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吵吵鬧鬧的過了一個下午,最終殤離和牧子諾就這么在公主府住了下來。
長公主府的日子簡單而充實,上午牧子諾教無真習武,司無邪和殤離過招。
下午司無邪帶著司無真和牧子諾三人一起看書。
從詩詞歌賦到兵法刑書,再到奇門遁甲和市井游記。
每一項都面面俱到不求精通但求涉獵。
司無邪興起時會摸摸古箏,彈彈琵琶,這種時候牧子諾和司無真會跟著舞舞劍,過過招。
這般平靜的日子到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一晃一月便過去了,整整一個月司贏沒有任何一句話傳來。
無崖館也沒有通報上來任何異常,司無邪隱隱有點不安。
算算日子秋闈即將要開始了,在那之前似乎有一場大風暴要來了。
這一日天氣不錯,司無邪四人圍做在花園里的梨樹下一起喝茶。
殤離一邊品著香茗一邊感嘆著:“你們這長公主府的日子過的太好了,老娘都胖了兩斤了。”
殤離的這話惹的牧子諾淺淡一笑,司無真則是捂著嘴偷著笑。
長公主的吃穿用度都是由宮里一起配置的,那口味,以及食材自然都是最上等。
殤離又是個愛吃的性子,無崖館最近也沒什么要緊事。
所以她會胖上幾分不奇怪。
唯有司無邪沒有笑出來,她捏著茶杯眉頭微皺。
語氣有幾分冷然:“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日子太平靜了?”
殤離看著司無邪的樣子,抱怨道:“不是吧?平靜還不好?”
“再說了現在這京城里誰家結婚,誰家開宴會,誰家主母克責庶女,誰家老爺寵妾滅妻,這些你心里不是都門兒清?”
“你還在不安什么?年紀輕輕不要想太多容易老。”
牧子諾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示意她正經些,照她這說法不是變著法的說無邪多事兒么?
她見無邪表情嚴肅不像是玩笑,關切的問道:“你是察覺到什么不對了嗎?”
司無邪晃著手里的茶,語氣有些擔憂:“整整一個月父皇一句話都沒傳來,這很不尋常。”
過了片刻下定決心道:“我今夜要入宮一趟,去瞧瞧宮里的情況!”
聽司無邪說完,殤離連忙收斂起自己吊兒郎當的模樣。
正色提醒道:“你這一沒有傳召,二又還不知道薄家想要對付你的念頭打消了沒,你可千萬別亂來!”
司無邪給殤離一個安心的眼神:“你說的這些我都心中有數,所以我是準備偷偷進宮去瞧瞧。”
“這幾日我總是心有不安,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
司無真這時卻抓住司無邪的手,認真的說道:“阿姐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司無邪看著司無真沒有說話,明顯是把他這句當成了寬慰,她伸出手摸了摸司無真的頭。
司無真見阿姐不相信自己,也沒不多說。
轉眼到了夜里,天公很是作美,月黑風高的,十分便于行動。
司無邪避開街上巡邏的禁軍。
一路潛行皇宮司贏的直奔郢霄殿,一路上越往里走發現守衛越森嚴。
有好幾次她都差點被發現了,好在她年紀小,身子也嬌小,每次都有驚無險的躲過了。
司無邪心中合計了一下轉身去了太醫院,她潛進了余清秋的房間里。
摸進去之后才發現里面沒有人!
司無邪看著屋外的夜色估摸了一下時辰,心頭的不安加重。
余清秋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在房里看醫書什么的,這是他多年的習慣,今天來卻是不在?
是他出什么事兒了?還是這個宮里出了什么要緊事?
她在耐著性子等等與闖闖郢霄殿之間徘徊了一陣。
最終決定先耐著性子等會兒,徐清秋在這宮里很是如魚得水,跟誰都和和氣氣的。
所以誰都可能出事,唯獨他不會。
因為他招人喜歡。
司無邪摸著黑,在徐清秋的房間里等了半刻鐘。
就在她將要失去耐性的時候,屋外傳來腳步聲。
司無邪屏息躲到了屏風后。
不一會兒屋子亮了起來,還聽到徐清秋對著誰在說話:“林公公請回吧,大皇子的事,下官一定盡力。”
大皇子?林公公?
皇后身邊的人!?
大皇子是出了什么事了?
這個節骨眼上司云寒出事,對她似乎很不利啊。
那個叫林公公的回了一句:“咱家就先回去跟娘娘復命了,大皇子的事還有勞徐太醫了多費些心。”
她聽著那林公公的語氣,這司云寒似乎很嚴重?
兩人又互相推諉客氣了一番,徐清秋才送走那個所謂的林公公。
待林公公走遠,余清秋回到房內,斟了兩杯茶。
自己個兒端起其中一杯喝了起來,然后他開口道:“我估摸著你這兩天也應該找來了,皇上病了。”
頓了片刻見司無邪沒有開口,他才接著說道:“看上去是很普通的風寒,但是太醫院開了藥吃了一直不見好,我懷疑是中毒!”
“不巧的是沒過多久大皇子也病了,跟皇上的癥狀差不多,但是卻又遠比皇上的輕很多。”
輕飄飄的幾句話,卻包含了好幾分含義。
皇上突然得了怪病,最有利的便是大皇子了。
然而大皇子沒過多久也病了,似乎她司無邪就成了最有利的了。
無論這件事一開始是誰做的,現在她都成了嫌犯了。
嘖,薄家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整死她!
司無邪從屏風后走出來,坐到徐清秋對面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喝完放下茶杯才問道:“有幾日了?”
徐清秋斟著茶,頭也沒抬的回答:“快七日了。”
司無邪沉吟道:“那皇宮戒嚴誰下的令?”
“命令是從御書房傳出來的,是不是皇上就不一定。”
兩句話的功夫,他便又斟好了兩杯茶,他話音一落,便又端起一杯茶遞給司無邪。
司無邪接過茶,垂眸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她冷嘲著:“戒嚴皇宮,又不讓我知道,這是為何?幕后之人的目的在哪呢?”
徐清秋的手一頓,意味深長的說道:“也許是有人阻攔了呢?”
幾句問答下來,司無邪的腦中已經對這件事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這七日就是父皇跟薄家的一個對弈!
薄家想將這件事嫁禍到她頭上,結果被父皇發現了,將消息攔截了。
她未曾進宮,自然就栽贓不到她頭上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