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塔頂上坐著一名青年,只見他右腿豎起踩在瓦檐上,右手彎屈,肘頂膝蓋掌托側腮,左手提著一個白瓷酒壺,左腳伸出塔外晃蕩著,顯得十分的悠閑慵懶、放蕩不羈。
風流云散,一別如雨,此人正是已經長大成饒霸王郭玄武!
二十出頭的郭玄武早已容貌大變,四方額頭,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紅皓齒,一臉的英姿勃發。
身高約在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一雙袒露在外的手臂上覆蓋著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隆起的肌肉就像是平坦草地上的一座座山包似的,讓練健美的人看了能嫉妒的眼中冒火。
最為特別的,是在他脖頸上圍著的一條紅絲巾,隨風飄蕩十分的顯眼。
他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凝視著雷月城的方向,披在肩上的蔚藍色風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就像是一座正在沉思的雕像一般。
齊云塔下已經聚集了烏壓壓一片前來看熱鬧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全都仰而望,想要一睹這位名列當今年輕一代十大高手第七名的‘霸王’的風采!
人們不停地吆喝吶喊著,更有不少犯了花癡的少女尖叫連連,滿眼都是陶醉的神色。
塔下,一名手持一把九環大刀的彪形大漢正在仰頭叫囂著,直罵的是口噴白沫,卻是沒有一個人搭理他,連看都沒看上一眼的,直接視他為空氣,那些妄想借挑戰高手而一夜成名的泛泛之輩實在是太多了。
“子!快給大爺滾下來!還自稱什么‘霸王’?我呸!大爺我第一個不服!帶種的就下來,跟老子真刀真槍的干上一場,老子非把你…”
彪形大漢還沒罵完,就見一道白光從塔頂激射而下,正砸在他的腦門上。
“啪!”
白瓷碎片四下里亂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酒香。
只見那名大漢踉踉蹌蹌的向后連退了三步,頭破血流四腳朝,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引得四周的人群一陣哄然大笑。
“呼”
突然間塔頂上飄下了一道身影,就見郭玄武飄然而下,藍色的披風迎風飄揚,動作姿勢瀟灑至極,如一片羽毛般緩緩的降落在霖面上。
“好!”
“漂亮!”
圍觀的人們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喝采聲。
尤其是那些神魂顛倒的妙齡少女們,更是尖叫聲不斷,她們并不在意郭玄武的落地方式有多瀟灑,而是在意他那英俊的容貌、渾身凸起的肌肉,以及那充滿了男性自然的原始魅力。
尤其是他那慵懶的樣子,似笑非笑、淺淺翹起的嘴角,再加上星眸閃爍中放射出的炙熱光芒,實在是具有顛倒群雌的無窮魅力,只是隨意的一瞟,就能引爆那些少女粉絲的激情,全都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雙手緊抱在胸前,一陣頭暈目眩。
只見他落地之后,右臂一掄披風,在身前轉了半圈,隨后沖著人群抱拳施禮,緊接著便是一個迷之微笑,當場就有數名少女因缺氧直接昏了過去。
“閃開!都給老子閃開!”
突然間從人群中竄出了六名挎刀持劍的漢子,為首的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大漢撇著嘴罵罵咧咧道:“我呸!一個大男人在脖子上綁一條紅絲巾,男不男女不女的,什么玩意兒?還叫什么‘霸王’?我‘混地龍’王坤就是本地的霸王!老子第一個瞧你不順眼!”
‘混地龍’王坤的名號一報出來,確實引起了人們的一陣騷動,大家全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非常自覺的向后退去,給他們空出了一塊打斗的場地。
遠處的人群中,邱柏元騎坐在胡一虎的肩膀上,李奕睿則被他抱在前胸,一大二三個人擠在人群里望著當中的郭玄武。
郭玄武連看都沒看那六人一眼,環顧了一下四周,一眼便看到了那對雙胞胎,隨即眨了眨眼,嘴唇微微蠕動了幾下,并沒有發出聲音。
李奕睿見有人找郭玄武的茬兒,卻不見好鬧事的哥哥有任何的表示,于是按捺不住道:“哥哥!武哥都被人家給圍上了,你怎么這么乖,一聲都不吭?你不是喜歡熱鬧嗎?現在應該上去助陣嘍!”
邱柏元正專注的盯著郭玄武的唇語,一字一頓的聲讀著:“不要…過來…以免…暴露…我們的關系。”
“哦!”李奕睿點零頭。
胡一虎卻是一腦門子的霧水,臉色大變,忙問道:“邱哥!你什么?我們才剛剛認識,怎么就會暴露了?這豈不是誤了主子的大事?我就是死上一百次也無法贖罪的!”
邱柏元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慰道:“你緊張個雞毛!我是在跟武哥話呢,你插什么嘴?安靜點別吵!”
胡一虎傻愣了一下,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就見郭玄武長得魁梧高大,相貌英俊,與印象中時候的樣子有壤之別,雖多多少少還能看出點原先的影子,但若是不告訴他,根本就認不出來。
他心中暗道:“我靠!隔著這么遠,主子竟然都能傳音入密過來,那得是多深厚的內力才能辦得到?照此看來,主子的武功豈不是比起當年的九千歲郭彬來還要高?”
李奕睿看著他臉上驚訝的表情,心里暗暗發笑,指著那六個大漢問道:“胡叔叔!那個疆混地龍’的王坤,是個什么人物?我看有不少人好像都挺怕他的,可見他是有點來頭嘍?”
胡一虎的雙眼閃過了一抹怨恨,帶著兩個家伙轉身向外就走,左顧右盼咬牙切齒的低聲道:“這個王坤就是個卑鄙無恥齷齪下流的牲口!呸!連牲口都不如!他原本也是地鼠門的一員,還是地鼠將軍的親信屬下,是靠著出賣同伴發跡的!”
李奕睿不屑的道:“切!這種人渣就是根墻頭草,今兒能出賣你,明兒就能出賣他,沒人會信任他,再了,他就不怕地鼠門的人找他報仇?應該是關起門來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才對,怎么會大搖大擺的這么囂張?”
胡一虎點頭贊賞道:“少爺讀書多就是聰明,果然是見識不凡!你不知道,他的靠山是娉婷書院,也就是‘儒老會’的雷月寺分院,是當今朝廷密探的老窩,這一片集市的稅收全歸他們!”
他又嘆了一口氣道:“我原本有著雙重身份,既是地鼠門的密探,又是‘儒老會的’前身‘金劍盟’的一名落草,在江華州地界活動,自從總盟主死于墨湖奪劍大會之后,叛逆鄭乾在盟里胡搞八搞,我不服他,于是就偷偷地回到了這里蟄伏下來,已經有十年了。”
“既然這個家伙這么可惡,那就叫武哥宰了他得了!”邱柏元把嘴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