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軟硬兼施,威逼利誘都省了,只剩下赤裸裸的威脅力。
她想起之前的傳聞,江湖這些年能這般安穩。的虧這兩位大哥覺得無趣歸隱了。
不然指不定還要多出多少雞飛狗跳的事來。
氣氛愈發的劍拔弩張了,血腥風的臉一直緊繃著。
紀淮鈺覺著自己該出來說話了,畢竟威逼之后剩下的就是利誘了。
至于利誘,她看了看身側的兩人,尤其是花無殤,可不就是現成的誘餌?
“血樓主,我這兩位大哥意思可能沒表達明顯。”
“我來替他們來說明一下,簡單來說就是我看上了你們腥風樓的勢力,想讓你們歸順于我!”
“當然你可以拒絕,拒絕的代價可能會有點慘重,我建議你好好考慮!”
“當然你歸順我之后腥風樓的事務還是由你打理,不僅如此我還會將青楓留在腥風樓,并且找回已經從腥風樓出走的殤離。”
當年青楓和殤離師兄妹二人在江湖上的兇名可是如雷貫耳。
這殤離還被人送了一個外號“羅剎女”,其兇名堪稱惡鬼便可想而知了。
“當然血樓主你還是可以拒絕,但是你拒絕了對你來說不會有任何好處,所以我建議你好好考慮!”
“腥風樓歸我之后,這兩位是我大哥以后可就也是腥風樓的人了,這買賣你不僅不虧還穩賺不賠,你說是嗎?”
花無殤和諸葛云對于紀淮鈺的一番說辭,未可置否算是默認了。
紀淮鈺的這一番口舌,語速極快聽的在場的人云里霧里的,但是這一句“這兩位以后也是腥風樓的人了”血腥風聽清了。
他的目光在紀淮鈺跟花無殤面上來回轉動,心中頗有些蠢蠢欲動。
當初他費盡力氣都沒留下的花無殤,今日僅僅只需要向一個小孩,低下頭就可以得到?
血腥風的心思幾番來回,計算著得失。
惹上花無殤他是不愿的,花無殤那一身蠱太過難纏,更何況它還毒。
這諸葛云雖是一屆文人,但奇門遁甲術造詣頗高,若是能收攏對腥風樓也是大有裨益。
在加上這兩人在江湖上的地位,越想越讓血腥風心中躍躍欲試。
還有青楓跟殤離這兩人以前一直都是腥風樓的中流砥柱。
當初殤離出走之時他還頗為肉痛,后來青楓為了幫殤離自己入了相府。
為他賺了不少的錢,如此這番算下來他的確不吃虧。
聽這個小孩的意思,他只是做一個甩手掌柜掛個名而已,大權還在他自己手里握著,如此這般他自己不僅不虧,還受益頗多。
紀淮鈺看著血腥風臉上的表情來回變了幾次,便知道他上鉤了。
血腥風是有計算,但是他還是算漏了,他把紀淮鈺當成了一個傀儡,卻不知實際上他自己才是那個傀儡。
最終雙方達成共識,紀淮鈺見到了被關起來的青楓,見他無甚損傷,微微松了一口氣。
很快江湖上便有了新傳言,腥風樓易主了。
新的樓主叫紀淮鈺,是個名不見的小人物。
但是就是這么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卻引得兩個已經歸隱的大人物‘詭醫’和‘智者’出山,替他出頭。
紀淮鈺上任樓主第一件事,便是改了腥風樓的牌子,更名血羽樓。
第二件事便是飛鴿傳書給殤離,解釋清楚血羽樓的始末。
逍遙谷內,安排好血羽樓之事的紀淮鈺。
看著面前的二人問道:“兩位,這次出去可還玩的開心?”
花無殤頗有些自得的說道:“我也沒想到我都不在江湖數年,那血腥風對我的蠱術還是那般忌憚。”
諸葛云拿著折扇敲了一下花無殤肩膀:“得了吧你,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
紀淮鈺難得正經對兩人行了個禮:“無論如何,謝謝兩位。”
本來這事她還需費些心力的,沒想到這兩位出手這般容易就解決了。
諸葛云笑了笑沒有應答。
花無殤毫不在意的說道:“小意思,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
“以前收了你那么多禮物,這血羽樓就當是回禮了。”
“嗯,別說你這改名之后,我瞧著它順眼多了!”
花無殤突然想到了被紀淮鈺留下的血腥風,有些好奇。
“你為何留著那血腥風?”
熟話說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紀淮鈺似乎沒有想過燒這三把火啊?
紀淮鈺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打不過他!”
花無殤,諸葛云兩人齊齊無語,這紀淮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一絕。
紀淮鈺見他們不信,再次說道:“我真的打不過他。”
表情看上去十分的真誠,花無殤聽完直接起身要走。
紀淮鈺連忙上前拉住:“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為什么,就是覺著他身為樓主多年肯定牽扯眾多,就這么隨的將他處置了,血羽樓恐會傷了元氣。”
“所以我給了他一種我只想做個甩手掌柜的暗示,再將你們兩位搬出來,讓他繼續安心為血羽樓賣命。”
“等到我自己的人侵透了血羽樓,倒時候他若愿意繼續為血羽樓賣命那就留著,若是不愿便,棄了吧!”
最后這句“棄了吧”說的云淡風輕,
花無殤忍不住咂舌:“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竟然這般毒辣。”
紀淮鈺得意一笑,將這毒辣二字當做了夸獎,。
諸葛云與花無殤二人并未追問紀淮鈺的來歷,也沒過問殤離的事,就像這事兒從未發生一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紀淮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是真實的那便夠了。
手段毒不毒辣,狠不狠厲,那是每個人自己的處事之道。
他跟諸葛云也從來不自詡是什么好人,所以紀淮鈺的行事風格,意外的合他們胃口。
江湖兒女,不聞過去,不問來歷,相逢即是有緣!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歲首了,逍遙谷已經下了幾場雪了。
紀淮鈺捧著手爐,披著狐裘,望著外面銀裝素裹的群山微微有些嘆息。
因為接連下了幾場雪,涼州到京城的路已經封了。
不僅封了路,還封了山,這個年她回不去了。
這是紀淮鈺第一個在外面度過的新年,也是司無真過的第一個沒有阿姐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