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親自走一趟了~”羅剎公主喃喃一聲。
阿修羅魔族并沒有形成類似于人類世界的社會結構,但因為都屬于阿修羅魔教的關系,他們有著極其嚴苛的宗教等級制度。
第一代的阿修羅魔教弟子自然是以波旬、大梵天、欲色天、濕婆這四大魔王為首,但第二代弟子當中卻一直沒能出現絕對的領袖人物。
這種領袖的身份不僅僅意味著身份的尊貴,更涉及到了教派氣運眷顧的多少和修煉資源的傾斜。
所以,在阿修羅魔教,每一個二代弟子都是鉚足了勁,想要脫穎而出。
羅剎公主自然也不例外,她知道自己背后的資源比不上四大魔王的那些子嗣,所以就另辟蹊徑,想要從無人問津的古籍中發現一些寶藏的線索。
時間長了,寶藏倒是沒有找到,反而因為到處收集古籍的關系,她倒是博了一個書呆子的稱號。
這在崇尚武力的阿修羅魔族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好在功夫不負苦心人,前段時間她派人去尋找古籍中提到的一個線索,居然無意中發現了前來尋找無量秘境的達薩。
這些年羅剎公主其實一直都在追查一個當年被無量尊者斬殺了的修羅王,這個修羅王生前極受冥河老祖喜愛,實力雖然不算出眾,但家底卻是非常殷實。
那無量尊者斬殺此人之后雖然收獲了不少寶貝,但也因此惹到了冥河老祖,不久后就是被人伏殺。
按照古籍中的記載和她這些年收集到的信息,無量尊者隕落的時候身上并沒有攜帶先前那個修羅王留下的寶物,顯然,這些東西是被他暫時的隱藏到了某個地方。
所以,等手下人傳回無量寺弟子出沒在那處線索附近的時候,她便想到,這個無量寺弟子極有可能是為了當年無量尊者隱藏的那些寶物而來的。
可惜,她的那些手下太過無能,還沒等那和尚打開寶藏,就已經打草驚蛇。
無量尊者留下的寶藏有自己的獨門禁制,別人便是知道了具體的位置,也不可能輕易打開,所以,羅剎公主只能命人將那個無量寺的苦行僧抓回來。
現在看來,卻是有些小瞧了那個苦行僧的厲害…
另一邊,焦富海的體內世界,阿修羅之體的蛻變終于接近了尾聲。
“要破繭了!”
隨著一聲低聲呢喃,血色巨繭開始慢慢破裂,咔嚓咔嚓之聲絡繹不絕,隨后一條高大的魔影從其中浮現出來。
他的四周飄蕩著一股血色的霧氣,但卻沒有一點血腥味,反而有一種獨特的清香。
“修羅破繭,肉身蛻變,這血霧也被稱作做血色甘露!屬于可遇而不可求的淬體至寶…”
魔影變幻,恢復成了焦富海的樣子。
他只是將阿修羅魔體當成了一種妖神之變,并沒有想過要真的祭煉這幅魔體,相反,這種難得一見的淬體至寶,對于他本身的肉身來說,卻是大補之物。
想著,就見他宛如長鯨吸水一般,大肆的吸取起了四周彌漫的血霧。
這是阿修羅魔族肉身蛻變時殘留的本源精華,魔中圣血。
焦富海只覺這些血色甘露如同膠質,一下散布到全身各處,自己的骨骼和骨骼之間,陡然多了一重更強的韌性,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整個人變成了一塊牛皮糖,就算是把身體拉長,都沒有一點事情。這種恐怖的伸縮性雖然不能直接提升他的肉身力量,但卻從另一個方面讓他的肉身變得更加強橫!
“對了,這幾個阿修羅魔族的記憶中提到一處寶藏,哼哼,老子居然替那苦行僧擋了一劫,這事可不能就這樣完了…”
達薩雖然是無心之舉,但在焦富海看來,還是有種被人給利用了的感覺,這讓他念頭有些不太通達。
當然,更關鍵的是,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一處上古寶藏的吸引…
焦富海的速度可是要比達薩快的多了,再加上達薩晝伏夜出,此消彼長之下,他居然是最先到達那處寶藏附近的。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那個苦行僧遇到了什么麻煩?”
搖了搖頭,焦富海也沒去多想。
無量尊者留下的獨門禁制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有些麻煩,但對于已經將六字光明咒參悟到了一個極高境界的焦富海來說,卻沒有多少難度。
片刻之后,空間扭曲,焦富海借助自己對于空間力量的感知,在躲過了幾道空間裂縫的吞噬之后,終于飄然落地,進入了那處寶藏之中。
“這是…一方上古遺跡?”
看著遠處連綿的山川,焦富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些阿修羅魔族只知道自己是在為公主殿下尋找寶藏的線索,哪里又會知道這所謂的寶藏其實是當年無量尊者臨時開辟出來的洞府,后來天地大變,這洞府因為禁制的關系,倒是保留了下來,只是,無量尊者留下的那些禁制也因此削弱了許多,否則,即便是焦富海對六字光明咒有所領悟,恐怕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進入其中。
驚訝過后,焦富海便是激動了起來。
上一次他進入這種遠古遺跡還是在北海之極的時候,那次他收獲頗豐。
眼前這個遺跡保留的更加完整,即便拋開那所謂的寶藏,對他來說也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然而,就在焦富海撥地而起,打算飛向遠處的那些山川的時候,一道宏亮的佛號卻是忽然在他背后響起。
“阿彌陀佛——”
突然之間,無量尊者留下的那些禁制中涌出一股神圣、莊嚴的佛力,慢慢的在虛空中凝聚成了一個老僧。
“施主,留步!”
焦富海心中一凜,佛號響起的時侯,他體內的法力都在微微震蕩,足見來人的深不可測。
“施主不必緊張,貧僧無量,是來送你一場緣法的…”老僧見到焦富海的反應,和藹一笑。
“…”焦富海有些發懵,自已只不過是來尋個寶藏,怎么就碰到了什么緣法…
這老和尚雖然面相和善,但給人的感覺卻仿佛是與周圍整個空間都融為了一體。
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