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噗…”
大笑聲隆隆響起,后面正喝水的萬里秀將一口水噴在了龍雨生的脖子里。
“好了不逗你了。”白冰冰抓起方向紙條,與小姐妹們揚長而去。
幾個女生一邊嬌笑,一邊趾高氣揚的出去,看樣子倒像是打贏了一場大勝仗一般。
聲音傳來,越來越遠。
“冰冰姐,你怎么還真看上這個神棍了?”
“大新聞啊,咱們的冰山美人,居然動了春心啦…”
“看上也正常,這左小多長得挺帥氣哈。”
“去你們的,不要亂說…”
聲音漸漸遠去,六個女生打鬧著走遠了。
“咱們自己呢?”
“我們哪,有驚無險。”
左小多在李成龍等臉上看了一眼,這才將手從褲袋里掏出來:“秀兒,來條濕巾,我擦擦。”
“喲,左老大,美人玉手,三日留香啊。你真的舍得擦了?這么不解風情?”
左小多一邊擦,一邊放鼻子上聞聞,擦了好幾遍沒味了才放心,心驚肉跳的道:“你們懂個屁,我要是帶著這香味兒回家…估計都活不過今天晚上。”
“真的這么嚴重?!”
“切,你們以為呢!”
其他人都走遠了,就只剩下左小多六人,以及秦方陽。
秦方陽現在才開口:“左小多,怎么,你看沈鐵男那一隊有危險?”
“豈止是危險,是性命之危,死厄臨頭。”
左小多淡淡道:“不過,此君剛愎自用,注定不會聽勸的。”
“那我明天多看著點他們。”
“沒用的,秦老師,人力有時窮,有些災厄是人力撼動不了的。”
“兇煞中宮,華蓋透頂,煞氣已經入心,入魂。生死之門已經打開了。”
左小多臉色罕見的沉重,緩緩道:“常言道,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我讓他們放棄明天的任務,乃是規避死厄之良方。”
“但他完全沒有考慮,我讓他注意自身位置,切不可脫離安全范疇,是希望可以將死厄影響最大限度的降低,不至傷及性命,他道我胡說,更將相金抽回,等同釜底抽薪,自尋死路,注定沒有活路了,這就叫做命中注定!”
“其實他最后抽走那五十元星元幣卦資,于我而言才是真正的神來之筆,與我徹底的斷去了因果,再也于我無涉。”
左小多淡淡的笑了:“本來他若是不取走卦金,便還有一線生機,我總要設法,保住他們的小命,但是他沒有留,卻正是佐證了他心底的主意無比堅定,執意妄為已經是定局;事已至此…哪怕是神仙降臨,也不能讓他改變必死的宿命了。”
秦方陽臉色更顯沉重。
他雖然不懂這一行,但也聽說過,看完后抽走卦金,乃是截斷彼此之間的因果,斷去這段緣法。
堪稱是星魂大陸卜易行業的大忌!
哪怕你等卦象不準再回來發飆,都是可以的,但當場抽走;可是犯了大忌諱的。
“真的還有辦法改變嗎?始終是好幾條人命啊!”
“反正我是無能為力了。”
“小多,都是同學,能想辦法的話…”
左小多道:“秦老師,我明白您的心思。但凡有一點點可以活動的余地,但凡能聽我一句話一個字,我總會盡心竭力,化消劫難。”
“但現在這情況,是他自行斷去了于我之間的因緣,令事態成為注定的定數。不是我不幫,我甚至可以很明白的說一句:秦老師,哪怕您現在追上去,打斷這六個人的腿,不讓他們明天出去,他們明天仍舊會生龍活虎的走在送死路上!您信是不信?”
秦方陽頓時神色一動。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啊。
左小多看著秦方陽臉色,忍不住苦笑。
就看有沒有用了;秦老師,我已經提醒您了,但是,您去不去做,做了有沒有用,就難說了。
正如一句俗話所說。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秦方陽急匆匆的走了。
左小多等六人等則是慢慢悠悠的收拾東西,準備放學回家了。
“明日,紫氣東來處集合,面對東來紫氣,背靠山河樓,上上大吉,整隊出發。”
左小多看了看自己幾人的面色,做出了安排。
“為何非要這樣呢?”李成龍好奇問道。
“此行雖然卦象顯示有驚無險,但總還是有風險,索性在臨走之前,借一下天地生機,再增一份大地山河的厚土之力守護,更添成數,你道我之相術真是神棍口花花的騙人伎倆么?”
左小多悠悠的說道。
秦方陽一路飛行,更變幻了身形面貌,想了想還罩上了一條蒙面巾。
夕陽西下。
沈鐵男六人來到了一個路口,六人湊在一起商量交流,想必是在確定明日的安排 秦方陽雖然隔得遠,但他修為比沈鐵男等高出甚多,聽得清清楚楚,只聽得沈鐵男說道:“明日里,凌晨四點半,我們提前一個小時出發,不和他們任何一支隊伍發生交叉。”
“好。”其他五人都是精神振奮。
“就應該這樣,早去才能搶到先手,發現不少好東西的機會也大得多;若是真有好東西,即便會有人來搶,但只要我們拖一會時間,秦老師他們就應該趕到了,好處仍舊是我們的。”
“不錯。”
沈鐵男一派意氣風發:“若是無驚無險,能有什么大的收獲?左小多那家伙就算不是危言聳聽,也必然把狀況夸大極多,舉凡神棍騙人的時候,都是慣性那么做的。”
“我偏偏要帶你們去縱深處看看,當然也不會深入太多,遠走二十公里的距離就好。這段時間太平無事,尤其七殺上次殺戮之后,已經極少有人敢深入,隕石不斷落下,想必又積累了不少的好貨色,正是我們的機會。”
“好。”
六個人的神情都顯得很興奮,已經在商議得到貢獻點之后要兌換什么東西了。
“哎…”
秦方陽輕嘆一聲。
他終于明白了這幾個人的死劫問題會應在哪里了。
沈鐵男的主張根本就是不知死活,居然要去縱深探索?
秦方陽本來還在猶豫是否要將心中所想付諸行動,但聽到這番話之后,再也不去考慮其他,直接飛身而出。
砰砰砰…
“誰?”
“有敵襲!”
“啊…我腿斷了…”
“誰,有種的留下名字…”
砰砰砰…
秦方陽打完收工;六個學生每一個都是兩腿折斷,甚至還有些粉碎性骨折的趨勢。
這傷勢,對于普通人已經是滅頂之災,但秦方陽有把握,只要治療得宜,輔以武師本身的恢復能力,幾天時間就能恢復,若是自己再付出些代價,讓他們進入療養艙,一天恢復也非難事。
肉體的暫時痛苦,換取一條生命的安全,秦方陽認為,太值得了!
打完人,秦方陽立即收工走了。
這下子,應該安全了吧?
左小多,縱使你神相通天,總想不到我會下這么重的手吧?
想了想,還是掏出電話,再加一道保險,給六人家長都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注意,不要放孩子出去歷練了。
六位家長都是一口答應。
秦方陽終于放心而去。
現場,留下六個痛得撕心裂肺的少年;沈鐵男勉力掏出電話,忍著劇痛對著電話大吼:“爸…我被人打了,腿都斷了,就在…您快派人來啊,可疼死我了…”
其他幾人也都掙扎著拿出電話求救。
只過了十幾分鐘,呼呼呼…
幾輛在鳳凰城幾乎是傳說級別的豪車,出現在路口,幾個大漢飛一般的沖出車門。將這幾位小祖宗小心翼翼挪進車里。
一瓶瓶的生靈水和止痛散不要錢一般的灌下去,車上更有幾個經驗豐富的武者醫師,在處理斷腿。
一個相貌威猛的中年大漢一臉狂怒:“這是怎么回事?在鳳凰城,誰敢動我沈玉書的兒子?給我查,徹查,寧枉毋縱!”
“是。”
“腿斷了?具體情況怎么樣?”
“有部分粉碎性骨折的狀況,不過還不算太麻煩。”一個醫師道。
“怎么處理效果最好?”
“骨折部分我已經處理好,等下進入療養艙,慢慢恢復幾天就沒大礙了。”醫師道。
“不行!”
已經痛感大消的沈鐵男掙扎著開口:“明天還有歷練任務,我必須要參加的!”
其他幾個學生也都是異口同聲:“是啊,明天就是出去歷練的日子,我們一定要去。”
沈玉書威嚴的臉上露出幾分暴躁:“你們一個個的腿都斷了,還歷練什么?爬著去么?再說了,你們秦老師剛才打電話了,不讓你們參加歷練了。”
沈鐵男昂然道:“爸,您可是經常說,強者之路必然經歷重重磨難,無數險阻。武道修煉,落后一步,就是步步落后,沒準就真的追不上了。而我們本來就比其他幾個隊多少落后些,明天再不去,豈不就要被拉得更遠了。”
“但是秦老師不讓你們出去。”
“爸,秦老師有私心的,據說明天會有機緣存在…他分明不想讓我們獲得機緣!”
沈玉書一愣:“竟有此事?”
“是的,我們都知道的。”
沈玉書沉吟起來。
“我們幾個人都是家庭條件比較優越的,自小嬌生慣養的…骨子里不如人家堅韌;這一次,正是我們的磨礪機會。爸爸,您想想辦法,一晚上治好我們,讓我們繼續明天的歷練任務。”
“是啊,我們不怕疼!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怎么做了,沈叔叔,成全我們吧。”
沈玉書緊皺的臉色慢慢的放松,轉為欣慰。
“不愧是我沈玉書的兒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