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對峙
路開搖了搖頭，說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就你們這樣的腌臜貨，也配對我指手畫腳？”
“呸！”
路開吐了一口口水。
“啪！”
鷹如海狠狠一巴掌拍在茶幾上，那茶幾一下子四分五裂。
所有人“唰”一下站了起來。
除了路開。
鷹如海瞪著路開，怒道：“你這鳥人，老子忍你很久了！”
路開體內雖然沒有什么功力，但是沉雷宗人多勢眾，他還真不怕鷹如海敢在這里公然和沉雷宗鬧翻臉大打出手。
他翹起了二郎腿，嘴里嘖嘖有聲，嘲諷道：“看看，看看，這就是一宗之主的氣度，真是叫人害怕。怎么，你這個天鷹宗宗主，難道還想對我這個凡人動手不成？”
鷹正南從后面拉住鷹如海。
“宗主，冷靜。”
作為兒子的鷹正南，明顯比鷹如海冷靜得多。
鷹正南說道：“宗主，犯不著跟一個凡人動氣，不值得！”
鷹如海握著拳頭的手慢慢放下，不過，他盯著路開的目光，也閃現出了殺機。
殺機一閃而逝，誰也沒有注意到。
鷹如海冷著臉對路開說道：“正兒說得對，殺你這么個東西，臟了我的手，不值得！今天看在雷賢弟的面子上，罷了，懶得跟你計較，饒你一命狗命。不過，我話就放在這里了，娶雷清楊，你是做夢！作為一個凡人，就應該有凡人的覺悟，癩蛤蟆，永遠吃不到天鵝肉！”
“鷹宗主，你這樣說，我就不同意了。”聽了鷹如海的話后，雷默表示要反對。
鷹如海看向雷默，問道：“我哪里說得不對？”
雷默說道：“恩公不是癩蛤蟆，清楊也不是天鵝肉。他們的大婚之日，我也早已經訂好，就在明天。”
鷹如海看向路開，冷聲說道：“清楊賢侄女這樣高高在上的仙女，就算肯嫁，我看他也不敢娶！”
“這有什么不敢娶的？”路開奇怪的看著鷹如海，說道，“便是你天鷹宗宗主有個女兒要嫁給我，我想娶便娶，哪里用得著談什么敢不敢。敢不敢根本不是問題，想不想娶才是問題。若是你天鷹宗宗主的女兒要嫁給我，第二個問題也不存在，因為我想都用不著想，直接就會拒絕。”
“你這個鳥人，好大的膽子！”
鷹如海猛然向路開走了幾步。
“咻咻咻！”
只聽見幾陣風響，沉雷宗的三大高手已經齊刷刷的擋在了路開之前。
很顯然，在路開還沒有進入會堂之前，雷默便已經交代了沉雷宗三大高手，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住路開。
“宗主！”
鷹正南急忙拉住鷹如海。
“冷靜，冷靜！”鷹正南低聲說道，“這個凡人不簡單，宗主別沖動，莫要著了他的道，得罪了沉雷宗！”
鷹如海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他轉念一想，很快便明白過來，路開簡不簡單不重要，路開這個凡人之所以能在在這會堂上囂張，所依仗的，不過是雷默這個靠山。他沖著路開發再大的火也是無用。
若是沒有雷默這個依仗，他鷹如海隨便動動手指，沒有一絲修為的路開再是如何不簡單，也會被戳成肉泥！
所以——
路開不是關鍵。
雷默才是。
于是，鷹如海看向雷默，憤怒的說道：“雷賢弟，你欺人太甚！我天鷹宗好心好意從這么遠的地方跑來幫你，你卻如此待我？我天鷹宗向來和你沉雷宗守望相助，你今天玩這一手，恕愚兄實在看不懂！難道是愚兄在哪里得罪了雷賢弟？若是如此，還請雷賢弟直言，不必請一個丑角在這里玩這些彎彎繞繞！”
對于鷹正南的為人，沒有人比雷默更加清楚了，要不然看見鷹如海說起要與他結親時，他也不會那么憤怒。不過，路開得罪鷹如海可以，他雷默代表的可是沉雷宗，自然不能公然得罪鷹如海。
近君子，遠小人。
可以不和鷹如海做朋友，能疏遠則疏遠，卻也不能把鷹如海得罪狠了，從而變成敵人。
雷默勸解道：“鷹宗主不必動怒，恩公這個人向來心直口快，倘若他失了言，想必都是無心之心，鷹宗主不必放在心上。我今天請恩公來會堂，只是想宣布他和清楊的喜訊，叫大家高興高興，若是惹得鷹宗主不快，我在這里給你賠罪了。”
雷默向鷹如海抱了抱拳。
看見鷹如海不說話，雷默又說道：“鷹宗主應該也知道，恩公畢竟是凡人，不懂咱們修真界的規矩，情有可原。”
鷹如海指了指路開，質問道：“雷老弟，你也知道他是凡人？”
這一次，鷹如海甚至連賢弟都不稱呼了，直呼雷默為“老弟”。
鷹如海接著說道：“我現在就把話挑明了，即便這個凡人是你雷老弟的恩公，他也沒有資格走進這個會堂，更不要說和我平起平坐！”
鷹如海掃視了一圈會堂中的沉雷宗幾人，提高了音量，說道：“這個會堂之中，有我無他，有他無我！我倒要看看，究竟什么才是你們沉雷宗的待客之道！”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會堂之中，路開和天鷹宗，只能留下一邊。
路開站了起來。
他本不欲參與進這些無謂的爭斗中來的，要不是因為雷默，便是八抬大轎也無法把他抬進來。
雷默是一個好人 至少對于他路開而言，雷默是一個好人。
為了報恩，雷默不僅要嫁女，還附送一個通房丫頭，由此可見，對于他路開來說，他雷默就是一個頂好頂好的人。
盡管這些，路開都不需要。
這個好人手下還有一個宗門。
路開不想因為自己，真的讓沉雷宗和天鷹宗撕破臉。
看雷默的意思，即便他路開不在這里，沉雷宗和天鷹宗撕破臉的可能也會很大。
但不能因為自己就對了。
“雷宗主。”路開抱了抱拳，說道，“既然天鷹宗的人看我不順眼，留在這里也是無益，我離…”
“恩公，且慢！”
路開話還沒有說完，雷默急忙出言打斷。
鷹如海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問道：“雷老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雷默說道：“鷹宗主，是這樣的，我看今天這一堂會再繼續下去也沒有什么意思了，今天不如就此結束，等大家都冷靜下來后，再找個機會聚聚，你看如何？”
雷默打算結束今天的聚會。
不用選擇，對他雷默而言，才是最好的結果。
雷默不愿看見路開為了他而妥協，同樣，他也不想向鷹如海妥協。
“有我雷默在，怎么能讓恩公吃虧妥協？！”
雷默看著鷹如海，想聽聽鷹如海怎么說。
或許真的要大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