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落胎泉已經是干涸一片,焦富海見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樣一來倒是有些麻煩,以后誰要再飲了子母河的水,那豈不是非得生下來才行,女兒國的這些原住民倒也罷了,最多來個人口大爆炸,可到時候二師兄他們可就慘了…”
想到這里,他又有些好奇,到時候,那唐僧師徒究竟是生還是不生。
“女兒國儲存下來的落胎泉泉水可是不少,她們知道這泉眼干枯,想必也會盡可能的避免浪費,日后只要避免不必要的懷胎,這落胎泉的消散對她們來說影響倒也不大~”焦富海可是記得,那些迷惑了他的“破兒洞”究竟有多少,想著,便也不再去關心這泉眼的干涸了。
卻不知,對于女兒國的那些原住民來說,從來就沒有將落胎泉的泉水當成是什么后悔藥,有的,只是恐懼和敬畏。
女媧顯圣畢竟已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對于她們來說,這種可以化解子母河胎氣的泉水,才是真正神異的東西。
原始社會的人們經常會把一些自己解釋不了的神異物體視作神物,或是崇拜,或是畏懼,統統都得供奉起來,時不時的祭拜一二,所以,這解陽山上才會有那么多封存著落胎泉泉水的山洞出現。
如果沒有焦富海的出現,這種現象會被如意真仙發現,并加以利用,成為女國人人敬畏的上仙,遇上時節,都會獻上各自的貢品,讓那如意真仙賺的盆滿缽滿。
至于說落胎泉本身的作用,女國的人們反倒是很少關注,畢竟,飲下子母河的水對她們來說,其實更像是一種成人禮,覺得那照胎泉照出的雙影,乃是女媧娘娘所賜,寶貝這孩子還來不及呢,又豈會平白無故的打掉。
可以說,焦富海的無心之舉,對于女國來說,不但沒有影響,而且還好處多多。用不了多久,這西梁國的人們便會家家戶戶的供奉一塊無名神牌,答謝那個替她們除去兇泉,做好事不留名的上仙。
當然了,這些都是后話,此時的焦富海正根據金烏殘魂的記憶,來到了解陽山下方的一個水渦當中。
焦富海原本就有些好奇,都說是水往低處流,憑什么這子母河就打破了這個亙古不變的真理,自成循環,形成了一個圈。
現在,看到這個巨大的水渦,一切就都有了解釋。
這就像是給子母河裝了一臺水泵,讓原本只能依靠重力才能流動的河水有了自己的動力,可以不斷循環往復。
不過焦富海來到這里,卻不是為了解密這些的。
那金烏殘魂明顯是后來自己誕生出來的,而能夠做到這一點,靠的就是無數年來,從這漩渦當中汲取到的某種神秘力量。
“好濃郁的生機之力!”
焦富海開始還有些忌憚被那水渦吸攝進去,但隨著他將體內世界的力量散發出來,那水渦中的吸攝之力對他的影響力便是大大削弱。
這讓他想到了東海的歸墟,但靠近過去才是發現,與歸墟當中的那種冰冷死寂不同,這水渦當中蘊藏著的卻是無盡的生機。
“難怪那金烏遺骸能夠誕生靈智!”
想著,他的面色就是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的肉身極其強大,神魂更是穩固非常,這濃郁的生機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幫助,但因為太過充沛,慢慢的就是在體內集聚了下來。
只是還不等他煉化吸收,這股生機便是主動的汲取起了他的血氣,慢慢的,開始在他腹部凝聚成一團生機勃勃的血肉。
“原來如此!”
這下子,焦富海總算是明白子母河的河水為何會讓人懷孕了。
嚴格來說,這其實并不能算是懷孕,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應該是“克*隆”才對。
女兒國之所以全是女子,并不是因為這子母河的河水容易生女兒,那是因為,克*隆的對象就是女子,換成是唐三藏,生下來的就是小時候的江流兒,換成是豬八戒,生下來的說不定就是一頭豬…
焦富海自然是沒打算親自驗證自己的猜測,鯤鵬煉形運轉,頃刻間就是將腹部的那團東西煉化了個干凈。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生機之力,或許稱之為‘造化之力’才對!”
他能夠感受到體內世界對這種力量的渴望,略作猶豫,便是徹底的沒入了那水渦深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原本覺得自己將實力提升到玄仙九品已經不錯了,但想到太陽星上見到的那一幕,那個太陰星主帶給自己的壓迫感,還是不覺得產生了一種緊迫感。
玄仙的實力,終究還是有些太弱!
太陽星上,焦富海的神念剛剛離開,那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嫗就是降落了下來。
“我明明在這里感受到了老二的命痕波動,怎么忽然間又消失不見了呢?”
每個生靈誕生的時候,都有屬于自己的命格,修行中人逆天改命,其實就是想要改變自己的命格,而秉承太陽星無量氣運而生的金烏一脈,他們的命格天生就是無比強大,即便是死了,也依舊保留著命格的痕跡…
焦富海并不知道,他從金烏血脈中得到的那點星芒其實就是金烏一脈獨有的命格,但他猜的的確不錯,從太陰星飛來的這個老嫗確實是那曾經的妖后羲和,不過這只是她的自我尸。
當年道祖鴻鈞在紫霄宮講道,雖然講述了不少的大道,但最具操作性的其實只有兩種,一種是功德證道,一種就是斬三尸證道。
而斬三尸證道,最難斬化的就是自我尸。
不過羲和寧愿自己從來沒有轉化過這具自我尸,因為,這具尸身是她受到九金烏隕落的刺激,一夜白頭,才斬化出來的。
自我,便是執念。
所以,在感應到二金烏的生命痕跡時,她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罷了,去一趟媧皇宮吧…”
就在羲和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一道金光驀然從天邊閃過,一個身穿紅袍,頭戴魚尾冠,腰挎紅色葫蘆的道人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