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孟玄鈺、蘇宸等人,帶著三千禁衛軍,抵達了葭萌關。
雄關近在眼前,兩岸懸崖峭壁,顯得巍峨挺拔,壯觀雄偉。
都監趙崇韜得到消息,帶著留守的將領、校尉等,親自出城關,列隊來迎接。
這都監一職,已經不是漢晉時期“監軍”的意思。
在五代末、北宋初,都監是“行營兵馬都監”的簡稱,為出征一軍的副帥。地方州府兵馬都監為地方軍事主官之一。
趙崇韜擔任王昭遠一軍的都監,就是副帥的職位。
不過,他這個副帥,權力并不大。因為王昭遠喜歡集權,各種權力都集中在自己手里緊握。
趙崇韜心中也清楚,這個王昭遠不只是統帥的身份,還是朝中最受寵的權臣,所以,他也不敢得罪。
“拜見二皇子殿下!”
趙崇韜拱手行禮,身后的裨將們,也都紛紛恭敬施禮。
這二皇子頗有權勢,又是欽差大臣,有巡視、監督三軍的權力,帶來了尚方寶劍,可先斬后奏,所以,眾將士都打心底敬畏起來。
“諸位將軍鎮守邊關,多有辛苦,咱們入城再敘。”
孟玄鈺無喜無憂,開口先安撫了幾句。
“二皇子請入城!”
趙崇韜伸手示意,讓出了道路。
孟玄鈺點頭,下令出去,禁軍入城。
自始至終,蘇宸沒有下車,坐在車內,撩開車簾子望著雄關漫道,看著趙崇韜這些將領,沒有發表看法。
倒是彭箐箐十分好奇,向外四處張望。
“他們大蜀有這么多的雄關,道路崎嶇,行軍不便,宋軍要長驅直入打進來,談何容易,可比我唐國更有地利優勢,只要守好,就固若雞湯了,為何二皇子還一直憂心忡忡?”彭箐箐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個詞叫:固若金湯!”蘇宸額頭冒出一根青筋。
他糾正過后,這才說道:“有句話叫地利不如人和,這山川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如果宋軍并不強攻雄關,而是繞道迂回,偷襲為主,那么,這些雄關的作用便會大大降低。”
“而且,宋軍的戰斗力,是蜀軍的好幾倍。加上蜀國指揮者的無能,不斷出昏招,被宋軍打得節節敗退。現在的蜀軍已經有了畏懼,許多時候,宋軍只要來勢洶洶地沖鋒過來,蜀軍就會棄城而逃了,一路潰敗。”
彭箐箐撇嘴:“哼,比我江北的唐軍還不如呢。”
“蜀國幾十年無戰事了,兵甲陳舊,長年沒有作戰,松散拉胯,早就沒有戰力了…”
隨著蘇宸的講解,車子進入了雄關城內,地上鋪砌成青石板路,干凈整潔,四周都是石房、石屋,以及軍事建筑、駐軍院落等。
城關內,沒有戰事時候,駐軍一兩萬人,遇到戰事,兵馬最多時候駐軍達到五萬人。
而城內的居...
城內的居民,不到一萬戶,大多是附近的村落百姓,漸漸遷居進來,還有一些老兵在這里安家,或是接家人過來居住,幾代內便成為葭萌關的戶籍。
將軍府。
孟玄鈺坐在了主帥之位,昨日之前還是王昭遠的座位。
“趙將軍,城內還有多少人馬?”
趙崇韜拱手道:“回二殿下,還有三萬人馬。”
孟玄鈺微微點頭,環顧一周,說道:“自宋軍攻蜀以來,邊關告急,節節潰敗,眼看宋軍已經深入腹地,進攻三泉山了,離著蜀都,只有葭萌關、劍門關兩道重要關卡。”
“這里將變得十分重要,牽扯蜀國的興亡,所以,朝廷和父王格外重視,特任命本殿下為欽差,監督北路軍抵擋宋軍的事宜,隨時可直接行駛主帥權力。”
“本殿下決定,從今日起,葭萌關的一切防務和駐軍,交由本殿下親自管理,接管這里的主帥權力,爾等可有異議?”
趙崇韜等人,聞言一愣,心想二殿下這是打算奪軍權嗎?
不過,蜀國的確到了生死關頭,二殿下奪權,未必是要造反逼宮,說不定有皇帝的授意。
但有一人位將領站出來,阻止道:“二殿下,你是皇子,又是欽差大臣,若沒有任命行軍統帥的圣旨,我等不便直接聽從軍令,否則,與兵變無異,請二殿下三思。”
此人姓高,是王昭遠留在葭萌關的一位心腹武將,站出來阻止這種事發生。
孟玄鈺眼神銳利如劍,瞥了這位高將軍一眼,說道:“本殿下有官家密令,自然是得到準許,奉旨辦事,誰敢不從,便是違反圣意。”
“這與理不合,需要朝廷統帥任免的圣旨才行,我等才能聽令…”高將軍還在據理力爭,反駁皇子的話。
“來人,將這位違反朝廷皇命的人拿下,革職查辦,待擊退宋軍,再做追究!”
孟玄鈺不等他說完,直接下令拿人,臉色寒冷。
高將軍臉色微變,沒想到二皇子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下令將他革職查辦了。
但他出身武將,自然也有傲氣,大聲喝道:“末將不服,這就去三泉山,找王大人申訴,告辭!”
“你走的了嗎?”孟玄鈺冷哼一聲,使了眼色。
門口侍衛直接伸手拔刀,攔擋高將軍的外出。
那高將軍動怒,還想靠武力闖出去,衛英則直接出手,三招就制服了高將軍,讓侍衛把他押解下去了。
孟玄鈺鐵血手腕震懾全場,趁機給留守的武將一個下馬威,冷哼道:“還有誰打算違抗圣意嗎?”
趙崇韜站出來,拱手道:“只要二殿下有朝廷任免書或是陛下密令等,我們不再有異議,愿聽二殿下調遣。”
“我等愿聽二殿下調遣!”
其余留守葭萌關的將領,也都紛紛表態。
孟玄鈺滿意點頭,嘴角微微翹起,有一副掌握大局的自信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