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兒時夙愿、黑白無常
這一次見到左小念，左小多之所以沒有沖上去占便宜，也沒有口花花，除了他情緒本就不理想，再加上驚聞秦方陽的死亡噩耗，讓他的情緒徹底跌落到了谷底。
在為秦老師報仇之前，如果還想著自己去談戀愛，左小多感覺，這是一種罪惡。
“這一路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不接…”左小念抱怨道。
“我手機…”
左小多這才想起來，手機在當初接到左小念電話的時候，就掉了。
之后自己一路狂奔，哪里還會想起來這檔子小事。
“我手機掉了…”左小多嘆口氣：“等會重新買個，將號碼補回來就是。”
“好。”
“事情太突然，我…我當時是什么都忘了…”
左小多往后一靠，整個人堆在沙發上，只感覺腦子里到現在還是一片紛亂。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仔細講講，我現在腦袋很亂，需要將思緒理清楚。”
左小多捧著頭。
“前次跟秦老師分別，我就看出他之后將有生死之劫，但卻絕不該應在當下，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因由…”
左小多喃喃自語著。
“怎么突然就風云突變，無論運道氣數，都不該如此啊…”
他一方面讓左小念說，但是自己卻是喃喃自語，嘮叨不休，說著也就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明白的話語。
左小念如何不知道左小多現在的情緒很是不穩，心緒也肯定是紛亂到了極處，就一直靜靜地聽著。
良久良久之后，左小多終于不再吭聲，兩只手捂著臉，垂下頭來，如同打了敗仗的小狗一般，垂頭喪氣渾身無力。
“你說吧，我聽著。”
“事情是這么回事…”
左小念開始訴說，從秦方陽第一次找到自己，然后后面發生的事情，一一娓娓道來。
左小多一直捂著臉聽著，但左小念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深深記在心里，并且迅速開始分析。
“群龍奪脈！”
“祖龍高武！”
“名額！”
“秦老師此次出事的根由，是為了給我爭取到一個名額。”
“原來，這才是一切禍患的根由，他的生命軌跡，本不應該有這一次的祖龍之行，更不會在祖龍任教，但他因為我的緣故，去了祖龍，去了哪里任教，只為近距離為我爭取名額，為我的前途，他當真是付出了所有一切的去爭取。”
“然后，他終于因為這件事…慘死在別人手中。”
左小多迅速的分析著。
“…后來爸媽來了，然后，就傳出來巡天御座去了祖龍的事情，以鐵血手段處置了把持祖龍高武群龍奪脈的四大家族…”
左小念心中也有同樣的懷疑，懷疑自己爸媽的真實身份。
畢竟，外公乃是星魂人族頂峰強者魔祖這件事，自己可是當時在旁邊親耳聽到的。
若然外公是魔祖，那么爸爸媽媽又是誰？
左小念雖然沒有高層渠道，但她有問過白云仙子，可白云朵對此自然支吾不已，含糊其辭，而這種狀況，卻令左小念心中的懷疑越來越重。
“巡天御座去往祖龍的時候，我和媽媽在一起，爸爸沒在。”
左小念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左小多，她相信自己都這么說，個中深意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只可惜左小多現在的思維卻根本沒在這上面。
“御座去了祖龍，處置了四大家族，但整件事就這么完結了？那四大家族，現在怎么樣了？”
“祖龍高武群龍奪脈之事，就只得這四個家族參與嗎？我不相信！”
“群龍奪脈，綿延數萬年以來的大事情；怎么會只得幾個幾千年的家族參與，就能全面把持？可以把事情操控得如此細致而微，近乎全無破綻！”
“害死秦老師的真兇是誰？有沒有查出來？”
“沒有？”
“只是這么處置四個家族，有什么用？意義何在？殺雞儆猴嗎？”
左小多將兩只手從臉上挪開，瞪著眼睛，道：“不管是哪個家族害了秦老師，我都要他們血債血償，付出慘重代價！”
“這一次，我再不問是非，所謂的公理道理，與我無關！”
“無所謂無辜，無所謂慘無人道，因果有憑，報應在我！”
左小多聲音低沉，字字如同鮮血滴落。
“我要為秦老師報仇！”
“任何涉事之人，都要付出代價，血的代價，生命的代價！”
“此仇不報，我左小多，誓不為人！”
左小念憂慮地看著他：“我認真的想過這件事，正如你所說，群龍奪脈這種事，已經綿延了數萬年的漫長歲月，尤其是又在上京這種地方，里面的利益牽扯，絕不止一家兩家，更不止于三人五人。”
“若是當真將這一切全部掀開…恐怕整個帝國都會因此掀起滔天巨浪，軒然大波。”
左小念道：“御座之所以處理了四個家族就走了，或許是…或許是因為，他老人家也不想將局面搞得太過，一發而不可收拾吧…畢竟，上京乃是整個炎武帝國的核心，亦是整個星魂大陸的心臟部位。”
這時，人影驀然一閃，白云朵翩然出現在房中。
輕聲道：“小多，你要報仇的心情，大家都是理解的，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卻不宜牽扯更多。御座…大人固然處理四個家族，但目前僅止于定性定罪，人都沒有殺，已經為你留下了出氣的渠道…”
“在這上京城地界，委實是牽連太廣，當真要動的話，動輒就會牽扯到大陸安危，天下蒼生福祉…”
白云朵輕輕嘆息。
左小多冷冷笑著，淡淡道：“大陸安危，天下蒼生福祉，端的好大一頂帽子！我若是罔顧，仍舊一意孤行，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吧？”
白云朵臉色微微一變，柔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小多你能全盤考量，莫要過于極端！”
左小多嘿然一笑，卻自森然道：“極端又如何？縱然有千萬個理由，但我老師的生命只有一條！我左小多何曾是顧全大局的人！只是個有仇必報的小人物而已！”
“大陸安危，天下蒼生福祉，誰愛管誰管，跟我何干？”
“若然我報不了仇，我自會死在這里，那天下蒼生又與我一個死人何干？如果我能報得了仇，那也不過是理所應當，情理中事。他們為了一己私利害死我的老師，那他們就該為此付出代價，他們既然不曾顧慮過天下蒼生，天下蒼生卻要為他們的生死，保駕護航？”
“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擦，我早就說過再不理會什么公理道理，說什么道理！”
“呸！”
左小多一偏頭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說道：“去他媽的！”
“光腳不怕穿鞋的！”
“就算是有罪，也是他們先有罪，先不顧的！既然他們不顧，我為何要顧！？我看起來很大仁大義，為國為民，俠之大者嗎？”
“誰要攔阻我報仇，大可以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再大義凜然不遲！”
左小多咬著牙，低聲的咆哮，兩眼血紅。
“現在，事情已經幾天了？”
“已經…三天了。”
“呵呵…”
左小多深深吸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猶能看到秦方陽挺拔如劍的身姿，就在自己面前站著，向著自己微笑。
一如往昔！
一瞬之憶，卻令左小多感到心臟如同被刀割一般的痛楚。
下一刻，他猛地睜開眼睛，淡淡道：“那四家…現在，在什么地方？”
“除了有關人員已經下獄之外；剩下的人，說是要尋找秦方陽…實則，是在將家中產業化整為零，最大限度的散出去，為之后準備撤離上京做準備。”
“御座大人一聲令下，令行禁止，這幾家的功勛爵位，盡數被剝奪，九族之內，十代不準參政為官，不得涉入權力層。”
“凡是參與抹除痕跡的，都已經被收入大牢，即將明正典刑。”
“數千年輝煌，已經盡數化作烏有。”
“但余下的人，總要為后續生計做些準備、”
白云朵輕輕道。有些喟嘆。
“懲處力度不夠，遠遠的不夠。”
左小多淡淡道：“他們家族中的每一個人，都曾因為家族背景勢力而受益，哪里有什么無辜之人，憑什么，秦老師死了，他們卻可以活著。”
“我要做的，是報仇！徹徹底底的報仇！將報仇進行到底！”
左小多道。
“我幫你！”
左小念堅定道。
“好。”
白云朵咳嗽一聲，心下只感覺有些無語，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左小念，左家妹子，你也太縱容他了吧？
縱使這件事沒有轉圜余地，但讓小多余一個人去做就好了，你留在身后，可以在關鍵時候站出來平衡一下局面，有個緩沖的余地。
但是你非但一句勸阻的話也沒有說，反而還要積極主動參與了進去，豈不是火上澆油。
“白大人。”
左小念歉然道：“這件事情，乃是咱們兄妹的家事，由我們兩人來做就好了。”
白云朵心中一片狂吐槽。
什么叫做你倆做就行了？
就你倆！？
這算是在下逐客令了嗎？！
可你倆任何一個牽扯進去，我都必須要跟你們站在一起的，更何況倆人一起進去了…
我可能不牽扯其中嗎？
您…真會開玩笑！
“嗯，我知道了。”
白云朵閃身消失。
這件事情發展至此，左小多姐弟對自己態度如此，無論從哪方面來說，自己都是不宜再在明面上動作，還是暗中觀察保護，策應萬全也就是了。
“這是誰？”左小多并不認識白云朵。
他之前其實是見過的白云朵，但不管是曾經坐在一起吃飯的白小朵，還是到大門口指點自己星魂玉粉末所在的白云朵，都不是現在的容貌，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見面不相識吧。
“這位是監察使白云仙子。”左小念壓低了聲音：“也就是傳說中的…大陸總巡查…左路天王的夫人…”
“嘶…”
左小多本能的抽了一口氣。
剛才還以為是念念貓的同事，這才大放厥詞，卻哪里想到，居然是這等云端之上的大人物。
哎呀，自己剛才言之鑿鑿字字鏗鏘，卻是罔顧道義公理，對方不會因此對自己有了成見吧？
但隨即就是胸膛一挺，感覺自己又充滿了底氣，神秘的道：“念念貓，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不要太驚喜。嘿嘿。”
“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嘻嘻。”
“我要說的是咱們外公，你肯定還不知道吧？就是咱媽的老爸！”左小多擺出一副我要告訴你天大的秘密的樣子。
“我也要告訴你咱們外公…咦？”
左小念愣了一下。
“我們外公是魔祖…”左小多興奮的。
“就這事，我早就知道了…”左小念愈發興致缺缺，我本想嚇嚇他的，順便給他個驚喜的…
小狗噠這輩子最心心念念的就是希望成為二代，也去囂張跋扈，也去肆意人生，躺贏一世！
如今終于有了這個天大的驚喜，這家伙居然早就知道了…
“小念姐，你要知道，咱們外公可是魔祖啊！”
左小多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這一次本座為吾師秦方陽復仇，看誰敢攔阻我！實在干不過，就把外公搬出來！敢阻我者，就是與星魂人族頂峰，魔祖為仇做對！就問你怕不怕？”
左小念一肚子話全都憋在了肚子里：“…”
隱身在旁偷聽的白云朵：“…”
這倆都知道了，那師父師母，你們倆的身份，恐怕也瞞不了多久了…
還有…這小子這句話，很大機會其實是說給我聽的！
什么叫做誰敢攔阻我就搬出來外公魔祖？
這句話，分明就是意有所指，策應萬全。
自己剛才說的幾句顧全大局的話，顯然是讓這小子心生忌憚了；偏偏自己身份又夠高，所以這小子迫不及待的說出來外公身份。
意思就是一個。
你左路天王又如何？你大陸總巡查又如何？
我外公，魔祖，實打實的大陸頂峰，剛好可以壓住你們的存在，端的高大上！
看你還敢來妨礙我！？
明白到這一點的白云朵不禁啼笑皆非。
小師弟你誤會了。
我只是基于身份立場才提醒你一些事情而已。
無論你要做什么，當真做了什么，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想得太多了！
一杯茶下肚，左小多與左小念罕有的沒有膩歪，徑自出去了，就像是平凡的少年情侶，在上京城到處游蕩。
去了商場，非常財大氣粗的買了最貴的手機，一次性買了好幾部，一部自用，其他的備用。
面對售貨員美眉的崇拜的眼神，左小多非常想要如同某些里寫的那樣，亮一亮自己的那好幾百個億的余額，但遺憾的是，刷卡的時候看不到…
然后兩人又在一些奢侈品店里逛了逛。
左小多很是惡趣味效法電視劇中霸道總裁的作法，直接號令封店！
在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復雜目光里，左小多指點著墻上所有的女裝：“這件…這件…這件…這三件不要，其他的都給我裝起來！”
“這一面墻，這一面墻，這一面墻…通通給我包起來。”
“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其他的都要了！”
也不往空間戒指里裝，直接讓店員一堆一堆的堆在門外，叫來了一輛幾十噸的大貨車準備裝貨運貨送貨到家。
很是過了一把暴發戶的癮頭，端的肆無忌憚，喪心病狂，嘆為觀止。
比較可惜的是，想象中沖上來另一位高富帥裝逼打臉的橋段并沒有發生，只余兩人趾高氣揚的挽著手，一家家逛過去。
“刷我滴卡！”
東西越買越多，而暗中看著的白云朵兩手捂著臉。徹底感覺無地自容，沒臉見人了…
至于一直隱身在高空，長久跟隨的淚長天更是滿臉扭曲，極盡猙獰。
至于嘛？
至于用這么土到極點的炫富方式，向整個上京城宣布你的到來嗎？
他們沒發現，不管是正在揮金如土的左小多，還是一路跟著的左小念，盡都是一臉滿足，不，應該是那種，心愿得償，比滿足還要滿足的快意情緒。
左小多心下滿盈一種‘終于心愿得償’的快意表情。
左小念亦是一副心滿意足、告慰平生的幸福表情。
兩人的眼中，齊齊閃過一絲回憶。
那是在十幾年前。
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對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說。
“念念姐，等我有一天我有錢了，我要把整個上京的好東西，都買下來給你！不是頂好的統統不要！”
“好哇好哇。”
“到時候，所有的名牌店，我全部買空，都送你！”
“好哇好哇…”
如今、今時今日，此時此刻。
左小多在用最幼稚最直接的方式，貫徹了自己當初幼稚的許諾。
而左小念則是很幼稚的跟著左小多，看著自己的男人，為自己兌現他一生之中許下過的，任何的承諾。
縱使是童年時候的童言無忌，他也在認真的履行，一絲不茍的履行！
“這里這里，那里那里，買了！全都買了！頂級的全都要了，不是頂級的別給我湊數！”
左小多繼續財大氣粗不拿錢當錢一般的撒著錢。
左小念瞇著眼睛跟著，就那么跟著，沒有只言片語的勸阻。
到了現在，所謂這些世俗的金錢，對他們來說，早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左小念此刻所享受的，卻是那份心意，往昔承諾得償的幸福滿足。
過了今天，整個上京或許會因為自己的男人化作修羅屠場，血池煉獄。
留給兩人的寧靜時間，或許，就只有今天此刻而已了。
如此喪心病狂的掃貨模式，極盡土豪暴發戶的動作行為，很快就引起了轟動，無數人都在圍觀，無任羨慕嫉妒恨，尤其是單身狗們看到左小念天香國色的美貌，更是羨慕嫉妒得腸子都腫了，恨不得取而代之，可惜哪里有某人天高九十尺的身家。
無數人都在拍照，旋即將照片發到了網絡上，然后自然就是無數人評論。
某兩人的舉動，瞬間霸屏當前熱搜榜首——
某男子為心儀女子豪擲千金，不，這已經不是擲千金，而是擲億金，瘋狂掃蕩上京各大賣場，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竟擲出如此大的手筆？！
“我知道我為什么找不到這么漂亮的女盆友了？因為我做不到如土豪這般的土豪作為。”
“我和土豪之間的差距，明面上是看不到的，差距都在那張看不到的卡里！”
“我和土豪的差距是肉眼看不到的，土豪能泡到這么漂亮的妹子，而我不能。”
“這哪里是土豪，分明就是神豪！”
“媽媽，我今天終于看到了神豪！”
“這已經不是有錢就能形容了，當然是神豪…”
“跪地膜拜！”
“我不羨慕土豪的錢，我只羨慕土豪的女朋友…”
網上逐漸的形成了海嘯。
土豪掃貨燕京！
這六個字，終于被頂上熱搜第一，卻帶了豪擲億金，還配有一張大照片——
那是左小多帶著墨鏡，嘴角露出來冷酷而自信的微笑，遞出來一張閃閃發光的卡。圖片配字：“刷我滴卡！”
在左小多身邊，是左小念那美麗到令人窒息的臉，正自巧笑嫣然，滿臉都是幸福甜蜜。
兩只小手抱著左小多的一條胳膊，盡是志得意滿。
背后，乃是整整一條街堆積如山的名牌奢侈品，有如垃圾一般堆著，準備裝車！
“啊啊啊…我酸了我酸了…”
“嗚嗚嗚…今天我感覺我的人生此后將是一片灰暗。”
“我今天受到了雙重打擊，我不僅窮，我還是單身狗…”
“我有女朋友，但不能和人家女盆友比…”
“上面的你出來，實名制你還敢出來浪，給老娘滾回家！”
“哈哈哈哈…”
潛龍高武。
文行天葉長青等人看到了熱搜中的圖片，瞬時放下心來，之前充斥心頭的那份傷心悲痛失落還有牽腸掛肚，統統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唯有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看著新聞上，那帶著墨鏡的哪哪都透著欠揍的帥臉，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手癢癢了起來。
這小子，真真是太欠揍了！
真想打他一頓啊！
等他回來的，這筆賬有的算了！
鳳凰城。
胡若云看罷熱搜，不由哈哈大笑：“老公你快來看這小子，樂死我了。”
李長江急忙過來，不由爆笑出口：“這不是左小多？竟然這么壕？”
“這小子真是有言必踐…他跟我說過，這是給他小念姐的承諾…沒想到真有付諸行動的一日，這小子竟然暴發戶到這種地步…這…”
胡若云牙癢癢的：“不行，等他回來一定要揍他一頓，白讓老娘擔心了？”
“我也想揍…”李長江摩拳擦掌。
胡若云哼了一聲：“就你…你還是留著力量打你自己的兒子吧。”
“什么？”李長江頓時激動緊張：“若云…你…什么意思？你是說？…”
“哼。”
“你…有了？”李長江瞪圓了眼睛，強行忍住激動的心情，忐忑期待的問道。
“嗯，這個月沒來，應該是有了…”胡若云摸摸自己肚子。
“哇！”李長江一跳那么高：“真的真的？太好啦太好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小點聲！”
“我就不，我終于有自己孩子了！哈哈哈哈哈…若云，謝謝你謝謝你，哈哈哈…”
李長江如同要瘋狂一般的在房中來回轉圈，有心想要抱住老婆轉幾圈，卻又怕傷到了孩子而不敢，慫了。
“看看你這傻樣。”
胡若云幸福的笑著。
“如果孩子大了，能像小多一樣優秀…”
“肯定比他還要優秀…”
“呵…這我可不敢想。”
胡若云驕傲道：“我家小多可是三大陸第一的大天才、絕世天驕！咱們家孩子，只要能跟得上小多一點，我也就心滿意足。”
李長江輕柔抱住妻子，小心翼翼，滿足的道：“我沒想那么遠，因為…我現在，就已經心滿意足…”
上京。
祖龍高武。
丁若蘭渾身僵硬的看著熱搜中的照片，少年那英俊的臉龐，原本應該感到驚喜，但現在卻只感覺渾身無力。
“他來了！”
作為最明白最知道秦方陽與左小多關系的丁若蘭，比其他人都清楚的知道，左小多此刻現身京城，是為了什么！
毫無疑問，更無意外，他是來報仇的！
秦方陽含恨而死，左小多現身京城。
從那張帶著墨鏡囂張笑著的臉上，丁若蘭能清晰的從左小多彎起的嘴角，看到那一抹殘酷的意味！
那正在囂張大笑的嘴巴，就如同地獄之門，已經張開！
那正在遞出銀行卡的手，即將掀起滔天血浪！
“他竟然就這么單槍匹馬的來了…”
“祖龍高武…”
丁若蘭深深吸了一口氣，悄然出了辦公室，離開了祖龍高武，一路向著武教部而去。
不用丁若蘭來，丁部長此刻現在也正在看著那張熱搜的圖片，臉色凝重。
“真正的血雨腥風…即將到來，無從規避，無可避免。”
然后丁部長開始聯系。
“歸玄境界之上，所有人集合，我親自帶隊。”
無數人在暗中猜測：部長這是要阻攔左小多報仇？
但用得著這么多人嗎？
殊不知，丁部長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所有人都可以死，但左小多不能出任何事。
整個上京，除了暗中的白云朵和魔祖之外，就只有丁部長知道左小多的真正身份。
巡天御座的兒子！
那真是…哪怕上京城都沒了，這小子也不能出事的！
丁部長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這小子膽子太大了，就這么一個人來了…”
也有幾個家族，正在謹慎的看著這張圖片。
“這…就是秦方陽的學生？傳聞中的左小多？那個新晉大陸天驕？”
“在這個時候，突然在上京現身，大肆撒錢，這是要做什么？”
“密切注視！”
當天晚上，整個網絡盡都被這一張圖片屠版刷爆——
左小多帶著墨鏡的圖片。
無數人隱隱感覺到，這張英俊到了足以進入所有少女夢里的帥臉，分明在笑，眼眸眉宇間卻時刻透露出讓所有人都感覺到的寒冷。
冷酷！
殘酷！
似乎那墨鏡后面，被遮擋住的眼睛，已經放出來了吞噬世界的惡魔一般！
地獄空蕩蕩，魔王臨人間！
當天下午，傍晚！
三輛大車，以浩蕩之姿，運送著價值上百億的奢侈品；向著鳳凰城開拔而去。
這些物事，左小多和左小念在瘋狂過后，自身反而沒有留下任何一件，全部都送回到了自己的母校。
鳳凰城二中！
至于上京的學校，左小多連想都沒想。
“現在，相信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你的到來，你這通告費不便宜啊！”
左小念看著左小多。
左小多微笑著，柔聲道：“對你的承諾，每一句，都要做到！”
左小念臉色一紅，低著頭，努力的用兇巴巴的口氣道：“做不到，我就，我就揍你！扔你蹦極！哼！”
“哈哈哈！”
“幼時心愿得償，而且消息也已經放了出去，他們應該都知道我來了。”
“天近傍晚，眼看就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左小多一聲大笑：“走吧，今晚上，我好好見識見識，上京的所謂大家族！是如何的一手遮天！”
“走吧。”
左小多抬頭看看天，淡淡道：“秦老師還在天上看著我們呢，他在等著。”
左小多一身黑衣，頭上扎了一條白布條，大步出門！
“走。”
左小念溫柔一笑，她一身白衣，頭上簪了一朵小白花，跟在左小多身后，不即不離，大步出門。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著你！
上京城的風，亦在這一瞬之后，變得空前蕭殺起來，黑云翻滾，空中隱隱現出潮濕之感。
天邊，一抹殘陽如血，正自緩緩落下，天地之間，即將步入昏暗。
上京街頭，無數的霓虹，五顏六色，盡皆盛放開來。
左小多與左小念神色平靜，就在上京城如潮人流中，大步前行！
白衣如雪，黑衣如墨，在熙熙攘攘人群中。
男的英俊瀟灑，身材挺拔。
女的國色天香，風華絕代。
所有人都是驚艷的看來。
沒有人知道，這卻是地獄里放出來了一對黑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