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樹腦子里一團亂麻。但不管怎么說,他必須要在兩個月內給這件事情一個交代,因為兩個月后,掌門就要親自來了。
畢竟,造化功可是關乎著掌門的“性福”啊,當年與江家堡火并時傷了下體經脈,這些年面對女色只能疲軟應對,卻沒法子落在實處,長年累月下來,掌門的惱火可見一般。
雖然這是派中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但也沒有人敢說什么,大家都戰戰兢兢的避諱著這些,生怕被掌門聽到。
由此,便也可知掌門對江家造化功的可求,畢竟身為男人,大家都懂的。
陳青樹想著這些,不知不覺來到了花街,瞧著在那間寬大的院子里進進出出的男人或是女人們,他臉上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走了過去。
花姑子笑道:“客官要哪位,我們這邊有千劍門的師姐,落花派的師哥…”
陳青樹大手一擺,丟下一袋子錢,道:“給我來兩個,不,五個姑娘,我不管她是哪一派的,這些無所謂。”
花姑子見錢眼開,數了數足足一百多個黃銅大錢,眉開眼笑的親自將他迎了進去。
大約四分之一柱香的功夫,陳青樹懊惱的離開了。
在他剛剛走出花街沒多久,一場熱鬧爆發了。
名叫洪安生,代號“洪七”的年輕人,在一間屋子里,扯著一名女子的頭發,將她從某位客人身上“拔”出來,然后提著她,赤身露體的向外面走去。
一名眼神不好的劍客,用劍抵著一個男人的后腦,在對方瑟瑟發抖的時候,來到了花街這處院子里。
洪安生道:“老板說要給他們講講道理。”
梁鎮南道:“屁的道理,讓他們見一面,直接殺了了事。”
洪安生撓了撓頭,道:“道理還是要講清楚的,比如這樣,張三,你花二十文要你老婆的命,你老婆花三十文要你的命。”
“…你們別吵,加多少錢也沒有,我們老板可是最守信譽的,既然收了你們的錢,那就一定會滿足你們的要求。”
“告訴你們這些,讓你們兩個當面對質,就是在給你們講道理,明白是誰殺了誰,誰又殺了誰,好了,就這樣吧,送二位上路。”
言落語下,洪七一刀抹了那女人的脖子,鮮血飛濺間,女人倒地。
亦在同一時刻,梁鎮南洞穿了男子的后腦。
兩人正準備離開時,花姑子不干了,叫道:“李浩然把生意做到老娘的頭上來了?你們知不知道,因為你們鬧了這么一出,老娘的客人全都跑了!不行,你們不能走,賠錢!”
花姑子撒潑打爛,扯著他們不放。
林鎮南苦惱道:“這事你跟我們老板去說啊,我們只是執行任務而已,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走走走,耽誤老娘生意,客人都跑光了,現在就與他過去說道說道…”
陳青樹遠遠的看著這些,但卻并不關心,心情依舊失落。
當他路過刀劍鋪子時,臉上帶出了些許冷笑,順便還進到里面,買了把比較和心意的刀,與店里的伙計客氣了幾句。
再然后,他來到了東市,一個商人打扮的胖子來到他跟前,說道:“見過長老,此處一切,我等皆以探明,請陳長老指示。”
陳青樹嗯了一聲,問道:“眾弟子何時能夠聚過來?”
商人道:“三日,最多不超過五日。”
陳青樹點點頭,問道:“今次有多少人隨同而來?”
商人回答道:“一百七十八人。”
陳青樹搖頭道:“不等了,三日后不管來多少人,一起隨某進入‘相忘澗’,順便派人盯著什么亂七八糟的‘白駝山莊’…”
此時,白駝山莊。
兩個人正在談判。
“我做我的生意,你做你的生意,有問題嗎?”
“但你的人在我那里殺了人,驚跑了很多客人,這賬該怎么算?”
“那是你的事情,規矩就是規矩,我這人最重規矩。”
“那是你的規矩,不是我的!”
“哦,這樣啊,那么我們商量一下,看看這事該怎么解決。”
“沒什么好商量的,我一天最少兩百個大錢流水,你賠我兩百大錢,這事就這么算了。”
“靠,你搶呢?最多五文錢,多了別想!”
花姑子聽到這話大怒,喝道:“有你這么殺價的嗎?我兩百個大錢的損失,你給我五文錢?”
李道笑了一聲,道:“就五文錢,你愛要不要,有本事你咬我啊,多一文也不給!”
花姑子臉上立時帶出了嬌羞的神情,說道:“好的呀,讓倫家咬你哪里?倫家可是很會咬哦~”
李道寒毛之豎,瞧著她輕含下嘴唇的樣子,突的就硬了。吞了口唾沫,立馬喝道:“滾蛋!老子沒興趣,最多給你十五文!愛要不要,不要滾蛋!”
花姑子委委屈屈的將十五文錢收下,臨出門時說道:“婆婆媽媽,不像個男人!”
懶洋洋靠在墻角曬著太陽的梁鎮南,突然說道:“我們老板喜歡和尚。”
花姑子呆了呆,瞬間明悟,眼神中帶出了些許嫌棄,片刻后收斂起來,巧笑的回眸:“奴家也可以走旱道的…”
捂著臉跑開了。
李道:“…”
兩天后,梁鎮南死了,不是李道殺的,而是死于一次任務。
李道真的很難想象,像他這種在卷沙鎮生活了四五年的老江湖,而且還是一個四品的老江湖竟然會死。
收到這個消息后,坐在椅子上曬太陽李道,腦子還有些悶,琢磨了半晌后,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回身問洪安生道:“確定是馬平那伙馬匪干的嗎?”
洪安生點頭道:“聽當距離風巢堡不遠的人說,老梁確實是被馬匪追著砍,他們遠遠看見,那時的老梁已經身傷重傷,被人砍倒在地。至于后面的,他們怕惹上麻煩,不敢再多看,就趕緊跑了。”
李道輕輕用食指一下一下點著傘柄,喃喃自語道:“按照委托人的說法,現在占據風巢堡的馬平不過三品身手,他手下的馬匪也不多。”
“以老梁的身手,突襲之下足以給對方來個一擊致命,剩下的嘍啰門在馬平已死掉的情況下自然會四散而逃,老梁要解決定他們,并非難事,難道這中間出了什么變故?”
想了許久,李道回頭看向洪安生與白珠兩人,道:“洪七留下來看家,白珠跟我去看看。”
白珠應了聲是,跟著李道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