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楊戩心中一陣氣悶,給哮犬服下一枚丹藥之后,便將這可憐的家伙交給了康安裕等人代為照顧。
他其實并沒有打算徹底滅殺那個玉衡子,只要將對方的一身力量煉化了,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屈打成招,但現在,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
重創一位神和斬殺一個神完全就是兩個概念,更何況,這個玉衡子的背后還有一個無極星宮!
想著,他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霓裳仙子。
這件事情究竟會以怎樣的結局收場,這霓裳仙子絕對是個關鍵的因素。
若是之前,他有很大的把握服對方站在自己這邊,但現在…
搖了搖頭,他便打算先將這件事情上報給玉帝,好掌握先機。
康安裕等人一邊替哮犬打理著身上的傷口,一邊忍不住微微皺眉。
這細犬身上傷口殘留下來的氣息,怎么總覺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見到過…
焦富海并沒有太多關注楊戩這邊的動靜,他傳音入密給霓裳仙子,把自己打算借此機會金蟬脫殼的事情完,就半開玩笑的,如果到時候自己“死”在這楊戩手里,希望對方能夠給自己討個公道。
的時候,根本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在他看來,這二人關系匪淺,即便是因為自己揭破敖寸心的事情而發生了一些改變,但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卻不知,楊戩那邊剛剛跟玉帝匯報,玉衡子因為暗害七星君的事情暴露而選擇自絕,霓裳仙子就親自上殿揭穿了他的謊言。
凌霄寶殿,群仙一陣嘩然,玉帝的臉色也是為之一沉。
事情的真相楊戩早就單獨給了他,之所以換做現在這番辭,也是他的決定。
畢竟,七星君也好,玉衡子也罷,終究不是他玉帝的自己人。
但楊戩,卻是他剛剛任命的司法神!
可現在,這霓裳仙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戳破此事,事情就不能這么輕易的糊弄過去了。
“楊戩,可有此事!?”玉帝冷喝一聲,他看似是在呵斥楊戩,但強大的威壓卻是大多數降臨在了霓裳仙子身上。
霓裳仙子悶哼一聲,“陛下,這是我當時用水鏡術記錄下來的畫面,家師那里還有事情需要幫忙,我便先行告退了”著,隨手掐了一道法訣,便是轉身離開。
剛一出去,便是咳出一口血來:“這便是準圣和大羅金仙自己的差別嗎…”
她成就大羅金仙也有些年頭了,但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居然會連準圣高手的一道精神威壓都差點承受不住。
一時間,又想起了羲和傳授給她的那門功法——那是妖帝妖后私下里修煉的功法,按照羲和的法,如果她能夠跟焦富海一起修煉,突破到準圣境界指日可待…不由面色一紅。
另一邊,玉帝看著霓裳仙子離開的背影,臉色卻是愈發難看。
對方這是在拿羲和壓他,別看每次庭舉辦盛會的時候廣寒宮都會派仙娥出來助興,但太陰星從來就不屬于他庭管轄。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楊戩,按照他之前聽到的消息,這二人不是很談得來嗎,怎么現在變成了這樣,還故意留了這么一手,居然將證據都留了下來。
霓裳仙子走之前掐動的法訣便是那所謂的水鏡術,畫面并不完整,但卻剛好將楊戩一招斬落玉衡子頭顱,被那哮犬一口吞下的那一幕記錄了下來,而此后玉衡子自爆,哮犬受創那一幕,卻又偏偏沒有記錄。
楊戩知道這件事情他再怎么解釋也是解釋不清楚了,好在因為霓裳仙子記錄的并不完整,所以他之前的那番辭的前半部分還能勉強堅持下去,但自己欺瞞君上,擅自滅殺仙箓在身的星官,卻終究是犯了條。
玉帝衡量再三,最后只是免去了楊戩司法神的職責,命他下界面壁思過。
但與這些相比,最讓楊戩感到痛心的卻是霓裳仙子對他的態度。
曾幾何時,他覺得自己如果能夠得到對方的一縷憐惜,那么就算來日改換條以身相殉,也算是不枉此生。
卻不想,有朝一日,對方居然會變得如此絕情。
相比之下,敖寸心對于他的好,反倒是顯得愈發的彌足珍貴起來。
當年兩人和離后,楊戩有一次被人陷害,惹得玉帝震怒,是敖寸心將事情全部攬到自己身上,才讓他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反倒是害的自己被玉帝禁足在西海,永世不得離開一步。
這讓他忍不住想起了不久前在獄中提審織女時問過的一個問題,那牛郎原本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哪里會懂得之驕女想要什么,憑什么能夠獲得對方的芳心?
楊戩記得當時織女笑著回道:“他的確不懂,但這洪荒三界六道,黃泉碧落,唯有他一人,無需懂我,即可信我。”
當初自己被人陷害,所有人都懷疑自己,卻唯獨只有敖寸心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用她那柔弱的雙肩替他抗住了所有的詆毀和謾罵。
現在想想,或許她就是自己的“織女”,可恨自己竟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么想著,楊戩便是暗暗下定決心,要趁著這次被罰下界面壁思過,去西海一趟,看看能不能挽回些什么。
另一邊,有封神榜在,七星君很快就又“活了”過來,當然了,他們的記憶還都停留在封神大劫的時代,一切都要重頭再來。
這其實就是那些真靈上榜的神仙的悲哀,別人可以隨時抹除他們存在過的痕跡,就像是一段隨時可以被重置的代碼。
至于玉衡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無極星宮的人緣太差,居然沒有人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這無疑是讓玉帝暗暗松了一口氣,畢竟,無極星宮在庭的勢力很大,而且還是抵御域外魔的中流砥柱,若是對方執意要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他也不可能如此草率的去懲罰楊戩。
焦富海是后來才從霓裳仙子口中知道上發生的這些事情的,現在的他,正在被老丈人劈頭蓋臉的大罵。
什么拐走自己的一個女兒還不滿足,又惦記著自己的二女兒云云。
焦富海被罵的有些發懵,好半才是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敢情那白龍的事情居然是因自己而起。
“這件事情應該是有什么誤會”焦富海干笑一聲,被姨子喜歡是種什么感覺他不好,但直覺告訴他,這敖清心極有可能就是那萬劫情絲的主人,想著便是問道:“清心現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把話跟她清楚了…”
“這事我還想問你呢!”萬圣龍王沒好氣的道,“那丫頭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后,就留下一封書信,離家出走了”
“這…”焦富海張了張嘴,覺得暫時還是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萬圣公主的好,“您放心好了,我會盡快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