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混混兒,撒潑耍賴,知道半山浩然是什么樣的人品之后,他們便開始故技重施,又上演一套“交劍獻首”的把戲。
你要交代,我們給你交代,把命拿去,這便是我們的交代,但你君子如你,想來不會這樣做的,對吧?
呂媚雖然驚到了,但片刻后卻是穩住了心神,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并不覺得李道會真的殺人。
因為李道對她過“大開發”的計劃,并且還認真點出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若是少了千劍派的話,他的計劃不免便要弱上幾分。
因此想來,這并不是半山浩然想要看到的結果,只是她此時比較疑惑的是,半山浩然到底想要什么交代?
大家各有想法,只有一個心機白呂勝呂得凱,把這事當真了…
混了半輩子社會的李道,又哪里會不明白他們的心思,輕輕笑了笑,放下酒杯,道:
“不要把事情搞的這么嚴肅,我要你們的命做什么,能吃還是能喝?我又是這么一個仁慈的正人君子,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其實我想的是…”
“給錢!”
那一邊的初一拍桌案,兇巴巴的看向眾人。
江婉捂臉,好沒格調啊。
李道點頭微笑:“對,初的對,就是這么一回事,你們冒犯了我,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交代。”
“我李浩然堂堂‘半山門下’,被你們這么算計,總要找回面子,所以你們看著辦,該給多少錢才算合理。”
李道站起身來,向著宴會廳外走去,江婉與初連忙跟上。
然而剛走幾步,李道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頭提醒道:“呂氏為了讓我擺平麻煩,可是花了三千金,外加兩塊可記錄五萬言的玉簡哦,你們好好想想。”
著話,便不去理會他們,這一場酒宴也就此散去。
深夜時分,呂伯陽等人開了個會。
龍躍鋒十分不解,問道:“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呂伯陽沉聲道:“我也想不明白,堂堂半山門下,是在乎錢的人嗎…這到底什么意思?”
呂媚想了想道:“如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并不在乎錢,在乎的應該是臉面,這個‘交代’,想來便是落在這上面了。”
“我們算計了他,他很不滿,也很憤怒,但又守著心里的底線,因此隨意便以錢財來代替,算是讓大家都下得來臺階。”
眾人聽得,微微點頭,覺得大有道理。
呂伯陽問道:“那該給多少呢?”
龍躍鋒皺眉道:“想來,如他這般的人物應該是不在乎錢多少的,更在乎的是面子的問題,給多了不成,給少了也不成,唉…”
呂媚想到了什么,突然道:
“他已經給過暗示了,呂氏請他幫忙,給了他三千金,外加兩塊五萬言的玉簡,以市面上的價格來,這是近萬金了,所以,我覺得還是送上一萬金比較好。”
呂伯陽愣住:“這…這也太多了吧?”
呂媚嘆息搖頭:“這一萬金于我千劍派來,算多,也不算多,我們負擔的起,他便是恰著這個價位,來給自己找面子的。”
“告訴我們,有些痛,但又不是很痛,沒有傷筋動骨,只是‘被人砍了一劍’罷了,其中拿捏的相當準確。”
龍躍鋒輕嗯一聲道:“二姐得有理,畢竟我們冒犯了他,一萬金的補償合情合理,如此看來,這位半山浩然,真真也是位君子了。”
呂伯陽微微點頭:“想來應是如此,那便與他一萬金…唔,呂氏與他三千金,外加兩塊玉簡,那我們不如與他五千金,外加一些名貴珍玩代替?”
龍躍鋒想了想,道:“可!總之,面子上過得去就好。”
呂媚覺得這樣也沒什么錯,點了頭,起了另一個話題:“父親,伯伯,有些事情是不能敷衍的,比如半山浩然所的那‘大開發計劃’。”
“我覺得第一趟商隊,還是由我帶領護送為好,一則看看那里的具體情況,二則,我也想去拜會一下邱大姐(花媽媽),三則,也讓半山浩然覺得我們很重視此事。父親覺得如何?”
呂伯陽點點頭:“有道理。”
龍鋒躍嘆道:“二姐想去帶隊也無妨,去年我受陳青樹邀請,見識半山浩然的劍氣,曾去過那個卷沙鎮,在那歸來客棧住過一晚。”
“邱金玉那女人我也是見過的,是個不錯的人,二姐當年能結識她,也算是緣分,去見見她也是好的,畢竟她當年對二姐有恩。”
呂伯陽點頭,嘆道:“確也如此,我都不能想象,當年若媚兒落入那些馬匪手中,該是怎樣的凄慘,唉…”
“媚兒,去吧,見見你的恩人,好好報答她,但有關于她的事情,我等卻要守口如瓶,不得對外起,連她的名字也不能提,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呂媚嚴肅的點頭,內心卻是綻放開來,啊花媽媽,媚兒要來了,你等我…
而另一邊的呂勝卻是頗為不解,問道:“邱大姐既然認識半山浩然,而且與他交情很深,這世上還有誰敢為難她?”
聽到這話,呂伯陽瞪了大公子一眼,怒道:“著實把你給養廢了!”
龍躍鋒呵呵笑道:“大公子啊,這江湖上的事情,沒法子的,半山門下就很了不起嗎?沒錯,于我們這些門派來,那真是大人物。”
“然則,總有不懼‘瘋狗’的,比如洪姓明堂,比大中州的幾大姓,再比如西南的那位‘大阿姑’,再再比如…呵呵,有很多的。”
“半山門下,不過是因為他的劍道被劍主認可而已,不代表這個人將來有多了不起,好多拿到‘半山牌’的人,看起來威風,其實是很短命的。”
呂勝皺眉思索…
數日后,在千劍門籌備好去往卷沙鎮的商隊后,李道亦在這一,準備離開劍鋒城。
在烏劍堡跟呂伯陽等人辭別,便順路與呂媚所帶領的商隊,一起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