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到這樣的說詞,“風塵三俠”與“劍器舞”等四人皆是點頭,露出深以為然的神情。
殷素顏羞愧的收回了自己的“半牌子”,在她的人生當中,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成為一個“半山門下”?
我可是練鷹爪的啊,怎么能跟練劍的扯上關系?這也太荒謬吧…更讓她感到不解的是,這李浩然仿造了來的牌子,為何能夠瞞過真正的半山門下?
難道,他的牌子也是仿造的?
難道,他…
想著這些,殷素顏只覺得全身發冷。
若非一派之掌當久了,靜氣功夫還算不錯,外加在此之前,李道告訴他們,等事情結束后,便將所有的牌子毀掉。
她怕是整個人都要瘋了。
對于這種事情,洪七倒是無所謂,誰讓在邊陲時,嘴欠的老板總說自己是劍主的“師兄”呢?
都是劍主師兄了,那偽造一些“半山牌”不是很合理嗎?…邏輯自洽。
洪九就更無所謂了,這個家伙連那可怕的魔徒都能壓服,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嗯,魔徒的滋味真不錯。..m..
至于改名“公孫大娘”的冷宮月,或許是曾經因為林小小殘魂附身的原因,她的記憶里殘留著一個“小劍主”名稱。
外加那一顆能夠徹底把她碾壓成碎片的佛珠,她也就只能俯首帖耳,李道說什么就是什么,又哪里還敢反抗半分?
“…不平兄有所不知,于我想來,明堂應該是出問題了,或許這些都是底下人搞的鬼,與明堂的高層無關。”
“拜訪胡先生之前,我們應該把這件事情定個性,雖然我們氣勢洶洶的要去妙算城,但至少不要讓矛盾激化,如此也能有回旋的余地…”
李道認真道:“若是昏頭昏腦的過去,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屆時,讓王戰峰前輩如何自處?”
“他老人家與洪老祖的生死之交,一邊是洪老祖,一邊又是半山門下,這樣做會讓他很為難…所以,我覺得應該做一個計劃。”
“具體呢,是這樣…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吧…哦?不平兄就住在胡老前輩的莊子上?”
“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倒是不好再去打擾胡前輩的,這樣有失禮數,倒是不妨不平兄提前給胡前輩打個招呼,我等明日再去叨擾…”
如此這般,夜幕已然降臨,眾人各自告辭,離開了一品居。
鄭凡去往胡真意家中,而李道等人則返回客棧。
若說起胡真意此人,怎么講呢?他的根骨只能算一般,很一般的那種,但他的天資卻很好,于劍道方面總能有很深刻的感悟。
年輕時曾也創了一個門派,門人弟子近萬,于南大環那邊混的風生水起。
只可惜這一門派崛起的太快,底蘊太差,除他之外沒有多少高手坐鎮,他又是個急性子,因此上不過短短的十年間,他的門派便被人給滅了。
整派上下,只他一個人逃脫,其他人等,要么戰死,要么投降。
在六十歲以前,他只專注于對那殺掉自己兄弟妻兒的門派進行復仇,曾經搞過很多次“起義”,但都不了了之了。
直到他在六十五歲時,舊傷復發,眼看命不久矣之時,終于參透了一種屬于他的劍道,打破根骨的局限,找到生死門,晉升八品。
而后獨身潛入那門派,準備殺死自己一生的仇敵那一門派的掌門人。
然而,讓他未曾想到的是,他的仇敵早在兩年前便死了,而接掌這一派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從兒子的口中得知,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自己的妻子,在未曾與他結合以前,跟那仇敵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暗生情愫。
而隨著他的門派崛起,他也就成了人上之人,自然便相重了美貌的妻子,霸占了過來。
仇敵自然不甘心,憑借著一股狠勁與不凡的根骨,合縱連橫,網絡了門人,推翻了他的統治。
而讓人覺得好笑的是,因為幾年的溫柔相處,隨著孩子的出生,胡真意強占過來的妻子,竟然愛上了他。
忘了那個初戀的情人…
于是,狗血的事情發生了,仇敵因愛生恨,又因為恨產生了某名的情緒,刻意栽培胡真意的兒子,把他當親兒子養,并且還立為少掌門。
想要看一出父子相殘的戲碼。
只可惜,這中間有一個聰明睿智的女人,那便是胡真意的妻子。
她看透了那人的心思,因此上百般委婉,表露出已然重新愛上對方,讓對方放松警惕。
暗地里卻告訴兒子,他的父親是誰,他的仇人又是誰,教會他如何偽裝,如何應對,等等這些。
由于年輕時吃了太多的絕孕藥,那妻子即便有著七品的身手,卻因為藥物毒性積累過多,在五十來歲時不幸去世。
兒子忍辱負重多年,最后將仇敵毒殺,成為新的掌門人。
“胡圖,胡圖,便是糊涂啊…”
知道真相的胡真意發出這樣的感慨,隨后心中有所頓悟,傳給兒子幾套劍法,悼念亡妻后,灑脫離去,追求劍道劍理的極致。
如此一來,又是二十年過去了,他兒子的那個門派,也被滅了,他趕回來時,看到的只是兒子白發蒼蒼的尸體。
他拼命的救下了一個孫兒與兩名重孫,帶著他們浪跡天涯。
白發人送黑發人是痛苦的,白發人送白發人更是痛苦,他很恨自己為什么要活這么久?
由此開始反思,自己追求的劍道劍理的極致,到底是為了什么?
一百零五歲那年,劍主突然來到他面前,給了他一塊牌子,認真的對他說:“你很好。”
他卻哭了,他哭不是因為劍主承認了他,而是因為自己滄桑的人生。
孫兒已然白發蒼叢生,兩個玄孫也都四十多歲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活這么久?難道,只是為了追尋劍道嗎?
“劍主,我何時能死?”
“你想死便去死吧,沒人攔著你。”
“我…我活的很痛苦,但我又不敢死,我想看到他們歡歡笑笑的樣子,但我又害怕他們死在我前面。”
胡圖很痛苦。
“…生命之珍貴,不在于長與短,浮萍之蟲不過一季,曇花,不過剎那,我彈指間,便有生命誓去,你呼吸間,也有生命完結。”
半山劍主如此說道:“你應知,每一個生命,都曾爆發過他們的熱情,生命的意義在于,人,生,百,態…”<rea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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