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刨心的!一個不小心會死的!”
說到最后徐清秋一向淡然的語氣,竟有些急躁了。
司無邪有些晦澀的說道:“我知道,施術者可能被薄啟力抓起來關在了丞相府,我今晚去闖過了,闖不進去!”
“花無殤我也派人去尋找他的蹤跡了,一直沒有任何消息,似乎是隱匿了。”
司無邪說到這里她看向徐清秋,表示自己也是無可奈何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徐清秋面前露出這么無助的模樣。
徐清秋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有些暴躁:“你先回去吧,等我睡醒了再說;肯定還有別的辦法的!肯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刨心太危險了!徐清秋第一次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他還是太弱了,他以為他醫術在這宮里已經是拔尖的了,但是他還是忘了。
山外山有山,人外有人。
瞧一個區區咒術就讓他焦頭爛額,莫可奈何。
司無邪離開之前深深的看了徐清秋一眼,略帶一分堅定的說道:“若還有別的辦法自然是最好的,若沒有我希望到時候替我取血的那個人是你。”
“因為在這宮里我只信得過你!”
徐清秋有些震動,司無邪走到現在的每一步,看上去一帆風順。
實際上卻是如履薄冰。
這宮里的人她應該誰都不信才對,居然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情況下。
說出只信的過他這種話,這讓他越發的覺得慚愧了。
司無邪走后,徐清秋看著地上那些平日里被他當寶貝一樣放著的醫書古籍,此刻被他隨意的扔在地上。
他一腳將那些快要埋沒了他的古籍踢到了一邊,有些泄氣的坐在地上,冷靜了片刻后。
他又在地上的那堆古籍中瘋了似的翻找起來:一定會有的,一定會有的,一定會有別的辦法!
郢霄殿,陷入昏迷中的司贏,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夢。
他一直呢喃著:“筱筱…筱筱…”
面上掛著幸福的笑容,司無真想大約是個美夢吧。
這時有暗衛來報:“長公主闖丞相府了!”
承德聽完一驚,那丞相府那里是那么好闖的?
連忙問到:“結果如何?可有受傷?”
“進去不過一柱香便出來了,不敢靠的太近,所以未曾發現她有沒有受傷。”
承德表示他知道了,便揮退了暗衛。
一轉身他發現司無真正站在身后,眼底意味不明。
一夜過后,徐清秋還是沒找出破解司贏所中咒術其他的解法。
殤離和牧子諾在知道司無邪要用刨心之法救司贏之時,她們是阻止的。
但是一想到她們姐弟還在昏迷中的父親,又不由得收回手,因為她們明白那個昏迷的人是她們姐弟的父皇。
她們剛失去了母親,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失去父皇。
所以司贏不能死,司贏一定不能死!
薄家未除,司贏若是出了事,司家的江山就要真的落在薄家手里。
到時候司無邪姐弟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
就在公主府和太醫院氛圍十分低迷的時候。
司贏醒了!!
接到消息的司無邪一臉的不可置信。
父皇醒了?怎么醒的?怎么突然就醒了!
這時無崖館又帶來了另一個消息,朝廷發了一道通緝懸賞令,懸賞一個叫‘青楓’的男人。
懸賞令上青楓的罪名是謀害皇族!
譴責之詞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殤離都看了忍不住想給那個寫檄文的人鼓掌,夸她一句,寫的好!
司無邪看著殤離,大約明白她想做什么,開口說道:“我現在要進宮一趟,等我回來,你愿意說那么我們再好好談論你這個師兄的問題。”
殤離微微一愣,沒有說話。
瞧著殤離欲言又止的模樣,司無邪開口:“如果你要救便先安排無崖館的人將他救下吧!”
殤離見司無邪這么通透,有些感動道了一句:“多謝!”
司無邪擺了擺手,離開了公主府,去往皇宮。
這次司無邪不如上次那般著急,一直到了郢霄殿都沒人發現司無邪。
司無邪從窗戶外跳進殿內,司贏正靠在床頭,身后墊了好幾個枕頭。
承德則正在一勺一勺的喂著司贏吃著一些流質的羹湯。
而徐清秋在外殿給人包扎傷口,一見那包扎傷口的對象,司無邪唇角的弧度淡了下來。
難怪她一進來便聞到了血腥味,起初以為是父皇,結果…
她看了一眼司無真在包扎的雙手,便收回了目光。
面上瞧著云淡風輕,那心底卻是戾氣頓生,氣的不行!
好你個司無真!
司無真一看到司無邪,下意識的,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
軟軟糯糯的喊了一句:“阿姐。”
徐清秋今日打理了一番,不像昨夜見到的那般蓬頭垢面活像個乞丐。
他是第一次見司無邪姐弟,也是第一次知道司無邪竟還有一個雙生弟弟!
他的目光在司無邪和司無真兩姐弟身上來回。
他就說嘛,昨晚司無邪才跟他說了丞相府闖不進去,怎么今兒凌晨又去闖了一下?
原來是不同的人!
別說這個小皇子扮起司無邪來,倒是挺像的,他雖覺得怪異到底是沒覺察出來。
司贏見姐弟二人的氣氛有點緊張,張了張口虛弱的喚道:“無邪來了啊。”
司無邪看了司無真一眼,沒搭理他。
轉身走道司贏身邊:“父皇。”
司贏伸出手愛憐的拍了拍司無邪的肩問道:“父皇醒了,無邪不高興嗎?板著一張臉做什么?”
司無邪乖巧的坐在床沿邊說道:“父皇醒了,無邪自然是高興的。”
“只是見無真又不與我商量,便擅自行事,所以有些生氣!”說完還真有點氣鼓鼓的。
司贏瞧她不像是在說假話,覺得頗有些好笑:“你們姐弟感情好父皇明白,真兒是個獨立的人,他有資格決定他自己要做的事。”
話里話外都是在維護著司無真,司無邪便更氣了。
“你呢,父皇也懂明白,你呀那里是怪無真擅自行事,就是見他受傷了心里不好受嘴硬罷了,你說父皇說的可對?”
司無邪被戳破心思,也不惱,她抿著嘴沒有說話。
徐清秋剛給司無真包扎好,司無真就跑到了司無邪面前。
蹲下抱著司無邪的大腿耍起了無賴,他也不辯解。
就一聲接著一聲喚著“阿姐~”“阿姐~”“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