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撩人,風輕輕吹拂,寂寂無聲,不染塵埃。
顧語霓熄了燈,呆坐在窗前。
她一動不動地坐著,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她的眼睛有些空蒙,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扇虛掩的窗。
很久沒見他了,不知他今天會不會來。
顧語霓心意悠悠,原以為自己能做強女子,卻不想遇見了他。
從此,她心里柔情婉轉,盼望著他來,又怕他會來。
盼望著他來,是心里急想念他。但,危機重重,她不想讓他涉險。
他學那西廂記的張生翻墻而入,…
顧語霓吃吃傻笑,自言自語,“阿赟,我只要你好好的,切莫做那呆傻樣。你好,我亦安。”
“你,不想見我嗎?”
黑暗中,傳來他渾厚溫潤又帶磁性的聲音。
“阿赟?”
莫非自己聽覺出現問題了?
顧語霓搖搖頭,暗笑自己癡。
她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扇窗。那窗戶虛掩著,保持先前的狀態。
“阿霓!”
聲音低沉而熱烈,“阿霓,我,開門!”
“你在房門外?”
語霓聽得真真的,禁不住心房小兔亂竄。
她立時撲向門邊,打開了房門。
他高大的身軀帶著絲絲冷風靜靜佇立在那。
“阿霓,可好?”
顧語霓呆了呆,望著他那張熟悉而親切的臉百感交集。
“好,”
顧語霓撲入他懷里,緊緊地環抱著他,又驚又喜,“阿赟,你怎么來了?”
他低眸,黑黝的眸子在夜下發出灼灼光芒,“想你…”
顧語霓心口一震,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大膽地拉他進了房門。
她清亮的眼睛望著他,他深邃的眸子閃著撩人的火,他的呼吸急促厚重,緊抿的薄唇微微張開,能聽見他心跳是聲音。
她的芳唇貼上去,…
他低眸,薄唇緊緊封住她的唇。
顧語霓身不由已,忘記了思考,將先前的話全拋在腦后。
她本來想,見過,立即勸他走。
她突然見過癡戀許久的人,就再忍不住,任由情感宣泄。
武山赟吻了許久,終于放開她。
她一顆芳心被撩撥得春心蕩漾。
“阿赟,我…我也想你。”
她癡癡地望著他,竟是不想停歇,芳唇又迎了上去,“我,還要,…”
她的臉頰緋紅,眼睛里一汪清泉,情深款款意迷離,癡癡地望著他。
她被他的話撩撥得,心思兒活泛了,意動情迷起來;…
她的身子緊緊貼著他,癡纏著他,她雙手撫著他的臉,他的背,他的腰,…
她吻得很用力,渾身顫動著,喃喃說道:“阿赟,我要你!今晚,我給了你,可好?”
武山赟嚇得一個激靈,呼的一下站起來。“阿霓,我不能!”
他怯怯地站著,“阿霓,我愛你,真的!我是要娶你的,不能褻瀆你。我們能夠公開見面,我一定濃重迎娶你入門。”
他說這話,很冷靜,很堅定。
顧語霓頓時清醒過來,滿面羞愧地扭過頭去。她鼻子一酸,淚花撲簌簌淌下。
“阿霓,對不起!”
“不,你很好,是我不好。”
“阿霓,你的心,我心里怎能不明白。”
武山赟輕輕將她攏在懷里,“我是一個男人,我不能委屈了你。”
“阿赟,…”
顧語霓眼淚止不住,又嘩嘩地流下。這回,不是羞愧的眼淚。而是被理解,開心的眼淚。
“我剛才話說得很挫人,是不是傷到你了?”
武山赟溫潤耳語,“知道嗎,我最抵制不了的是你!你要再對我那么用情,我怕,會控制不住…”
“你,討厭啦!”
顧語霓自嘲地笑。
她恨恨地望著他,“外面那些青春妙齡的小姐,又是父母的掌中寶。她怎么那么好的眼光,看上你這個榆木疙瘩。人家一顆芳心被你撩撥得,…你難道一點感應也沒有?”
“外面的,什么小姐?…怎么可能?”
她這么一說,他緊張極了。
他急急辯解道:“你該知道,我的一顆心都在你,怎么可能招惹別的女子?…”
“嘻嘻,我又沒說你,你急什么?”
她頂著他下頜;“我的男人這么優秀,能被一兩個女人看上,沒什么大驚小怪的;…我相信你,對我忠貞不二;…也就沖這一點,本小姐諒解你了。”
“多謝,我的女皇,我的公主,如此體貼我;…”
武山赟賤兮兮的,“什么樣的女人能比得上你?世間女子千千萬,我的眼里只有你一個!”
這還是那位嚴肅的營長大人?身邊若有人,還不得聽得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本是嚴肅的人,自從遇見顧小姐,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整個人就變得不正經。
“嗯,本小姐心里本來有點小小的酸澀,聽你這么一說,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顧小姐抬手,輕輕地拍他,“你來這,是有什么事?要我幫你參謀?”
武山赟心里歡喜得一比,總算不用聽她膩歪的酸話。他像得了特赦,放下了心。
“我來告訴你,關于運輸線的事兒。”他老老實實地說道:“好像是夏家的四小姐要準備弄一個什么生意,他們準備讓周夫人入股。以后只要有周夫人那張金字招牌在。大家看周夫人的面子,誰敢隨意查?”
“嗯,將周夫人拉到生意里,用做招牌運我們自己的貨?”
顧語霓微微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嘛,現在都走到哪一步啦?”
“具體進行到哪一步,我還真不知道。”武山赟低眸,笑道:“我們的意思呢,還得請你與夏小姐聯系多多幫她參謀一下,拿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知道他們做什么生意呢?”
顧語霓站在那里,神思有些恍惚。
“嗯,你放心吧。我們與夏家有生意往來,作為生意伙伴我們是可以聊一聊的。”
“哦,那,我走啦。”
武山赟瞥她一眼,見她不再生氣,這才定下心來。
顧語霓還在想生意的事,沒有注意到他。
“阿霓,”
武山赟提高聲音,“我真走了。”