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赟上前一步,答得干脆:“護士長放心,鄙人保證安全護送小姐。”
“武探長,男人理當如此!”護士長贊許地笑道:“小姐身體抱恙,紳士該義不容辭往前沖。”
“是,是!護士長說得極對。”武山赟嘿嘿笑。
“護士小姐,探長是開玩笑呢,”當著護士長的面,顧語霓不好發脾氣;一雙杏目瞪他。“探長每日要巡邏執勤,大概沒時間管我的閑事。”
“顧小姐,何必拒人千里?”護士長圓臉和煦,“別光顧著說話,小姐,您回去要多多靜養,這樣康復得才快。”
護士長推著輪椅,武山赟趕緊上前幫忙,將顧語霓攙扶到車上。
“護士小姐,謝謝!”顧語霓誠心誠意道謝。
“不客氣。顧小姐,祝您早日康復!”護士長笑瞇瞇的,轉向武山赟,朝他擠擠眼。“探長,小姐的事交給你了!”
“放心,小姐的事是大事!”武山赟回答很干脆。
護士長忍住不笑,望著顧語霓說一聲再見。然后,她朝他們擺擺手,推車進了門診室。
“顧小姐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武山赟發動了汽車,若有所思地望著顧語霓。
他肆無忌憚地打量她。
顧語霓渾身都不自在。“你…你,干嘛這樣看我?”
“你長得好看!”
“你?”顧語霓紅了臉,恨恨地罵道:“耍無賴!”
“無賴?我嗎?…顧小姐沒見過無賴?”
他勾唇低眸靠近她,“小姐說我無賴,我得對得起這名號。”
他與她靠得很近,噴薄的鼻息呼到她的臉上。
“你…你,”她羞澀得低下頭去。“武先生,請你自重!”
“顧小姐,您這話我聽不懂。”他狡黠地笑。
她銀牙輕咬下唇,抬眸狠瞪他一眼,“什么聽不懂?”
“我哪里做得不好,需要自重?”武山赟瞅著她,一臉壞笑,“我從歹徒手中救了你,見你受傷護送你來醫院,還自告奮勇接送你上下班;…這些,都不夠大義?既遭到小姐這一頓搶白?”
“不,探長,我不是說那個,不是那意思;…”顧語霓不知該如何說。
武山赟一連竄發問,顧語霓被他搞糊涂了。
“哦,顧小姐不是哪個意思?”武山赟笑道。
顧語霓望著他,這人怎這樣,真是郁悶!
他黑眸一閃,“難道,小姐自己也不知哪個意思?”
“你?…”顧語霓氣噎,瞪著他道:“你,自己知道!”
“不,本人愚笨,真不知道。”武山赟探頭,輕聲道:“我剛才想問,小姐有沒有男朋友?這,不可以問?”
“哼,”顧語霓哼一聲,瞥他一眼:“我們才見過幾次,彼此都不了解。問這樣的問題,不覺得太輕薄?”
“古語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尚且如此,何況鄙人乎?又不違法,有什么輕薄?”他唇邊浮起一抹笑,黑眸一動不動盯著她,大言不慚道:“小姐是不是知道我想說的。難道,你是喜歡上我了?”
“我,喜歡你?”顧語霓白他一眼,笑道:“呵呵,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樣自戀的!”
“我自戀?”他眉頭一挑,“顧小姐真覺得我一無是處,是無賴流氓地痞之流?”
“不,沒您說得那么嚴重。”顧語霓眼睛望著車窗外,冷冷地說道:“武先生,這車轱轆話說了許久,是不是可以走了?”
“當然!”他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愿為小姐效勞!”
武山赟開車,將顧語霓送回了顧宅。
大小姐受了傷,家里的老管家和丫鬟婆子慌作一團,紛紛上來問東問西。
“管家,我沒事,真的就是腳扭了一下!”顧語霓耐著性子向管家解釋著。
“哎呀,小姐,你胳膊上也受了傷?怎么得了呀?”奶媽心疼什么似的。
顧語霓蹙眉,耐著性子一一解釋著。
武山赟抬眸,甕聲甕氣說道:“好啦,沒事兒,大家都去忙吧!”
他這一聲喊,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謝謝先生送我家小姐回來!”老管家察言觀色,討好得問:“先生是怎么遇到小姐的?”
“你家小姐自己上銀行取錢,遇上歹徒搶劫。幸好我在附近,及時救了顧小姐。”武山赟慢條斯理地說道:“我領小姐去醫院檢查過了。放心,沒有大礙!”
“實在感謝您!”老管家不住地點頭致意,轉頭望著自家小姐。“小姐怎么自己去銀行?阿忠、福全他們幾個,都干啥去了?”
“管家,您下去吧!”
顧語霓制止了他;怕他在一個勁刨根問底。
“哦,好!”老管家一愣,點頭道:“小姐有什么需要,請及時叫我們。”
“嗯。”
管家領著下人們退出去。
顧語霓抬眸,伸長鵝頸望著武山赟。“武先生,今天真的非常感謝!等我傷養好了,會親自登門致謝。”
“小姐太客氣啦,”武山赟笑著答她,不慌不忙說道:“我每天來,你每天都謝嗎?你每天都要去商行和工廠。我明天一早來接你!”
“不,不用了!”顧語霓急急說道:“這些事情不敢勞煩您做!明兒,我會調商行的伙計來接送我!”
“這怎么行呢?…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既說過,就必然會做到!”
“不,真不用了!”
“小姐,那我就覺得很奇怪了。方才,我替你拎黑包,那包很沉,里面必然有不少現鈔吧!取這么一大筆錢,為何不找幾個人陪同?”
武山赟慢慢踱著步,又道:“你顧氏企業家大業大,為何你親自去銀行提錢?就算放心不下別人辦事,找幾個人陪著你去銀行應該不是什么難事。顧小姐,您不想解釋一下嗎?”
“武先生想多了吧!我喜歡獨來獨往,經常一個人去銀行。從來沒有遇見過搶劫的事情。今天是個意外!”
“小姐可不像那么隨意的人!那必然是有不想讓旁人知道的事兒?”武山赟道:“這件事發生在法租界,事有蹊蹺,我必須管到底!”
顧語霓沉吟片刻,說道:“不知每天勞煩您,您會不會厭煩?”
“愿為小姐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