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前這個已經學聰明了的合道,淚長天到底還是搜魂了。
一番搜魂操作完畢,魔祖輕輕地嘆了口氣,看著已經好似一灘爛泥一般的這位王家合道高手,道:“你倆誰下個手啊?我說了會饒他一條性命,那肯定就是饒他一條性命,絕無花假,更無折扣,但你倆可沒說這話吧!”
左小多和左小念倆人腦子里同時升起來‘外公好無恥’這樣的念頭。
隨即左小念看向左小多,明眸一眨。
“曉得勒!”
左小多哪能讓左小念干這等粗活加臟活,上前一巴掌將那合道腦袋拍個粉碎。
小白啊和小酒又歡快的出來游蕩一圈,這可是合道神魂,這倆小出道以來,還沒吞噬過這個檔次的神魂呢,今天居然一下子兩份,大快朵頤,回味無窮。
兩小著實是過了把癮,實力都提升了不少。
而等他們美美的享用完之后,合道殘魂,形神俱滅,徹底湮滅。
“到底咋回事兒啊外公?這倆已臻合道級數,該當是王家的最頂層了,不說對整件事盡都了若指掌,起碼知道個七七八八吧?”左小多問道。
“這事兒,還真他么的挺復雜,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
淚長天皺著眉頭:“等回去住的地方再慢慢說…唉,你爸還真是不負責,就這么放手讓你倆獨立進行這件事情,真是心大,一點也不知道愛護孩子…”
“哪有這么當爸爸的…真是不當人子…太過分了,這都是什么父親啊這是…真是讓老夫看不慣…”
一邊抱怨,一邊與左小多兩人回去了。、
左小念雖然感覺外公抱怨老爸有點兒聽不慣,但是人家是長輩,老丈人罵女婿倒是也是合乎情理…
左小多卻是一個白眼翻起來,心道,您這老丈人也就這么回事,在我爸面前那個慫樣…現在我爸不在你面前,你倒是拽起來了…
這一夜的上京,早已注定難得平靜。
呂家游家等回去后,都在第一時間就召開了家族高層緊急會議。
而王家沈家等…所有敵對家族出來的人,一個也沒有回去,幾個家族難免感覺奇怪了,時間稍長就派人出來尋找,探詢狀況。
但不論怎么找,都找不到哪怕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更有甚者,連最明確的事發地點定軍臺都找不到了。
一干探查人手,一旦接近記憶中的定軍臺附近,就會遭遇類似鬼打墻的詭異氛圍,繞來繞去就繞遠了…
連事發地點都靠近不了,談何尋找相關人等。
而這種詭異狀況一直持續到了凌晨四點半,隨著一聲雞叫喚,迎來了晨曦,也令到面前的迷霧漸次消散,探查人手終于可以進入定軍臺了。
但進去之后,就只見到滿地的破碎殘骸,殘肢斷臂,基本每一具還算囫圇的尸體,都好似死了好幾年一般的腐朽殘敗…
擦,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地好像連魂魄的碎片也沒有能留下呢?!
“難不成昨夜真的鬧鬼了?”
“越想越滲人呢…我昨晚在這附近轉悠了差不多一夜,就是沒法當真靠近,十有八九是碰上了鬼打墻,沒跑!”
“可不是么,分明就在這附近了,但再怎么的繞來轉去,也靠近不了,好幾次直接轉出了城去,不是見鬼了,又是什么…”
“這些年下來,上京城死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冤死的人得占了大半…積累了這么多年,終于爆發一次也無可厚非,情理中事!”
“回想王家沈家這些人這些年干的那些事,說是作惡多端都是輕的,而今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
“該當說是千年以來上京的第一靈異事件…”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口口相傳之下,這樣的傳聞竟是越傳越廣,越來越是廣泛傳播出去,上京的靈異事件,在極短時機里成了一個爆點。
事實上,昨天有份一定程度上接觸到定軍臺靈異時間的人是真的不少——真正有許多人于昨夜在遠方拍照,錄像,后期更是遠遠的看到了黑霧升騰,里面翻翻滾滾,如同有無數的鬼物在里面興奮的嚎叫,卻再難辨別更具體的物事…
雖然政府官方第一時間就著手清除了這些錄像圖片,但‘上京鬧厲鬼’這件事情卻是甚囂塵上,掀動了軒然大波。
只有當事人的幾個家族,盡皆默不作聲。
王家。
“砰!”
家主王漢一掌拍在桌子上:“什么鬧鬼?胡說八道!這一定是另有高手入戰,以特異手法遮蔽視線!”
“若只是鬧鬼,得什么樣的鬼魂才能弄死合道級數修者?就算鬼王都做不到吧!”
“有至少合道巔峰級數的能者進入上京,而且還是站在了呂家那一邊,這已經是肯定的了!昨夜左小多和左小念也必然到場,乃至出手,否則兩位十二代祖先也不會出手,令到事態失控至此!”
“其中必然有蹊蹺。”
“就算是真的鬧鬼,也沒道理呂家的人回去了,而我們的人卻都死在了那里。”
“查!徹查!”
現在王家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游家方面也于這一役出手了,昨天游小俠給左小多接風,搞出那么大的排場,整個上京城近乎人盡皆知,王家呂家生死對決定軍臺,左小多隨之出現在定軍臺,游小俠十有八九也跟去了,甚至能夠弄出來合道級數以上的能者,可能就是游家的手筆,等閑實力哪里有這么大的大手筆…
但是這事兒不能、更不敢找游家麻煩。
還有吳家劉家,昨夜也有安排,看情況很有可能也入戰了。
另一個重點懷疑目標就是呂家,呂家作為邀戰方,王家可以暗中邀約盟友,甚至暗伏合道高手作為定鼎,呂家為何不能另行布置高手?
倒是問自己這一邊的幾個家族反而沒用,因為他們跟自己一樣,人都死光了,自然也都啥也不知道。
如果說有人知道真相,大抵就只有游家,吳家,劉家,呂家。
游家肯定是不能惹、不敢惹。
問到吳家劉家,兩家主事者隨手一推就能推得干干凈凈:我們沒去!沒我們啥事!
你說我們去了?拿出證據來?
若是真到這步,態勢可就很操蛋了。
還可能有更操蛋的局面,真個逼得急了,對方很大機會直接赤膊上陣:“干!太欺負人了,誰怕誰?!再來一場定軍臺決戰啊!”
對于上京這些家族的流氓作風,王家人心里極其有數。
別看平日里看起來一個個比一個文質彬彬,溫良敦厚,講究禮數;但真到出了事兒,一個賽一個的都是流氓作風,強詞奪理,拿著不是當理說!
如此一來,算來算去就只剩下呂家可以光明正大的問一問了。
因為呂家是約戰方、當事人,所有家族都可以抵賴推諉,唯有呂家是沒的推諉的。
“注意呂家老四呂正云的消息,能抓來就抓來,不能抓來,我們登門拜訪。”
王漢隱隱感覺心頭有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在逼近。
這一時間竟覺心煩意亂,心湖泛波。
兩位合道!
王家的擎天之柱之二,居然在昨天無聲無息的死掉了。
這簡直是…不可承受之痛,無能負荷之失。
“大哥,此事只怕另有古怪。”
王忠,王漢的親弟弟,素來就被公認為王家的智囊型人物,此際皺著眉頭,一遍遍的捋胡子,瞇著眼睛說道:“我將現有的昨天相關線索悉數理了一遍,得出一個極為可怕的猜測。”
“什么猜測?直接說,別吞吞吐吐的。”王漢正是心煩意亂中,絲毫不客氣的道。
“你們先出去。”
王忠對其他幾人說道。
等這幾個人退出去,王忠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才慎重的坐在王漢面前:“大哥,這事兒不對勁啊!”
“誰不知道不對勁,現在的問題是,不對勁道理來自哪里?”
“我昨天想了想,這一連串的事件,最根本的源頭,乃是左小多,而究起因頭,卻是秦方陽與何圓月,前者是其老師,后者則是其校長。”
“你能說點我不知道的嗎?重點,我現在想聽重點!”
“大哥莫急,重點這就來了,網上拼命抹黑我們的那家公司,叫左帥公司。”
“而在秦方陽事件發生之后,巡天御座大人,出關之后的第一站就來到了祖龍高武,更是直言,他跟秦方陽乃是朋友!您還記得么,御座大人可是姓左的啊!”
王忠皺著眉頭道:“我所說的那個可怕猜測就是…這么多‘左’湊在了一起,會不會有所聯系呢?”
王忠此言一出,王漢登時臉色大變。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頭汗,涔涔的落了下來,只感覺一顆心在一瞬間就是如同打鼓一般的跳動起來,一時間口干舌燥。
“這…這話可不能亂說。”
“當然,我怎么會亂說?由此猜測,自有由來——”
王忠道:“老大你仔細回想…憑左帥公司一個小小公司,憑我們王家在公私兩面,黑白兩道的力量,愣動不得?這星魂大陸,有什么公司是連我們王家都動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