時才能解除?”
“韓霸喪命之刻,便是這名女子走向衰亡之時!所以老夫還是勸你一句,不要追隨她,只要能以小武做靠山,便可逢兇化吉了!”
蒙面人發出了嘎嘎的獰笑:“說來說去,你終于說出了真正的目的!不過我還是要多謝你指點迷津!就憑我與郭玄武的關系,用點手段控制住他,簡直是太容易了!然后再利用他來控制那個女人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你實在是太厲害了,我不得不改變主意,你還是閉眼的好,這樣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