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插曲并未持續太久,最終被一個電話打破僵局。
是羅笙打來的,告訴蘇聽白之前為了公司年會挑選的禮服已經改好了尺寸,今天下午就能送過來,還囑咐她拿到禮服之后一定要當場試穿,因為幫她改衣服的那位設計師今晚就要飛去國外,短時間內不會到華國來。
可今天是31號,蘇聽白特意空出一整天的時間就是為了今天的國劇盛典,下午四點紅毯儀式就將啟動,更別說她還得提前去排隊占位置,根本來不及試穿禮服。
可另一邊也同樣重要,不可輕視。
嘉澤傳媒的年會深受圈內人和廣大網友關注,不僅因為它是華國娛樂圈三大公司之一,更因為嘉澤有個傳統,每年年會都會現場票選出本年度的“年會女王”,在最后的華爾茲部分為所有人領舞。
屆時現場不僅有網媒直播和記者采訪,還有諸多受邀出席的著名導演編劇等大咖。誰若能夠摘得“年會女王”這個桂冠,其未來受到的關注度和曝光度都將大大提升。
嘉澤的女藝人如過江之鯽,不出名的自然占大多數,眾女星每年為了爭奪這個“年會女王”的位置可謂是使出了看家本領,有在服飾上下心思的,有在妝容上大膽創新的,一場年會下來,幾乎能看遍整個時尚圈的發展史。
前些年有一位始終徘徊在二線到三線之間的女演員,憑借著在頭飾上的奇思妙想,在嘉澤年會上大放異彩,奪得了當年的“年會女王”稱號,之后曝光度直線上升,出演了一部歷史巨制電影后爆紅,現在是事業愛情雙豐收的影后級人物。
有時候機遇就是這樣湊巧又突然,前一天還是劇組里的小配角,第二天就登上了大熒幕走向人生巔峰。而這位影后和她的事跡也成為了許多和她一樣沒背景沒財力不愿意接受潛規則的女藝人心中的標桿。
當明星哪有會嫌棄自己的熱度太高的,蘇聽白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次在年會上露臉的大好機會。
在這次的服裝選擇上,蘇聽白可謂是百里挑一、優中擇優,既不能太標新立異,又不能落于俗套,還要防止和人撞衫。幾百套禮服層層篩選,她和羅笙一起研究了兩個星期,最終選定了米蘭某知名獨立設計師設計的一款意大利風格禮服。
原本這件禮服的尺碼剛剛合身,但由于前段時間拍戲的緣故,蘇聽白的腰身比以前細了一些,而那位設計師又是個完美主義者,再加上見到蘇聽白本人穿這套禮服后突然的靈感迸發,說什么也要將禮服帶回去重新修改,這才耗費了這么長時間,直到元旦年會前一天才徹底完工。
現在這位設計師和她的禮服正在隔壁省的臨時工作室里,下午才會出發到南城。
時間太趕,可蘇聽白每天只能使用一次傳送符,多了的話會引起天道的注意,稍有不慎便會“引雷上身”,且傳送符有個不足之處,那就是它只能定位到使用者曾經去過的地點,所以蘇聽白只能先用人類的方式到達隔壁省,拿到禮服后再用傳送符趕回來。
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聽白不敢耽擱,立馬買最近時間去隔壁省的高鐵票,可就在她準備支付的那一瞬間,手機信號突然卡頓了一下,再一刷新,界面顯示無空座。
蘇聽白只剩下坐火車這一個選擇,可火車行程足足比高鐵多了一個小時,還是在不晚點的情況下。
蘇聽白:“”
她現在特別想翻黃歷,看看今天對于狐貍來說是不是個諸事不宜的日子。
現在正處于末法時代,空氣中的靈氣稀薄得近乎沒有,鮮少有生靈能夠自行悟道修煉,個體差異不是一般的大。于是天道為了維持平衡,對像蘇聽白這種茍到現在的大妖都有一定的束縛。例如傳送符,一只妖一晝夜只能使用一張,蘇聽白曾經不怕死地試著連用了兩張,結果差點被天雷給劈成炭烤狐貍。
雖然不知道她改良的術法“下一秒你就不認識我”是不是也會這樣,但蘇聽白可萬萬不敢在今天作死,要是一個沒處理好,損失財產倒是小事,要是傷了人命那可就收不了場了。
這寶貴的機會她當然要留在國劇盛典上使用,所以這次去拿禮服的路上,她為了不讓人認出自己,特意戴了一頂寬沿漁夫帽和超大號口罩,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等好不容易上了火車,已經將近上午十點,蘇聽白在手機上計算著時間,就算路上不堵車,她最早也只能在下午一點左右趕到工作室,而想要在紅毯旁邊的粉絲區占到好位置,至少得提前三個小時去排隊,也就意味著她在確認禮服無誤后立馬就要出發。
蘇聽白坐在座位上捏著眉心,輕輕嘆了口氣。
她正一籌莫展之際,一道刻意壓低的女聲自她身邊響起,“你好請問你是蘇聽白嗎?”
蘇聽白放下手,轉過臉看向聲源處,便見和她隔著個人的座位上,一個看著比自己要大一些的女子正探究地打量著她。
女子見她看過來,愣了一秒后便捂著嘴驚喜地看著蘇聽白,連說話都有些磕巴,“我的天白白,真的是你!我、我是你的忠實粉絲,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我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不是有些失禮了?”
蘇聽白聞言倒有些驚訝了,自己打扮成這樣都能認出來,這位肯定是真愛粉沒錯了。
“沒關系的,不過不要告訴別人噢。”她見沒人注意這邊,便把口罩稍稍拉下來一些,朝她擠擠眼睛,做了個“噓”的手勢。
那位粉絲瞬間會意,朝她點點頭后便重新坐正了身子。
火車上的旅途有些枯燥無味,蘇聽白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車窗外,卻突然再次聽到那位粉絲的聲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蘇聽白,指了指自己身側的男孩兒,“那個,白白,這是我弟弟。我想去上個廁所,放心不下他,可以請你幫忙照看一下嗎”
這點小事蘇聽白自然不會拒絕,她點點頭,抬手摸了摸那個正低頭看著圖畫書的小男孩的腦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似乎沒聽到她的話,繼續著手里的動作。
蘇聽白察覺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抵觸情緒,微微一怔,抬頭看向那位粉絲,見她對自己做了個口型,便瞬間明白了。
這個男孩是自閉癥兒童。
蘇聽白坐在座位上用余光悄悄打量著這個叫小其的男孩兒。她以前沒和自閉癥兒童接觸過,而且剛剛好像還不小心讓他對自己產生了不太好的印象,有些不太清楚該怎么做才好。
小其看著應該和初一差不多大,初一平常喜歡拼圖、玩積木、還有畫畫 等等,畫畫!
蘇聽白靈機一動,立馬從袖里乾坤中摸出紙和筆,刷刷幾筆畫了個q版的小男孩兒,還在下面寫了一行祝福語。她想了想,又找出一只手偶娃娃,用娃娃的手捏著那張畫遞給小其。
小其一怔,目光直勾勾落在蘇聽白遞來的那張紙上,半晌才慢慢伸出手接過。
蘇聽白見有戲,頓時雙眼一亮,往小其身邊靠近了一點點,指著畫上的小男孩輕聲道:“這個是你。”
小其將紙放在自己的圖畫書里,抬頭飛快掃了蘇聽白一眼,又重新垂下頭看著畫,聲音細若蚊吶,“謝謝。”
“不客氣。”蘇聽白坐回自己的座位,感受到小其身上對自己的抵觸情緒在慢慢消散,好心情地彎了彎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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