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逍遙谷內 梨樹下坐著位妙人兒真眺望著京都方向,她看上去約莫十三,十四歲的模樣,身著一身淡紫色衣裙,皮膚雪白,一張精致的小臉上帶著些英氣。
頗有些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
最令人驚訝的是她的頭發,十三四歲的模樣卻是滿頭的銀發。
也不知這滿頭銀發背后又是怎樣的一個故事。
這時一抹絳紫色的身影出現她身后,眉間帶著些許怒氣,語氣頗有些氣憤:“紀淮鈺,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剛恢復一點就亂跑!你怎么就是不聽話?”
花無殤治過的病人不少,就數這紀淮鈺,最不聽話,最能折騰!
聽完花無殤的話,梨樹下的紀淮鈺,轉過身來。
對著花無殤報以淺笑,一瞬間周圍的景色都失去了顏色,開的再好的花都不及她笑的好看。
花無殤莫名一噎,心中的怒氣突然消散了大半,
五年過去紀淮鈺張開了不少,巴掌大的小臉,細長的眉峰,瀲滟的眸子,精巧的小嘴。
盡管還沒有完全長開,也不難看出以后是個為禍一方的妖孽。
好看的東西誰看了都心生歡喜不是?
盡管心中怒氣消散了,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爽,忍不住抱怨道:“你就不能哪次是走著進來的么!”
紀淮鈺微微愕然,隨即一聲輕笑:“別生氣了,我也不想的呀!”
自打接管了這血羽樓,她在外行走江湖,日子都沒平靜過,她現在可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
紀淮鈺走近花無殤,抱著他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
“再說了我一開始兩次,不就是自己走進來的嗎?”
數年相處下來,彼此三人也算是抓準了彼此的脾性。
紀淮鈺抓準了花無殤吃自己這套,所以不遺余力的晃著花無殤的胳膊,示意他不要生氣了。
看著紀淮鈺那張長的精致的小臉,花無殤的怒氣本來就消散了不少,如今她又這般撒嬌更是早就心軟了。
在三年前紀淮鈺便主動坦白了自己女兒的身份,畢竟你要在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面前瞞著自己是女兒身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紀淮鈺找了個自己深受重傷的時機,主動坦白了。
看著她在哪聲淚俱下的說著一些有的沒得,盡管知道她是編的,二人也是頗有些感慨。
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不折手段—紀淮鈺!
其實花無殤二人早就知道了她女兒身之事,見她主動坦白也沒怎么跟她計較。
讓紀淮鈺做了一頓美食賄賂了一下他們二人,這事也就翻篇了。
兩年前紀淮鈺在殤離青楓兩人的協助下,徹底掌握住了血羽樓。
血腥風這才驚覺自己被騙了,氣的找紀淮鈺決斗!
最后以紀淮鈺慘勝收尾,那一戰導致紀淮鈺在床上躺了數月,差點就廢了。
花無殤當時氣的差點一針扎死了那血腥風,最后還是諸葛云攔住了他。
這一戰之后血腥風從血羽樓出走,去向不明。
盡管他現在對紀淮鈺也算是頗有些心服口服,到底是做了多年樓主的人。
被人如此算計,那里是能輕易咽下這口氣的?
這兩年來血羽樓擴展的很快,諸葛云出手,重組了血羽樓內部的防御以及陷阱,外敵闖入都是九死一生。
而花無殤則親自調教了一批用蠱,用毒的高手,短短兩年血羽樓的實力較之前更為讓人恐怖。
一躍成為江湖上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其勢頭堪比魔教了。
只不過血羽樓干的是暗殺的買賣,有一定自己的原則。
他們是暗殺組織沒錯,但是絕不濫殺。
比如不動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這便是他們的底線了。
半年前紀淮鈺練功時,被人打擾,導致經脈逆轉,走火入魔。
幸虧花無殤救治及時保住了一條命,武功也沒廢,就是留下了滿頭銀發的后遺癥。
她這一傷便是數月,至于那個打擾她練功的人最后怎么樣了。
紀淮鈺一點都沒過問,殤離會處理的很好的。
花無殤看著紀淮鈺的滿頭銀發,有些心疼的說道:“阿鈺,你的頭發我會盡量幫你想辦法的。”
紀淮鈺聽他語氣就知他有些內疚,開口安撫道:“花無殤,你是大夫不是神仙,你救回我的命那么多次,我很是感激。”
“所以頭發的事不用太過放在心上,我能再撿回一條命就已經很滿足了!”
花無殤聽完這些覺得心頭如針扎一般,細細密密的疼。
看他們家阿鈺多懂事。
可是你是女兒家啊,有那個女兒家喜歡自己年紀輕輕就是滿頭白發的?
紀淮鈺瞧這花無殤的表情,明白他想說什么。
她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并不是一般的女兒家,我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血羽樓樓主—紀淮鈺。”
花無殤見紀淮鈺這么懂事,反倒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
這幾年紀淮鈺不外出的日子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逍遙谷,他們三人一起月下飲酒,亭中對弈,撫琴彈唱。
紀淮鈺在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開心的。
他跟諸葛云兩人性子都偏淡漠,江湖上聽到他們名字的不是巴結討好,就是躲得遠遠,也就只有這個小丫頭無知無畏。
不帶任何目的,不,也許一開始也是懷揣了目的的。
但是跟她相處就是很舒服,會覺得很有意思。
她會跟他們拌嘴爭辯,會給他們準備禮物。
給他準備一些殘缺的醫典供他研究,給諸葛云準備古籍或者奇門遁甲的小玩意兒更讓他專研。
而且每次都不帶重樣的,雖然跟她的命比起來不是多價值連城的東西,但是勝在用心。
也不知道她上哪里淘來這么多稀奇的玩意兒。
他們兩個也不是沒有好奇過紀淮鈺的真實身份。
但紀淮鈺不說他們也不問,就像紀淮鈺從來不主動探查他們的過去一樣。
人生短短不過數十載,活在當下最重要,彼此真誠的那份心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萬般皆浮云!
紀淮鈺見花無殤似乎在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下嘆了口氣,轉眼便過去了五年,這五年的時間對別人來說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